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8章 解鈴還需系鈴人
然后顧之為她做了詳細的檢查,還看了相關的檢查數據,從這些單子上看來,沒有任何異樣。
門外,盛亦朗單手托著下巴,他陷入了思忖之中,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奶奶這次病得太突然了。
病房里,顧之憑著自己的判斷,在為雙清做詳細的檢查,還為她把了脈。
坐在床沿,顧之握著雙清手腕,他眉心輕蹙,為人治病向來從容淡定的他,第一次表情變得有些不尋常。
而床前椅子里的盛世林呢?將目光落在顧之臉上,一直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
因為擔心他會隱瞞病情,做為雙清的老公,他必須知道真實的情況,這輩子很多的事情預感實在太準了。
而今天,此時此刻,他的預感特別不好。
門外走廊里。
盛亦朗陷入了思忖之中。
剛回來的盛萱心情也很沉重,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
“姑姑。”以晴來到她面前,伸手輕輕抱住她,將臉頰輕輕貼在她懷里。
盛萱輕撫著她的頭發。
沒一會兒,門開了,大家走進去。
所有人將目光落在顧之臉上,都沒有詢問,都在等著他說。
然后,顧之輕聲開了口,“脈相很穩,但是現在情況……十分不明朗,我也暫時沒有找出原因。”
沒有找出原因,就意味著不好對癥下藥。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盛亦朗問,“什么時候能退燒?什么時候能醒來?”這是目前明擺著的兩個問題。
顧之唇角輕揚,“不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沒有生命危險,而且脈相很穩,慢慢來,不著急。”
根據亦朗判斷,姑父這是在回避問題。
因此,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時,顧之握過盛萱肩膀,依然以輕松的語氣對她說,“坐了這么久的飛機,你一定累了吧?是在這兒陪著媽媽呢,還是先回一趟領御?”
“我在這兒陪著媽媽。”盛萱做為女兒,于情于理都不能走。
“嗯。”顧之說,“我要先回去一趟,拿點藥過來。”
“好。”
他們從機場打車過來的,沒有開車。
所以顧之轉眸對盛亦朗說,“你開車了嗎?”
“嗯。”
“送我回去吧。”
盛亦朗看了看他,轉身往外面邁開了步伐,顧之向盛世林道別,也跟了出去。
五分鐘后。
樓下瑪莎拉蒂里,盛亦朗坐在駕駛室里,顧之坐在副駕駛,他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顧之也沒有催他,車里氛圍有點不尋常。
兩人在沉默中坐了一會兒。
盛亦朗轉眸,聲音低沉地問,“姑父,車里沒有別人,請你把奶奶的真實情況告訴給我。”
既然話題已經開啟,顧之反問道,“我懷疑他被人下了蠱,無法用藥醫治,解鈴還需要系鈴人。”
“下蠱?”盛亦朗心一沉,只覺毛骨悚然。
“當然我這也只是猜測,沒有任何依據。”顧之說道,“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東西,我們可以不去追捧,但必須相信它的存在。”
因為他是姑父,所以盛亦朗相信他的判斷。
“我知道是誰了。”盛亦朗輕聲開口。
“誰啊?”
他沒有回答。
顧之說道,“這種事情不能亂猜,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而且現在學這個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多在深山老林,在城市里怎么可能遇見呢?而且是領御啊,怎么進去的?”
“奶奶昨天只接觸了一個人。”盛亦朗更加堅定這種判斷,“而且那個女人昨天被人開除了。”
“女人?”
盛亦朗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恩善。”
“恩善?”顧之當然知道這個人,曾經六年前在領御住了一段時間呢,挺文靜善良的一個姑娘,長像也很甜美,怎么可能跟這種東西扯上關系呢?
顧之搖頭,“不可能是她吧。”
“我有一種預感,就是她。”盛亦朗相信自己的直覺,“姑父,連你也沒有辦法解嗎?”
“不是相同的領域,暫時解不了,但我一定會想辦法。”顧之洞察力也很強,“如果真的是她,那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你妥協嘛,為了奶奶,你就委屈一下?”
“怎么委屈?”盛亦朗心中壓制著一股怒火,“我恨不得把她給殺了!”
“冷靜。”顧之勸道,“如果中了蠱,又不解蠱的話,奶奶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一直拖著,也會病情加重,奶奶上了年紀,身體是經不起折騰的,所以……我希望你找她好好聊一聊。”
盛亦朗發動了車子,“我先送你回去吧。”
然后一路上,再也沒有誰繼續這個話題。
是恩善嗎?
盛亦朗回去以后,再次看了視頻,他依然沒有看出任何進展。
拿起手機十分不淡定地想撥打她的號碼,卻又遲疑了。
接通以后要說什么呢?
在二樓客廳落地窗前左右徘徊,想起姑父這些年來的成績,他想再等一等。
姑父可是連癌癥都可以攻克的人,他回來了,回到了他的研究室,一定會有辦法的。
盛亦朗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啊,怎么可能向恩善妥協?
所以,再等一等吧……
這一晚,盛亦朗躺在床上徹夜難眠,一邊心系著奶奶的病情,還一邊猜測著妙思的情況。
今天在辦公室里,她去交檢討書的那一幕,就像電影一樣在腦海里回放著。
他突然胃痛,她那心急的反應,是根本裝不出來的。
她那么緊張他,他還讓她滾……
想著想著,盛亦朗屏息閉上了眼睛,眉峰輕輕擰著,心里有點難過。
這一晚,他又失眠了。
早上六點,他來到了醫務室,發現顧之并沒有睡,他穿著白大褂應該是通宵了。
“姑父。”
顧之轉眸,“你聯系恩善了嗎?”
“我想……”盛亦朗輕嘆一口氣,“我想在你這里找突破口。”
顧之放下了手中的器皿,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你就這么相信我?”
“是的。”
“恩善是不是喜歡你?”
“不知道。”盛亦朗說,“但我很討厭她,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因為七年前發生的事情都擠在了一起。”顧之是個旁觀者,他卻是清楚的,于是替他分析著,“其實她是無辜的,當然這是站在我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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