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立個福星人設(shè)
過了幾日,劉雁書又來了,照例在門口磨蹭了半天才邁進院子。宋昭昭正在喝藥,老郎中不知道開的什么方子,苦得她咳個不停。她皺著一張小臉,緩了半天。“明月,你把我昨天畫的那兩張交給二娘吧。”上次見劉雁書對哆啦a夢感興趣,她又畫了奧特曼、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葫蘆娃。
明月翻找了半天,惶恐不安地回道:“宋娘子,奴婢明明放在桌上,還用一塊鎮(zhèn)紙壓住了,可是,剛剛到處找了都沒有。”明月惴惴不安地低著頭,準(zhǔn)備迎接宋昭昭的怒火。宋昭昭看著她大氣不敢出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好了好了,多大點事,至于緊張成這樣嘛。”
劉雁書乖巧地守在一邊,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離開時往宋昭昭手里塞了一個精巧的瓷瓶。
“明月,這是什么啊?”
“宋娘子,這是擦手的手脂,好香呀。”
原來是護手霜啊。宋昭昭看了看自己的小黑手,割稻子的時候劃了好幾道口子,現(xiàn)在都還有印子,更不用說手上的老繭,看起來實在不好看,小丫頭觀察得還挺細致。
明月把瓷瓶小心收起來,“宋娘子你放心,每天晚上我都給你涂上,保證過段時間你的手就能變得又白又嫩。”
宋昭昭輕輕捏了捏明月的臉蛋,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丟三落四。這幾天宋昭昭畫的畫、寫的詩,全都找不到了,她還非說自己明明收好了。
劉臻要回軍營了,走之前又來詢問了一次關(guān)于姨母的信息,果然找了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宋昭昭一口咬定腦子撞傷了什么也想不起來,不知道是劉臻氣勢太強還是宋昭昭自己心虛,她有些怕對方,垂著頭跟個小貓似的。
劉臻走后,宋昭昭心煩意亂,在屋子里坐立難安,索性走到荷花池邊呆著。冬日的荷塘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只剩下一枝枝枯黃的莖桿頂著殘葉,但正因如此,也少有其他人過來,宋昭昭樂得清靜,往池塘里丟石子玩兒。
“宋娘子,有人過來了。”
宋昭昭不想再演戲,干脆轉(zhuǎn)到假山后躲了起來。
“娘子,起風(fēng)了,要不還是回屋里吧。”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
“我才不過去,那個劉雁書唯唯諾諾的,我一向不喜她。更何況,她一個身份卑賤的庶女,也就只配給我端茶倒水,我哪有話愿意與她說。”宋昭昭透過假山縫隙,瞥見一個年輕女子的側(cè)臉,一頭華麗的珠釵,但聲音當(dāng)中滿是傲慢與不屑。
宋昭昭盯著兩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月,她是誰?”
“這……我不知道。但聽說今日大娘子請了杜長史家的女眷做客。”
“那你悄悄去幫我打聽一下吧,走吧,我們回去。”
宋昭昭進了刺史府后,最高興的莫過于劉雁書了。因為自小不受寵,所以她的性子格外敏感,她明白那些仆婦欺負她,來家里做客的小姐們也看不起她,但是這個宋娘子卻一點都沒有嫌棄她。她也說不出宋昭昭哪里不一樣,既沒有刻意地稱贊討好,也沒有主動迎合。更多時候宋昭昭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劉雁書走近她便笑意盈盈地牽起她的手,向她展示一些新奇的東西;若是劉雁書離開,她也不挽留,微笑著祝福她好。但不管怎樣,劉雁書確認自己喜歡這個小娘子。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比如劉維這幾天日子過得有些艱難。有一個太過優(yōu)秀的大哥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那晚張大娘子雖然與郎君發(fā)生了爭吵,但這天下哪有不望兒成材的娘親呢,對于劉維的學(xué)業(yè)的確抓得更緊了。然而劉維孩子心性,一心只想著玩,張大娘子軟的硬的各種法子都使了,不到兩天必定打回原形。誰能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都已經(jīng)換了三個啟蒙先生了。
這天張大娘子照舊來檢查劉維的學(xué)業(yè),推開門卻有些驚訝,小小的人兒正端坐在書桌前,認真地溫習(xí)功課,該練的字也已經(jīng)工工整整地寫好疊放在一旁。張大娘子放輕了腳步,坐在角落安靜地陪著,這孩兒今日竟如此有耐心,直到完成所有功課才跑向自己阿娘。
“阿娘,該背的我都背完了,今日上課也沒有打瞌睡,先生還夸我了。”劉維趴在母親的懷里撒嬌。
娘倆在一起說了會兒悄悄話,轉(zhuǎn)頭各種禮物跟流水一樣進了宋昭昭的院子。
“宋娘子,大娘子吩咐了,這些東西都是時下杭州城流行的,希望您喜歡。若是不喜歡,盡管說,再按照您的喜好置辦。”寧嬤嬤親自安排人把東西送來,這倒是讓宋昭昭受寵若驚。
“有勞大娘子和寧嬤嬤費心了。”宋昭昭面色平靜禮數(shù)周全地送走了眾人,終于揭下了“平靜”的面具,興高采烈地和明月一起把所有禮物清點了一遍。不僅有冬季的新衣,還有綢緞、脂粉、首飾,不愧是大戶人家的主母,一出手就這么闊綽。宋昭昭不識貨,不知道這些東西價值多少,但刺史府的東西怎么也不會廉價,哈哈哈發(fā)財了發(fā)財了,以后要是沒錢了,把這些首飾典當(dāng)了也能撐好久。
宋昭昭守財奴似的把東西仔細收好,又拿出兩串銅錢分給院子里的仆役,雖然摳搜,但該給的還是得給。宋昭昭傻樂了半天,高興這幾天功夫沒有白費。
前幾天宋昭昭“不小心“得知了張大娘子的煩心事,不過也不能全怪劉維不肯讀書,刺史府請的先生學(xué)問水平自不用說,然而會讀書并不代表會教書。宋昭昭曾偷偷去門外聽過先生講課,只能用無聊來形容,講得又深奧又無趣,別說劉維一個5歲小孩兒,就連宋昭昭都聽得直打哈欠。當(dāng)天宋昭昭便“偶遇”了劉維,給他講了半個故事,講到最精彩之處卻要起身告辭。劉維自然不肯讓她走,但宋昭昭卻說如果想聽后半段必須把功課完成認真聽講才行。宋昭昭又給劉維仔細分析了一番,不認真也要完成功課,還要挨訓(xùn),主動做功課還能聽故事,小家伙竟然乖乖去背書了。那之后宋昭昭每天都會給他講故事,但每天都會卡在最重要的情節(jié)停下。開玩笑,宋昭昭好歹曾經(jīng)也是教培機構(gòu)的語文老師,論學(xué)問水平她肯定不如府里的先生,可是論講故事的水平,她自信沒有幾個敵手。
不過這些禮物完全是意外之喜,宋昭昭原本想做的只是在張大娘子心中留下個“有用”的印象,她救過劉維不假,但張大娘子沒有親眼目睹,沒有親歷當(dāng)時的危機,對宋昭昭的感激之情不會有老太太那么深。隨著時間的流逝,宋昭昭就只是一個在刺史府白吃白住來路不明的鄉(xiāng)下丫頭。
對于未來,宋昭昭已經(jīng)不再那么樂觀,她要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的為自己爭取好處,最好是能在情感上得到張大娘子的認可,說不定哪一天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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