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在齊木楠雄的幫助下, 諸伏景光重新回到了警視廳公安部工作。
風(fēng)見裕也在被降谷零壓迫之余,終于有了一個敢傾訴心聲的對象。
聽說諸伏景光與降谷零自小一起長大關(guān)系不錯,風(fēng)見裕也試圖通過向諸伏景光傾訴來拐著彎告知降谷零, 能不能以后在某些事上對自己平常心一些。
就比如不要再訓(xùn)斥他“你究竟是怎么當(dāng)?shù)墓病薄ⅰ斑@點事情都辦不好,你也太失責(zé)了”這類話。
“怎么感覺他像是把我當(dāng)做了吹枕邊風(fēng)的人呢。”來降谷家蹭飯,提起這事, 諸伏景光滿臉無奈。
神原陽一幫著把做好的菜端到桌子上,隨口一提:“你這樣說我才是那個最受傷的人吧。”
他穿著與降谷零同色系的圍兜,兩人一個開火一個洗菜。配合默契站在一起, 就連諸伏景光都不得不夸一句他們越來越像搭伙過日子的一家人了。
降谷零給了這兩人一人一個白眼,把剩下的白米飯放在兩人面前。“要是吃的都堵不上你們的嘴,建議去外頭喝飽西北風(fēng)再進來。”
在別人家蹭飯的人沒資格挑三揀四。諸伏景光迅速閉嘴開動,“嗚哇——零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貓眼男人往嘴里塞了一塊天婦羅,上挑的眼尾瞇成一道縫,臉上滿足不已。
神原陽一則討好的向降谷零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隨后神原陽一走到降谷零身后幫忙拉開了座椅。
“馬屁精”降谷零紅著耳尖在諸伏景光玩味的視線中落座。
“說起來是不是明天我們就要出發(fā)去你的那個世界了,陽一?”降谷零舉著筷子停留在空中隨口一問。
“嗯, 你沒記錯。大滿說明早九點出發(fā)。”神原陽一回到自己座位上接話。
“所以今天晚上睡個好覺養(yǎng)精蓄銳,準(zhǔn)備迎接明日的跨世界之旅吧。”他向降谷零碗中加了一塊土豆餅。
“你也是。”降谷零回了一句讓諸伏景光感到牙酸的話。
解決完了諸伏景光和一崽的事,就約等于解決完了神原陽一在這個世界所有的遺留問題。
大滿湊夠積分成功解鎖穿梭光年功能, 于一周前決定自家是時候離開這里, 回去自己的高位世界。
淡藍色的光球掛了個黃豆哭哭的表情包:[可惜到最后還是沒能找到降谷先生另外幾位同窗完成復(fù)活。]
神原陽一把大滿的致歉訴說了出來。
“其實沒關(guān)系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面上雖然有些遺憾, 但他們同時也覺得這亦不失為一個好消息。
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很多人在死去。
同時, 也有會有哭哭啼啼的新生命落地。
要是因為心中有遺憾就逼著神原陽一和大滿非得讓全員團聚, 那在這兩人眼中可就不叫行善事,而是被稱作道德綁架。
靈在完成生前心愿后就變成可以被超度的存在。
因為諸伏景光無論怎么尋找都找不到昔日同窗的影子, 所以大家一致認(rèn)為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往了天國。
“能有現(xiàn)在這個場面已經(jīng)很好了。說起來hiro占了這么大一個便宜都沒好好感謝人家!”不想談?wù)撨@件悲傷的事情, 降谷零挑起右側(cè)眉毛, 故作不愉的看向諸伏景光。
后者向他眨眨眼睛,大喊冤枉。
“實際上景哥早就在前幾日私底下向我道過謝了”神原陽一好心解釋。
諸伏景光來找神原陽一道謝的那天正好趕上山村操來東大見人。
當(dāng)時山村操看到自家許久未見的童年玩伴眉飛色舞,高興的一下子就蹦起老高,還掛在人身上將近一小時。
想起那天這兩個人像連體嬰一般到哪都成雙成對的模樣,神原陽一至今還覺得好笑。
諸伏景光無奈聳肩:“沒辦法,小操就是這種性格,我早就習(xí)慣了。”
“倒是你們,明天的旅行有安全保障嗎?”諸伏景光恢復(fù)正常面色,表情嚴(yán)肅的問道。
“放心吧,已經(jīng)和齊木同學(xué)對接過了。有他作為這個世界的錨點,大滿可以在離開前把我們重新送回來。”神原陽一回答。
雖然降谷零還沒有帶自己去見他的父親,但大家都在一個世界總有見面的機會。
可這趟旅行對于神原陽一而言卻意義非凡,因為他放棄了回去的機會,決定在這個世界安家落戶。
所以這大概是與父母相見的最后一次。
不過“其實我和我父母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太好”
送走諸伏景光,面對冷清下來的客廳,神原陽一突然有些失落的從背后抱住了降谷零。
神原陽一把下巴壓在降谷零肩膀上,雙眼放空的看向不遠處蜷縮在窩里午睡的兩只毛孩子。
回想起自己的過往,他咬著下唇,大腦糊的像一團漿糊。
降谷零從正面握住神原陽一的手,耐心安慰:“沒事,我在。”把人拉回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他又往神原陽一手中塞了一杯水:“不急,我們慢慢說。”
