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過到爆炸的日記
☆
我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
正確嗎?我在心里問自己。
值得嗎?我在心里問自己。
我不知道。
這些都諸因無解。沒有人會告訴我答案,沒有人會指引我該怎么做。
所以我只能去執行赤西柏原的命令。
去當那條為他咬碎一切的瘋狗,為他掃除一切障礙。
可我不想了。
唯獨這一次我不想聽他的,我也做不到。
一想到散兵胸口被我掏空倒在血泊里的樣子我就渾身難受,心臟抽搐的疼,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我應該殺了他的、我必須殺了他的。
為了柏原。
但是我……真的能做到嗎?
達達利亞覺得氣氛不對。
很不對。
自從肆由見回來之后整個據點的氣氛都不對。
從前幾天和她的接觸來看,關于散兵失蹤這件事她似乎并沒有很放在心上,只是讓人覺得她很煩躁。
但是今天有點不一樣。肆由見滿臉頹廢,還有有些……迷茫?靠近她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有微微的電流。
奇怪,她不會是見到散兵然后又被甩了吧?
問過討債人之后他才知道今天肆由見一直坐在離島碼頭發呆。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雖然以肆由見的性格確實能干得出來呆在某個地方發一下呆。
他記得肆由見好像不太喜歡水的樣子。但以前段時間對她的觀察,肆由見雖然很喜歡大海但并不熱衷于靠近。
甚至就連和自己打架的時候都害怕水會濺到她自己身上,不斷的用雷屏障來阻斷水流(木偶沾到水身體會變得沉重)。
總不能是害怕感電吧?肆由見并不怕電來著。
……不過這些好像都和他沒什么關系。
除了監視她以外,達達利亞沒有任何義務去揣測她的心思。
柏原扔掉了我一直帶著的眼鏡,留給我一個冷漠的背影,就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據點,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關在酒窖里不肯出來。
我知道我現在應該冷靜下來控制好那些從「核」之中溢出的雷元素里,然后找機會去至冬拿回四十九日然后殺了散兵。
可我做不到。
或者說我根本不想冷靜。
我只想發泄。
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
我活了那么久第一次擁有這種感覺。以前的我只要去完成柏原的命令就可以了,后來柏原走了我只需要去執行散兵的命令就可以了,可是現在,
明明是命令,為什么我做不到?
我一口氣灌了大半瓶酒,試圖讓這燒人肺腑的烈酒來麻痹我的大腦,從而逃避這個命令。
逃避這個我無法違抗的命令,逃避我無法違抗的人。
我應該殺了他的,我必須殺了他的。
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只要一想到散兵的腹部被我親手穿透、眼神渙散的倒在血泊里我就渾身難受雙手止不住的在發抖,身體也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我猛地靠在柜子上,背后撞著的玻璃門都發出來咔嗒咔嗒的響聲好像下一刻它就會倒下來壓在我的身上。
就像柏原的命令一樣可以壓的我喘不過氣。
我殺了散兵的話,他會哭嗎?會恨我嗎?
我想都不會。
他或許會笑著告訴我他感到很驚喜。
因為我曾經離不開他。
但我更希望他恨我。我希望他抓著我的領子諷刺地詛咒我,拼盡生命的最后一絲氣力,用雷元素將我身上的「核」摧毀。
然后他會笑著對我說:
“肆由見,一起下地獄吧。”
很痛苦。
按道理來說作為一個人傀儡我是不會有任何觸感的,最多也就是在喝了酒之后會感到身體在發熱能感到一點疼痛。
但那些疼痛也只不過是有人用小刀在我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的那種痛,那種微不足道的痛。
可這一次不一樣。真的很痛,我不知道用什么去形容,像是肆意焚燒的大火纏繞著我,又像是胸膛被破開然后在心臟上插了一千根針。
酒窖里的酒已經所剩無幾了,我第一次喝那么多,雖然大部分都是被我狠狠地砸在地上浪費了。
難道我的腦子真的被打壞了嗎?我在心里這樣想著,將鞋子甩在一旁光著腳踩上了那些玻璃渣,一邊留著淚,一邊肆意又瘋狂地笑了起來。
可我不開心,我從沒這么難過過。
我或許是瘋了。居然妄圖用這種可笑的疼痛感來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我想著,將手里的烈酒統統灌進喉嚨里,然后隨手將瓶子扔掉,酒瓶砸在墻上被撞的碎裂,隨后玻璃碎片又落了一地。
我到底該怎么做?
我離不開柏原,我也做不到去殺了散兵。
我該怎么做?誰能來告訴我?
拜托了,誰都好,把我從這無盡的深淵拉出去就好。
“肆由見!”
