“沒做什么。”阿難不想說出去，太難堪了。

        “那你眼睛怎么到處亂瞟，據說說謊的時候好像都這樣！”

        “啊！”阿難收回眼來，眼睛又不住地瞟到別處，怎么都對不上男人的臉。

        男人語氣緩和了下來，“不準再見他了，也不要再想著他了，你以后就只有我了知道嗎，我說的話你才能在意，而不是聽從其他男人的吩咐。”

        阿難沒有同意，捏緊了小手，神情復雜起來。

        仙君，人也很好的，雖然有時候會忽視她的存在。

        但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也沒有打過她，也不會侮辱她。

        他和仙界的其他仙人，是不同的，雖然外表那么冷，但是真的很溫柔了。

        男人又對她道，“我和他接觸過幾次，這種男人肯定是欺負女人的那種男人，我親眼見過他打女人的，差點把人家打殘了都！”

        阿難再度被嚇到，“打打打女人么么么”

        “當然了，人家去求愛，他一頓痛扁。”

        “求愛!”

        “魔族可比他們開明多了，求愛是正常的成年魔族發了情就會做的事情，即使被打，也是百折不撓的，一定要追求到才為止！”

        “噢。”阿難突然發現自己也是那樣。

        原來那次是她發了情，才鐵了心的想趁仙君洗澡想偷衣服來慰藉一番的，但竟然被他發現了。

        也是那次以后，仙君開始對她更加溫柔了，讓她睡他的床，還給她梳頭發，穿漂亮衣服

        雖然她也猜不透他到底對她是什么心態，為什么沒有拒絕她呢，難不成他那會兒也發了情的

        “你沒被他打吧？”男人問她。

        “沒有。”阿難否認。

        “那就好，要是他欺負你了，我就去擰他的頭，擰不下來也要去騷擾他！”

        “不用了哥哥。”

        “什么？”男人突然驚叫，“你叫我什么！”

        阿難愣住，“嗯？”

        男人意外地興奮：“你叫我哥哥嗎，我是你哥哥了！”

        阿難懵住，根本沒注意，她隨口就叫了。

        “我叫月阿，你可以叫阿月噢。”男人這么說著，過去牽她的手，見她沒抗拒了，便扯到了自己手心中包著，“哥哥可以碰的知道嗎，因為是哥哥啊。”

        阿難看向他，“可是我們沒有血緣。”

        阿月沉了沉臉，“血緣也不能保證什么吧，我對你好就行了，知道嗎？”

        阿難點頭，“噢。”

        阿月瞇眼笑，“真是很乖的，我們快睡覺吧阿難。”

        他傾身過去，抱住她，在她發間嗅來嗅去，迷醉道，“很晚了，你肯定也累了，睡吧。”

        阿難身形僵住，仙君碰她就不會這樣，這個阿月一抱她，她就覺得渾身血液都好像凍住了一樣。

        想著仙君與她離別時吩咐，又覺得對不起他。

        阿月抱著她按倒在柔軟的被子上，“嘿嘿嘿，很美噢，還很香，我要等你再長大一點。”

        “什么？”阿難問他。

        “等你再長大點，就給你許配個男人好不好？”

        阿難聽得呼吸急促，“我有喜歡的。”

        “啊”阿月也僵住，“哪個，叫什么，住那里，長什么樣，性格如何，不是天上的吧？”

        聽到最后一句，阿難看著他眼神越來越恐怖，就不敢說了。

        阿月問她：“所以，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呢？”

        緩慢地咽下一口唾沫，“是哥哥啊，哥哥長得好看，對我又好，只能喜歡哥哥。”

        “哪個哥哥啊，是我啊，還是你有血緣的你那個啊？”

        “你，是你。”

        “你騙我吧。”阿月不滿：“你都不能直視我嗎？”

        阿難努力直視他，“看吧”

        “你看著很勉強。”

        “沒有。”

        “就有，你自己看！”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一面鏡子，照著她，“你看你的表情。”

        阿難從鏡子當中看到了自己局促的面容，“嗯啊”

        阿月手回鏡子：“所以，你不用欺騙我，做你自己，說實話就好了嘛。”

        “嗯額”

        “所以那個渾小子是誰”

        阿難不說話，保持沉默，直直看著他。

        阿月反倒被看的不好意思起來，避開了視線去。

        “哥哥，我那個哥哥在哪里”阿難問他。

        “問他做什么，他好得很，沒必要惦記他了，我可以取代他的。”

        “可是，我還是想見見他。”

        阿月凝望她：“再等一等吧，會看到他的。”

        阿難點頭：“好。”

        阿月一把掀開被子把她抱了進去，“快睡啊，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睡了，早上來接你噢！”

        阿難在被子中只露出了一個頭來：“嗯嗯嗯。”

        等他一走，阿難就覺得很奇怪，怎么突然就多了一個哥哥呢。

        他們為什么這么理所當然地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而且，那個男人又是誰呢，為什么會和她這么熟絡。

        仙君讓她不要和別的男人接觸，她也沒管住自己，真的，好奇怪。

        原以為會是什么使者的，一下子跟認親一樣了。

        仙君又到底什么實話會來接她呢。

        她一天天地等著，等到她直到阿月是誰，等到她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多時。

        那個男人終于出現，知道她有孩子，卻要她打掉。

        阿難在漫長的等待中，等來了這樣一句命令。

        他說孩子不是他的，可以接受她，但是不能有那個孩子，一定要打掉。

        無論她怎么說，他都不信。

        阿難抱著一點期待跟他走了。

        但蓮英仙君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斷地要她雌伏，沒有半點憐惜她保護孩子的意思。

        師父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把她托到無人之處，用頭上的釵子劃爛了她的臉。

        仙界的所有人，都覺得她在魔君身邊是女奴。

        沒有信任，沒有善待，沒有溫柔。

        蓮英仙君，高居在上，已經不可觸摸。

        阿難終于累得不堪，等孩子一生下來，被阿月順水推走，送到了阿月母親身邊。

        到了孩子二十歲的的時候，才接了回來，已經長到了她膝蓋上面的位置，但還是很小一個，軟糯軟糯的，笑起來有兩顆稚嫩的虎牙，能跑能跳的，很羞怯，眉眼中有好幾分仙君的影子。

        阿難給他取名叫阿笑，希望他一直都可以笑。

        阿笑那張臉，她看著越來越刺目，便少看，與他說話，很少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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