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差一個契機
江鶴歷一伸手,蠱蟲立刻落在他的手心,收攏起翅膀,變得安靜下來。
瞧著這一幕,姜龍開口詢問道:“看來你這蠱蟲已經練得差不多了。”
短短幾天的時間,一個從未接觸過蠱蟲之術的人,能夠把一只小蟲子訓練的如此聽話,不得不說江鶴歷的確是非常之人。
江鶴歷抬頭看了一眼來人,眸中依舊是平淡無波,淡淡的嗯了一聲,“只是想要完全煉出雙生蠱,目前還差一個契機。”
這幾天江鶴歷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所有的精力都花費在了訓練這蠱蟲的事情上。
雖然跟一開始蠱蟲的防備相比,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程度的進步。
但想要煉制出雙生蠱,光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可不管江鶴歷嘗試了各種辦法,都起步到作用。
“如今距離八月十五只剩下五天的時間,你可有把握把這雙生蠱煉制出來?”
姜龍站在地牢門口沒有動,顯然是擔心他的突然闖入,會導致蠱蟲的領地意識從而產生過激行為。
江鶴歷把蠱蟲放在瓶子里,又滴了幾滴血進去。
很顯然,江鶴歷已經開始用自己的血液來喂養蠱蟲了。
不過考慮到蠱蟲的反噬,江鶴歷采取的是小伎倆喂養,而且每次給它喂血的時候,都是把血滴在瓶子里,從而遏制它啃噬血肉的欲望。
做好這一切后,江鶴歷這才再一次抬頭掃了姜龍一眼。
“如果你來是想要潑我冷水的話,那大可不必!
“所以你是為了你那點兒可憐的自信心,就要拿沈婉寧的性命去賭嗎?”姜龍立刻譏諷出聲。
“再者說,我還沒無聊到這個地步!
他來找江鶴歷,不過是想要看看他準備的如何。
若是無法順利煉制出雙生蠱,他也好另外準備其他的救人方案。
對于自己的意圖,姜龍雖然沒有明說,可江鶴歷卻很快就察覺到了,立刻低聲道:“姜龍,你別亂來!
“我做什么了你就說我亂來?”姜龍冷笑,“你該不會以為只有你做的事情叫做付出,我做的事情就是亂來吧?”
江鶴歷眉頭微皺,他如何聽不出姜龍這話里的嘲諷,只是……
“姜龍,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做個了斷嗎?”
聞言,姜龍沒忍住嗤笑出聲,“怎么?你覺得我是為了這件事情才來找你的?”
“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姜龍的聲音忽然冷冽了下來。
他是怨恨江鶴歷沒錯,可為了沈婉寧,也絕對不會在這種關頭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江鶴歷開口道:“不,我的意思是,等救了寧兒之后,我會跟你把過往的事情一塊做個了解!
“話說的好聽,到那時你跟沈婉寧兩個性命都綁在了一起,我若是殺了你,那她豈不是也得死?”
這就像是一個永遠無解的死局。
江鶴歷沉默了。
許久,江鶴歷這才重新開口打破了這一片沉寂。
“對不起!
江鶴歷站了起來,跟姜龍對立而視,臉上的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只是姜龍的語氣卻仍舊淡淡的,絲毫沒有因為江鶴歷的道歉而感到任何的情緒。
“如果你是為了剛才的事情道歉的話,那不……”
姜龍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江鶴歷給打斷了。
“我是為了幼時的事情跟你道歉,對不起!
當年若不是他為了替母妃出頭,那么姜龍明明是可以逃出去的。
若他當真逃走了,或許后來也就不會有那一場悲劇了。
這句道歉遲來了二十年,也壓在了江鶴歷心里二十年。
在被強行抹去記憶的那段時間里,不管江鶴歷多么痛苦,他都強行把當初的記憶給保留了下來。
若不是這份愧疚和自責,他未必能夠做得到。
這是江鶴歷第一次主動在姜龍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聞言,姜龍反倒是冷笑道:“一句對不起,難道就可以當做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江鶴歷,你難道不覺得你的道歉來的太遲了嗎?”
“如果我現在殺了沈婉寧,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難道你就可以原諒我了?”
造成的傷害已然存在,憑什么他的一句對不起,他就要原諒他?
對于姜龍的憤怒,江鶴歷抿了抿嘴角兒,不發一言。
雖然當初那件事情過后,那個男人的事情還是被先皇知曉,沒過幾個月他就死了。
江鶴歷當時年幼,先皇不忍心,便把他抱進宮來撫養,甚至還違背大臣上奏強行給他改了玉碟。
也是自那時起,他才成了先皇的兒子。
所有人都以為他不記得那段事情,可只有江鶴歷自己知道,他的內心從來沒有忘記過。
江鶴歷低聲呢喃道:“我沒有說過,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這份仇恨,我也愿意一個人擔著!
“今日跟你說這些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夠警醒你,你大仇未報,最好先珍惜自己的小命!
聽著江鶴歷這話,姜龍忽然明白了他拐彎抹角說了這么多的緣由,不禁輕笑道:“怎么?你是覺得我會為了救沈婉寧,搭上自己的性命?”
“簡直是愚不可及!
姜龍這話不知道是在罵沈婉寧還是在罵他自己。
“你放心,在沒有跟你了斷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你最好也一樣!
兩人對視間,刀光火影暗流涌動。
姜龍離開后,江鶴歷再次盤腿在陣法中心坐下,打開藥瓶把蠱蟲拿了出來。
蠱蟲報復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虎口處,待吸足了血之后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倒在姜龍的手心。
看著那只已經變成酒紅色翅膀微微透明的小蟲子,江鶴歷心中的大石頭卻怎么樣放不下。
如今距離煉制出雙生蠱就只剩下最后一步。
可這個契機所在,江鶴歷卻一直都沒有找尋的到。
如今時間越來越緊迫,留給他的時間可不多了。
而另一邊,在姜龍進去地牢沒多久,蕭峰跟小石頭兩個人身上的穴道就解開了。
他們并沒有亂跑,而是一人抱著一半西瓜,蹲在角落里,一邊吃瓜一邊心滿意足的等姜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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