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

        沉斂的嗓音有力清醒，湛可可抱著電話手表，嘟嘴說：“爸爸，你在忙嗎？”

        湛凌赫聽著手機里的話，他沒有回答。

        但是，這樣的停頓極其短暫，他張唇，“忙完了。”

        湛可可小嘴嘟的長了，“爸爸不乖乖，沒有聽媽咪的話，媽咪說不能這么晚睡覺覺，爸爸還忙到這么晚，媽咪要知道了，會很擔心的。”

        不開心的聲音傳來，含著難受，湛凌赫聽著這聲音，聽著這話，嗓音低緩，“爸爸很快就睡。”

        “哼，真的嗎？”

        “可可怎么不大相信呢？”

        湛可可小身子放松了，靠到沙發上，小臉上表情極為豐富。

        一會兒開心，一會不開心，一會傲嬌，看的旁邊的章明神色不知不覺的緩和。

        “爸爸和你通完電話就休息。”

        湛凌赫起身，出了書房。

        湛可可聽見了開門關門的聲音，猜湛凌赫正從書房回到臥室，加之湛凌赫這后面的一句話，她有些信了。

        但是，“可可沒在爸爸身邊，不知道爸爸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以后媽咪身體好了，可可會告訴媽咪的。”

        “媽咪一定會說爸爸的。”

        “到時候可可絕對不會幫爸爸。”

        “哼！”

        一句句稚嫩的話語落進耳里，湛凌赫聽著，腳步無聲，眼神深濃，“好。”

        “哼哼！”

        湛可可反正話撂了，而且她是說真的，不是說假的。

        等待會媽咪從浴室里出來，她就跟媽咪說，看以后媽咪怎么說爸爸。

        湛凌赫聽著這個哼哼兩聲，生動的很，好似孩子就在他眼前。

        他來到臥室，打開門，走進去，“爸爸明晚回來。”

        湛可可一聽這話，想起自己打這通電話的初衷，立刻說：“爸爸，你明天不用回來了！”

        湛凌赫走進臥室，便要把門關上，聽見這一句，他腳步停下。

        他眸中神色變化，那微垂的眼眸抬起，落在外面。

        燈光融融，靜夜里，整個鳳泉鎮都寧靜了。

        包括這棟別墅。

        “爸爸，可可知道你忙，你不用專程回家陪可可，等下次可可放假的時候，爸爸再陪可可，這兩天爸爸就安心工作，可可和太爺爺去玩。”

        一句不短的話，湛凌赫聽完，他眸微動，說：“去哪？”

        湛可可大眼骨碌的轉，聲音清脆響亮，“秘密！”

        緊接著說：“可可已經和太爺爺說好了，所以今晚才跟爸爸打電話的。”

        “爸爸放心，可可會乖乖聽太爺爺的話的！”

        幾句話，把所有的都說好，聽著完美無缺，天衣無縫。

        湛凌赫沒說話了。

        手機里一下安靜。

        湛可可睫毛眨巴，“爸爸？”

        湛凌赫看著那光，眸里的深夜被照亮，隱隱露出里面的神色來。

        那是，看透。

        “嗯。”

        “那爸爸早點休息，可可愛你，木馬！”

        湛可可得到答案，便飛快掛了電話。

        似乎生怕湛凌赫反悔似的。

        這么利落，倒是讓旁邊的章明怔了下。

        而不等章明反應，湛可可便在沙發上打起滾來，開心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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