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隆重
顏愷摟抱著陳素商。
他莫名有點(diǎn)緊張。
陳素商等了片刻,最終揚(yáng)起臉看著他。顏愷瞧著她雙頰的紅潤,心中酥軟了,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很柔軟。
他待要進(jìn)一步的時候,陳素商突然停了下來。
她草木皆兵,立馬推了下顏愷:“剛剛有人跑了過去,是花鳶嗎?”
顏愷:“……”
他都不知道,陳素商到底是想繼續(xù)還是想停止,一時愣在那里。
他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外界的一切都聽不清楚。
而陳素商,是真聽到了聲音。
她沖顏愷打了個手勢,自己悄悄開門,然后她就瞧見了夏南麟躡手躡腳的下樓。
她讓顏愷也瞧。
顏愷看到了,心中的旖旎一哄而散,再也聚不起來了。
“……也許,他只是下樓。”顏愷低聲說。
陳素商搖頭:“只是下樓,要偷偷摸摸干嘛?”
“他要偷溜?”顏愷問。
陳素商又搖頭:“我之前聽到另一個腳步聲下樓了,可能是花鳶。”
顏愷不知該說什么。
人家上樓、下樓,也許是辦點(diǎn)正常私事。
他拉過陳素商,輕輕關(guān)了房門:“別管他們了……”
陳素商也覺得,此前不適合管任何人的閑事。她與顏愷,剛剛私定終身,是最濃情蜜意的時候。
她折身回來。
顏愷重新抱著她,親吻了她幾下,繼而停了下來。
他進(jìn)行不下去了。
“阿梨,我心里一直想著,如果我們重新在一起,辦個盛大的婚禮。上次是我不對,差點(diǎn)丟下了你,這是我的遺憾。
我不想如此潦草對待你,你和你的婚姻,應(yīng)該更隆重。我愛你,阿梨,我一直想做你的丈夫。”顏愷說罷, 輕輕嘆了口氣。
陳素商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將頭埋在他的頸窩里:“我知道,我能懂。”
“走吧,我們?nèi)プ废哪削耄瑒e讓他們再闖禍。”顏愷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你放不下的。”
陳素商真放不下。
他們反復(fù)告訴了花鳶和夏南麟,讓他們倆別輕易出房間,需要什么可以找陳素商。
那兩人還是溜了出去。
陳素商預(yù)感他們倆不太對。
她和顏愷也悄悄的,打開了房間的門,準(zhǔn)備往下溜。
誰知剛走到道長那邊,道長開了房門。
陳素商好像自己做賊被抓了似的,立馬站直了身子。
她這反應(yīng),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顏愷無力扶額,不知道如何替她遮掩了。
好在道長并沒有打算深究不放:“你們倆干嘛去?”
“花鳶和夏南麟可能溜走了,我要去瞧瞧,不能讓他們倆去送死。寧先生說過,要把花鳶帶回去的。”陳素商道。
道長哦了聲,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
顏愷:“……”
這師父真夠淡然的。
陳素商不在刻意放緩腳步,而是大步往下跑。
顏愷緊隨其后。
街上已經(jīng)沒了花鳶和夏南麟的影子。
陳素商拿出了羅盤,這是以前追蹤夏南麟的時候用過的梅花術(shù)數(shù),她至今也沒改過來。
羅盤往西,陳素商拉了顏愷的手,兩個人往西邊追去。
袁雪堯站在窗前,往下掃了眼,瞧見了陳素商和顏愷,對旁邊的道長說:“追對了。”
“阿梨的術(shù)法,這段日子大有進(jìn)展。”道長很欣慰,“以后不說呼風(fēng)喚雨,自保是能夠了。”
袁雪堯沒答話。
他仍是立在窗前,任由初秋微涼的風(fēng)拂過他的臉。
陳素商跟普通人混在一起,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雖說有不少的大術(shù)士最后妻妾成群,長命百歲,可鳳毛麟角的事,才被記載。
又有多少術(shù)士默默無聞,寂靜死去?
術(shù)士對普通人的影響是很大的。
“阿梨她、為什么改變心意?”袁雪堯問道長。
他跟道長說的話多了,慢慢也能自控聲音了,言語流暢了不少。
“因?yàn)樗闹醒b著顏愷,所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道長說。
袁雪堯微微闔眼。
和顏愷相比,他實(shí)在不夠惹人喜歡。而一開始,阿梨也是表明了拒絕他的,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成功過。
他不怪任何人。
他這次偷偷回了趟袁家。
長青道長偶然會替袁家說話,覺得與胡家相比,袁家的術(shù)法更高深,且沒有那么閉塞、愚昧。
袁雪堯以前天天在家,沒有感覺。
經(jīng)歷過了香港的繁華,再回到袁家,袁雪堯才意識到,那地方是多么的落后、陳舊,人與物都泛著腐朽的氣息。
他忍心讓從小生活在南京、念洋文的陳素商,放棄香港的生活,跟著他回到袁家嗎?
他一想到要讓她吃苦,心里就難過得厲害。
那么,陳素商不選擇他,反而是很好的。
袁雪堯暗自傷感,道長難得好脾氣的,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想開一點(diǎn),人生在世,無能為力的事又不止這一件。”
袁雪堯:“……”
由此可見,道長真的很會安慰人,難怪陳素商一天到晚總想要叛出師門。
他們倆正在說話,不遠(yuǎn)處突然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是那種攪亂了天地陰陽二氣的炸,而不是普通人能聽到、能看見的。
道長自己帶著的大羅盤,響個不停,指針快要成了風(fēng)車。
那個方位,正好是陳素商和顏愷追花鳶而去的方位。
道長和袁雪堯臉色驟變,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他們倆還沒有到地方,就迎面遇到了花鳶和夏南麟。
他們倆急忙往回跑,花鳶死死拉住了夏南麟的手,兩人跑得氣喘吁吁。
“怎么回事?”道長聲音很急,語氣前所未有的嚴(yán)厲。
花鳶努力指了指后面,大口大口的喘氣:“她……如淮……要?dú)⑽覀儭?
道長不再理會她,急忙往那邊跑過去。
他到的時候,苗女如淮正疾奔,消失在街道盡頭,只留下一抹殘影。
而陳素商和顏愷站著。
他們倆的旁邊,躺著一個人,雙目圓睜、面頰通紅,像煮熟的蝦,已然沒了半點(diǎn)氣息的。
是胡君元。
道長蹙眉。
他和袁雪堯還打算搶胡家的護(hù)陣法器,這個時候,最忌諱與胡家硬沖。救陳素商是必然的,可除此之外,其他事都可以緩一緩。
更加沒必要?dú)⒑?
“不是阿梨。”顏愷看到了道長,見他臉色很不好,而身后跟過來的袁雪堯,也是微微擰眉,顏愷就主動提陳素商辯解。
陳素商沒有殺胡君元。
而胡君元,的確是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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