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淑愉和湛可可坐一起，她坐的這個位置是林昕的位置。

        現在她坐了，林昕便坐到了她對面，侯淑德身旁。

        侯淑德看著林昕，目光查看她的神色，侯淑愉更是。

        恨不得拿個X光在林昕臉上掃。

        林昕沒有看兩人，她看湛可可，臉上是溫柔的笑，“媽咪沒在這，可可有沒有乖乖聽話？”

        聽見這話，湛可可頓時便想到那小計劃，飛快看了眼侯淑愉，然后搖頭，“可可很聽話的，沒有哭鬧！”

        侯淑愉已經看出林昕的異樣了，她掩飾的很好，但在她這火眼金睛面前，一切都一覽無余。

        不過，有什么回去再說。

        不能讓孩子知道。

        “呵呵，咱們小可可可是最懂事，最可愛的了，怎么可能不聽話？”

        “嗯！可可最乖了！”

        湛可可和侯淑愉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

        林昕看著湛可可那驕傲自信的小臉，心里溫暖。

        她的可可最乖，最好了。

        既然林昕回來了，大家也就都不再說話，侯淑愉招呼著吃飯。

        現在時間已經很早了，一點多了。

        章明和李叔坐在旁邊坐，也用午餐，但章明不時注意林昕的狀態。

        這段時間她發現了，一旦面對孩子，林昕就完全不一樣。

        真心的笑，無意識露出的柔軟，這是沒有強迫的。

        孩子，對林昕來說，很重要。

        餐廳外，一輛停在路邊停車帶的車子。

        韓在行坐在里面，看著活潑可愛的湛可可。

        他笑了。

        慢一步，就是慢了一切。

        --

        托尼掛了電話，來到院外。

        湛凌赫一直站在外面，沒有進來過。

        他站到湛凌赫身旁，看著白色鵝暖石上的血，鮮艷的似雪地里開出的紅蓮，那般晃眼。

        “你想怎么樣？”

        托尼視線落在這淡漠的一張臉上，明明血都吐了，這人還跟沒事人一樣，看著正常的很。

        就連那唇上的血跡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凈，似乎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

        還真是能忍。

        但也就只有林昕能讓他這忍耐崩塌。

        湛凌赫轉眸，一雙深眸看著托尼，似能把托尼拽進這無底深淵。

        托尼雙手插兜，面對著這樣的目光坦然自若。

        透過現象看本質，對湛凌赫，他看的早便不是這外在了。

        他把他的心，看的明明白白。

        “不要再給她打電話。”

        湛凌赫開口，嗓音低沉，緩慢，不似平常，不近人情。

        這句話，可以說是，有感情的。

        托尼一下笑了，“怕了？”

        “湛凌赫，你怕什么？”

        “怕她聽見你的聲音，怕她恨你？怨你？”

        “但是，湛凌赫，你有沒有想過，難道她不聽見你的聲音，就能不恨你，不怨你？”

        “還是你覺得，林昕真的能忘記以前的一切，什么都不去想？”

        “你不要忘了，可可，她的存在，一直提醒著她，你們這幾年走過的路，做過的事。”

        托尼其實挺不想說的，因為這樣明白的事，他湛凌赫不會不懂，偏偏，他現在學會了自欺欺人。

        以為只要不聽見，不看見，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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