降谷零滿臉關(guān)切的神情被神原陽一看在眼里,黑發(fā)青年抿了抿嘴巴,唇齒微張。
兩人之前雖有各自都有將自己昔日往事訴說的時候。但每當(dāng)這時,神原陽一提起的從來只是自己在成為契約者之后是如何為組織效力的那些事。
因為組織對待契約者就像對待存放在家中的工具——不僅不帶任何感情,反而把所有致命性的任務(wù)交給他們?nèi)ネ瓿桑喼本褪遣话哑跫s者當(dāng)人。
當(dāng)時降谷零就對那個只有15歲的少年產(chǎn)生了心疼之情。他想,就算神原陽一一個勁的表示自己不介意,但他仍覺得那個世界缺少了一個心關(guān)懷神原陽一的成年監(jiān)護人。
降谷零覺得那個世界的組織比起自己先前臥底的組織過猶不及。
不過畢竟因為自己不是那個世界的人,降谷零也不好評判關(guān)于那個世界組織的這一行為究竟是對還是錯。
按照神原陽一的形容,契約者都是一群感情淡薄,不受道德感和社會規(guī)則束縛的瘋子。
包括他自己也是。所以在在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完全不把降谷零和其他人類當(dāng)做有必要溝通交流的同類來看待。
如果放任契約者自由發(fā)展,未知的異能絕對會對社會的和諧與安定產(chǎn)生極大危害。
所以神原陽一所處組織的最高行動機密就是——利用契約者達成自己的目標(biāo),然后利用流星核讓契約者這一存在徹底在世界上消失。
就連降谷零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把他放去那個世界,他又是否會做出與組織高層一樣的決定——鏟除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契約者。
因為他們雖是人類,但卻擁有了不屬于人類的力量。
在先前的交談中,神原陽一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原生家庭,降谷零一度以為他除了有一個名叫霧原未咲的朋友外,應(yīng)該是孤兒院出生。
“其實不是的”神原陽一搖搖頭否定了降谷零的推論。
瑩綠色的眸子無精打采的望著地面,將自己原生的家庭情況娓娓道來:“其實不僅我的雙親健在,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小我五歲的弟弟。”
與降谷零想象的完全不同,神原陽一其實是一個名副其實可以被叫做官二代亦或是富二代的存在。
“我家其實挺有錢的。父母一官一商,社會地位很高。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太忙了,除了物質(zhì)上的滿足,他們從不回家關(guān)心我和弟弟的心里健康。”
“小時候?qū)W校開家長交流會,大家都是雙親過去的。只有我和弟弟是家里的管家和保姆。被同學(xué)瞧見了,他們就戲稱我們是沒人要的孩子。”
“不過因為我一直比較能打,所以在那之后他們都不敢在我面前碎碎叨叨。而在我十五歲那年覺醒契約后,父母又因為社會地位高深知契約者都是利己主義,所以在我被組織帶走后除了每月銀行卡里的定點數(shù)字匯入,基本不會過來看我。”
“當(dāng)然,在當(dāng)時的我的眼中,這不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有錢就夠了,感情這種沒有意義的東西離我太遙遠,只是一件累贅。”
“但是在恢復(fù)情感后,有時候我也會想起他們做出的努力。同期進入組織的人無論能力強弱,他們都被派去了一線臥底戰(zhàn)斗,只有我從頭到尾好好的呆在實驗室里,除了幫別人治療和提升自我知識儲備,就基本沒了其他事情。”
“可與此同時他們的善意和關(guān)心對我來說就像是一種矛盾的存在。畢竟同為組織一員,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迎接我的最終結(jié)局就是被一同殲滅。而當(dāng)時把我能力上報的也是他們。所以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神原陽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黑色的腦袋也越垂越低,幾乎都要埋進胸口。
午后的陽光透過陽臺灑在他半邊臉上,那道傷口最終沒有完全消去,變成了一道淺淺的疤痕在強光下格外明顯。
降谷零心情恍惚了片刻,平緩有力的握住了神原陽一的手。
“沒關(guān)系,你還有我呢。有什么問題我們一起面對,千萬別害怕。”
背對著陽光,降谷零發(fā)暗的臉溫柔無比。
神原陽一抬眸瞧了一眼,干脆湊過去輕點一下他的臉頰。
腦內(nèi)大滿見狀滿嘴都是咂舌聲。[可以啊宿主,連這種苦情戲碼你都不放過。你明明不介意這個,只是想回去取回你的小存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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