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馬如驢
今日,黎云鎮(zhèn)上空忽然飄來一大片五彩祥云,上面隱約站著幾道人影,那云越來越大,來到上空,竟是幾只白馬。馬身超八丈,腳下各自踩一片五彩祥云,背后鬃毛如龍,從馬頭延伸到馬尾,鬃毛隨風(fēng)而動,銅鈴似的眼睛滿是兇煞,比起那擇人而噬的猛虎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是三品的劍獸,踏云馬,也是白雨宗獨有的劍獸。莫說其他,就是這為首的踏云馬就已經(jīng)足足到了三十級的地步,光是這一匹馬,就足以橫掃整個黎云鎮(zhèn)。
對黎云鎮(zhèn)來說這兇神惡煞的踏云馬此刻卻因為恐懼而發(fā)抖,身軀不停地顫動,若不是背上的主人伸手安撫,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在五匹馬的頭頂,有一只巨大的神鳥,通體雪白,形似天鵝,頭有鳳冠,尾有鳳翎,雙目如炬,藐視天地。神鳥展翅,雙翅遮天蔽日,將整個黎云鎮(zhèn)都擋在雙翼的影子之下。此時再瞧那威風(fēng)凜凜的踏云馬,似乎連自己拉磨的驢子都不如。
小鎮(zhèn)之人逃的逃跪的跪,修為較淺的劍修除了驚嘆還是驚嘆,用盡全力也不敢抬頭正視一眼,這等劍獸早已擁有靈智,只怕距離那傳說中化形成人也相差不遠了吧。踏云馬踩著祥云落在了黎云鎮(zhèn)吳家的院子里,那神鳥則浮在半空中,沒有落地,鳥背有個老嫗,慢慢悠悠走出一步,便不知怎的站在了吳家的院子里,黎云鎮(zhèn)百姓從未見過真的神仙,縱然心中好奇的緊,也不敢唐突冒犯,偷偷望了幾眼便匆匆回家祈禱了。那神鳥隨意地掃了幾眼,撲騰了兩下翅膀,落在了黎云鎮(zhèn)外虎嘯林的一棵老樹上。
黎云鎮(zhèn)低處偏僻,靈氣稀薄,劍獸雖然有卻極度稀少,這里最可怕的是那些林子里無人管的吊睛白額大蟲,虎嘯林之所以叫虎嘯林便是因為林中有只了不得的老虎,往年吃了不少人,砍柴的樵夫,打獵的獵戶,甚至據(jù)說還吃過兩個一級的劍修,后來不知怎么就沒了蹤影,那林子沒什么好東西,除了老虎就是些山雞野兔,一來二去也就無人問津了。但這神鳥落竟在了那里,想必這林子往后不會再無人問津了。
……
吳家大殿正坐著幾道人影,族長吳辰坐在一旁,吳倩倩嘴角含笑,帶著一抹頗為好看的笑容站在他的身后,大殿上方那張白玉蟾蜍椅上正坐著那個老嫗,一側(cè)則站著白雨宗的年輕劍使,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大殿中本該還有吳越、吳浩、吳巖三位長老以及白雨宗其他四位年輕劍使才對。但這老嫗說了,不喜人多,便都被打發(fā)了。至于這最上方的吳家族長寶座,自然是吳辰百般謙讓讓出來的,若老嫗不坐,他也會站在下面,不敢造次。
自云渺劍宗覆滅之后,東洲四大宗一手遮天,白雨宗地方小,但靈氣絕佳,這些年韜光養(yǎng)晦,門內(nèi)出了不少杰出劍修,老嫗身旁站著的劍使,便是當(dāng)今東洲有名的年輕劍修白衍箏,當(dāng)年的東洲五杰之一,連他都對這老嫗畢恭畢敬,吳辰又怎會看不明白,只是不知這等神仙人物,來這黎云鎮(zhèn)干什么。
“吳族長,不請自來,白衍箏唐突了,還望吳族長切莫怪罪,此間……”
老嫗皺了皺眉,輕哼一聲,白衍箏只好收起客套話,開門見山地道:“此番前來,是這位前輩感應(yīng)到這里曾有稀世劍魂出世,你不用詢問,也不要多問,只需回答我,最近半年,黎云鎮(zhèn)可有什么人醒劍。”
白衍箏實力高強,卻從不恃強凌弱,對誰都彬彬有禮,客套話雖被老嫗無情打斷,卻依舊讓吳辰心生敬佩。不驕不躁,舉止有禮,這等天驕才無愧東洲五杰的威名,哪里像那個廢人,年少輕狂,心比天高。
“回劍使,這半年來黎云鎮(zhèn)覺醒了不少劍魂,蘇家的四品劍魂虎瞠劍,周家的五品劍魂追雨劍,其他的劍魂都是些不入流的二三品,再高的,真沒有了。當(dāng)然,也可能是老夫……也可能是我沒有聽到。”
白衍箏沉吟道:“這樣啊,黎云鎮(zhèn)地方不大,若是連吳族長都沒有察覺的話,想必是沒有了。”
白衍箏看向老嫗,老嫗喟然一嘆,有些失望,眼中更有煩躁之色,古洲到此足足十萬里之遙,那一位也只是有一絲感應(yīng)而已,得到是機緣,得不到也在情理之中,不管怎么說,十萬里之遙,她也可以交差了。
“白雨宗有要事,你不得入內(nèi)。”
“我有地品劍魂,為何不得入內(nèi)。”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了大殿之中,吳倩倩面色微動剛要動身,吳辰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微微搖頭,吳倩倩咬了咬牙,忍住滔天怒火,死死站在原地。
老嫗神色微動,白衍箏自然也聽得清楚,朗聲道:“放她進來。”
門開,一位布衣荊裙的女子緩緩而入,步履緩慢,穩(wěn)當(dāng)優(yōu)雅,不急不慢,不驕不躁,抬起頭,淺淺一笑,俯身施禮。
老嫗眼前一亮,都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但真佛披著破袈裟依舊是真佛,修羅穿了袈裟也成不了真佛,氣質(zhì)出塵,不是粗布衣裳就能遮擋的。
老嫗的聲音似乎也溫柔了幾分,奇道:“劍醒之前,誰都不知道劍魂是何種品階,你為何說自己有地品劍魂,莫非你已醒了劍?可我觀你身體虛弱,雙眼無澤,雖然有些氣質(zhì),步履也算壓得穩(wěn)當(dāng),但顯然并無劍氣,更無劍意。”
“這位婆婆,不知如何稱呼您好。”
“姓月。”
“月婆婆,晚輩劍魂曾在十一年前醒過一次,劍魂九品,但醒劍的高人說,晚輩劍魂特殊,可繼續(xù)種于體內(nèi)溫養(yǎng),如今十一年過去,晚輩斷定必是地品。”
眾人皆神色一動,醒劍重種?這等怪事怎么從未聽說過,月婆婆皺眉半晌。忽然冷笑一聲,起身隨手拍在座椅之上,那價格昂貴,堅硬勝鐵的白玉蟾蜍椅立刻化為了齏粉,眾人暗自倒吸一口冷氣,床碎成粉,桌上茶水紋絲不動,這是何等手段?
月婆婆冷笑道:“這么說你是猜的嘍,古洲到此十萬里之遙,老婆子我是來聽你一席猜測之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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