隨著“碰”的一聲響,酒窖門也被一腳踹開。我瞇起眼眸在玻璃渣子上站穩,看清楚了來人。
“啊,是你啊,要不要一起喝酒啊?”我將烈酒灌進喉嚨里,沖他舉起手中的酒瓶,然后笑了起來,可是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能明顯感覺到他見到我之后身體僵持了一下,跑過來把我從玻璃渣子上拽出來,困惑又有些惶恐地問我:“你在干什么?”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又伸手從柜子上拿出了一瓶新的酒:“我在喝酒……呃,或許我是在發泄,你要一起嗎?”
他似乎有些無奈,奪過我手里的酒瓶放在了旁邊的架子上。正當我困惑之際,他抓著我的肩膀神情認真地對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離開了討債人的視線,但我想你現在需要休息。”
“呃……”我打了個嗝,眼淚還是不斷地在掉根本停不下來。達達利亞在我的眼里出現了雙重影,我覺得我可能是腦子壞掉了,所以做出了這種令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舉動——我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縱身一躍,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帶我去找散兵好不好?”
我拉長了尾音,聽起來有幾分撒嬌的意味。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我身體的機能是模糊不清的,導致我現在做事情都迷迷糊糊的。
沒辦法控制。
達達利亞試著把我從他身上扒拉下來,但看到地板上幾乎都是血跡和玻璃渣子之后他索性放棄了,就任由我掛在他身上然后一步一步把我拖出了酒窖。
因為是地下,酒窖里的空氣悶的很,所以我一出來就感覺酒被微微的風吹醒了不少。
腳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更痛的是我的胸口。
很奇怪,明明又三個「核」為什么只有一個地方會疼?
我陷入了沉思,控制好溢出的元素力,從達達利亞身上跳下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溢出的元素力幾乎籠罩了整個基地。
怪不得達達利亞會來找我。
“抱歉,我剛剛喝了酒腦子不太清醒。”我略帶歉意地后退兩步,對他鞠了一躬。雖說酒醒了大半,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導致我起身的時候蹌踉的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地,好在達達利亞即使抓住了我的羽織。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腳。但凡是酒窖到這里我經過的地方地上都有陣陣血跡,就連達達利亞的褲子上都被染上了一些。
我直起身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眼淚已經不流了,但干涸之后的淚痕在我的臉上還是讓我感到不太舒服。
他頓了頓,遲疑地看著我:“你還能走路嗎?”
“啊,”拿煙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我把手從口袋里抽出來,“還可以,酒醒了就感覺不到痛了。”
以前抽煙是為了思念柏原,現在柏原回來了我也沒什么必要抽煙了……是這樣嗎?
“呵……”我自嘲一笑。
“呃……你…”達達利亞似乎想安慰我,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認真道:“千萬不要為了渣男傷害自己。”
“……”什么鬼。我在心里默默吐槽,原本郁悶的心情被達達利亞這句話給一掃而空。
他不會以為我是因為被甩了所以難過到去自/殘吧???
“你在聽我說話嗎?”見我有些走神,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開始說教,“我知道你很喜歡散兵,但是千萬不能為了別人去自/殘知道嗎?一定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我聽雷瑩說過你是人傀儡的事情,雖然知道你不會生病就算受傷了也感覺不到痛,但是在身體發熱的情況下你還是有一些感覺的吧?”
“所以要好好愛護自己啊,千萬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他就像個老媽子一樣唧唧歪歪說了一堆,最后鄭重地看著我的腳,“好了,快點去包扎一下,等會傷口感染你的腳就只能重做一雙了。”
我撇撇嘴,對于他突然的關心有點不知所措。
“為什么要說那么多?”
他完全可以在我控制好元素力之后就離開的,但是他沒有,反而還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教。
有點蠢,但是意外的……我不反感。
達達利亞準備離開的腳步在原地停了一會,回頭對我笑了一下,他說:
“畢竟我們是同事嘛。”
同事……嗎?
我的嘴角彎起一個不被察覺的弧度。達達利亞也在囑咐我早點休息過后離開了。
也許這次,答案并不是那么的讓人難以接受?
呵……好一個同事啊,達達利亞。
(因為字數有點少所以我來解釋一些問題)
關于【肆由見·身體和核】:
肆由見的身體被柏原改造成了人傀儡。類似于骨頭都是木頭的那種?有點類似火影里的蝎,沒有機關,但是相對來說更高級。接近將軍那樣的人偶,但是又更低級一些。
沒有神經系統,驅動身體的時候全靠「核」的元素能量,一般情況下驅動身體的能量是平衡的,但是當阿肆情緒不穩定的時候能量就容易溢出,導致身邊都充滿雷元素里。
和稻妻的那種持續扣血有點相似(話說那個叫什么來著)
「核」是力量的能源,有點類似于神之眼神之心,用秘術煉化而成。
阿肆身上有三個核,一個是她自己的,一個是大御侑紀的,一個叁秋元的。
我只能說,變態的不是阿肆,是大御侑紀。侑紀的核在她的身體里會給她在性格上帶來一定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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