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8章
兩人看著床上閉眼的人，他們腳步下意識放輕，緩慢來到床前。
病房里的安靜似一個被世人遺棄的深潭，他們小心翼翼。
不敢打亂。
可是，一看到床上的人，這張完整的臉，韓琳一瞬捂住嘴。
不一樣了。
床上的人和以前不一樣了。
湛文申抱住韓琳，看湛凌赫這白的似紙的臉，他紅了眼眶。
湛凌赫健康時，他一身的冷漠總是讓人覺得陌生，害怕，不敢靠近。
即便是親人，也沒有任何親切感。
可這一刻，沒有健康的湛凌赫，他身上終于有了人的味道。
這樣的味道，讓他們心痛。
付乘交代了很多事，又聽了很多匯報，手機(jī)快沒電。
他看屏幕上的充電提示，拿出另一個手機(jī)，打了個電話。
很快，充電寶送來，他把手機(jī)充電，看前方。
韓琳和湛文申已經(jīng)沒在外面了。
他不意外。
付乘看時間，叮的一聲，一條消息進(jìn)來。
他點開消息，看完，然后撥過去。
他眼里，沉穩(wěn)不變。
“付助理。”
熟悉的聲音。
“麻煩仔細(xì)說剛剛的情況。”
警局外，林昕和韓在行上了一輛車，而李叔則是上了后面一輛。
他聽著手機(jī)里的聲音，坐進(jìn)車?yán)镎f：“剛剛林小姐……”
付乘聽著，臉上神色半點不變，但隨著李叔的話不斷落進(jìn)耳里，他眼里神色有了微末的變化。
但付乘沒有打斷李叔。
“就是這些，現(xiàn)在我們?nèi)C(jī)場。”
“林小姐說她要去D市。”
之前跟付乘說了林昕要律師電話的事，沒有說林昕要去D市的事。
那個時候，他都還不知道。
付乘眼神垂下，“林小姐說要來D市？”
“是的，她讓我訂機(jī)票，我讓人把機(jī)票訂了。”
“林小姐什么時候說的？”
“就在我給你打了電話要律師的電話后。”
付乘眼里神色不似剛剛，里面有了思索。
李叔沒聽見付乘的聲音，說：“需要阻止嗎？”
“不用。”
“好的。”
付乘說：“林小姐有沒有說來D市做什么？”
“沒有。”
“嗯。”
付乘掛了電話，他看著手機(jī)，但他眼里，并沒有手機(jī)的影子。
“那是有意識沒有反應(yīng)？還是昏迷了沒反應(yīng)？”
腦海里出現(xiàn)這句話。
付乘眼睛動了下，翻通話記錄，然后點下一個號碼。
車子停在醫(yī)院外，湛起北帶著湛可可下車。
小丫頭一下車便往里面飛奔，“爸爸，爸爸～”
她開心的叫，稚嫩清脆的聲音就像清晨唱歌的黃鸝鳥，引的四周不算多的人都看了過來。
白色小T恤，淺藍(lán)背帶褲，腳上穿著一雙帆布鞋，腳脖子上露出白色的襪子來。
她頭上扎著丸子頭，腦后別著一個蝴蝶結(jié)。
她快樂的在陽光下奔跑，那蝴蝶結(jié)似也跟著飛。
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小人兒，她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便好似歡快的鳥兒在樹林里飛，醫(yī)院里這始終裹著的低氣壓似也跟著消失了。
湛起北看著湛可可，他眼底的沉肅不見，周身的威嚴(yán)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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