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法洛克僵在原地,而視線死死地固定在門口的位置。
格雷傳信:“剛剛門口來了個人,法洛克好像很震驚。”
“什么人?”塔爾斯追問。
這個時間的酒館很熱鬧,下一秒門外又走進了幾個人,不知道法洛克是對誰這么震驚。
門口處,邢遠剛一進來,服務員就迎了過來。
“麻煩你了。”
邢遠將物品交接給了服務員,服務員立即收下,然后道:“麗莎老板隨時歡迎您過來。”
“我很感謝麗莎小姐,也請幫我轉達一下。”邢遠道。
“是!”服務員又是一副受驚表情,幾句客氣話后就逃了。
邢遠在門口觀察了一下,準備回去,但正要轉頭時,余光看見了熟人。
對面的飯桌旁,一個金發紫眸的年輕人呆滯地看著這邊。
這不是法洛克嗎,麗莎小姐熟人家的孩子。嗯…記得他應該是學生,學生傍晚來酒館,似乎不大好。
不管怎樣,想著人人都可能是自己的潛在客戶,邢遠向法洛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要走了。
但法洛克像是沒發覺一樣,還是呆在原地。
邢遠想了想,便先走了。
幾秒后,法洛克急忙沖出酒館,卻見外面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剛剛的人了。
“我是傻子嗎!”他當場自罵。
隨后追上的格雷非常疑惑,當即將事情轉告給了塔爾斯。
“剛剛的人你都記得樣貌嗎?”塔爾斯面色沉重,可惡,為什么這酒館和周圍都沒有監控,跟徐厚街那現場一樣。
“記得!你等我打字給你。”格雷背靠墻壁飛快碼字,同時示意外面的同伴換班跟蹤法洛克。
“格雷這小子記憶很好。”威爾毫不著急。
說完,格雷下一秒就把記住的七個人的外貌特征全發送給了塔爾斯。
“應該是這七個人之一。”
收到信息,塔爾斯定睛一看,瞳孔驟縮。
“銀發金眸……!”
·
另一地。
羅爾城東北角,無名街道。
伽羅總算找到了這個地方。
“那個人應該就在這里。”他抬眸遠望,一個老舊的三層別墅坐落于森林之中。
外面的門忽然就打開了,像是在歡迎伽羅。
伽羅了然,順著物件的指引走了進去,一路順利,最后停在了一扇門前。
這棟建筑內部的時間流速與外面相差極大,疊加了禁忌物、魔法、神術等三重效果,里面的一天,相當于外面的一秒。
沙拉曼·愛森堡,羅爾城三大【真知者】之一,就在這扇門后,被禁錮了。
伽羅對著門,心中唏噓。
沙拉曼是羅爾城的改革派,被稱為人類最強大腦,是“信息網”的構建者、維持者、審查者、擔保者。
三年前,正是沙拉曼在尖塔會議提出了“信息網”建設計劃。
當時,不止羅爾城高層,其他人類高層也在現場。
這是極為大膽的計劃,聞所未聞。這計劃一提出,就有人懷疑沙拉曼受到了邪物蠱惑,不然何以想出如此駭人的東西,什么“信息網”,根本就是信息分享平臺,這構想將是魔鬼&記30340;胎盤,遲早會催生大魔。
自不用說,會議現場幾乎全是反對的聲音,即使是【真知者】提出來的建議也沒得商量,絕無可能。
然而沙拉曼沉默地聽完現場所有人的聲音,直到鴉雀無聲,才再次發聲。
他依舊堅持主張,然后反手就展出了全面的“信息網”建設計劃,覆蓋了從創建到維持、運營、懲戒機制等所有可能想到的細枝末節。
審查機制、風險評估、意外對應等一切在場人所質疑的要點,他全部構想完成,嚴控了任何一個環節的風險意外,將無數質疑當場擊碎。
甚至,他還給出了在某封閉地區實驗過的幾十年案例。除了無法擺出“未來”外,他的說法幾乎無懈可擊。
整個上午的高強度辯論結束,他過于理性臨近瘋狂的聲音幾乎壓過了所有人,甚至說服了一部分人。
時到下午,另一位保守派的【真知者】忍無可忍,跳出來反駁了沙拉曼。
事情沒能在尖塔解決,那天之后就是接近半年的保守派改革派雙方嘴炮、乃至罵戰。
那段時間,改革派和保守派勢同水火,雙方差點擦槍走火,從文斗走到武斗。
最后是中立派的【真知者】出現,提出了某個意見,才終于平息了這個曠日持久的罵戰。
該意見就是沙拉曼作為“信息網”唯一的審查者,實時審查發布到“信息網”中的所有信息,實時監控一切信息流向變化,成為守門人、信息準入機制。并讓沙拉曼向知識之神立下三個絕對制約,其一絕對公正,也即無個人意志,其二絕對人類善,還有一個不外公布。
也即是說,凡信息,只有通過沙拉曼才能傳上“信息網”,由一個【真知者】把控信息的入口。
而這同時也意味著,沙拉曼將被剝奪一切自由,成為“信息網”的一個工具機制。
此外,保守派貴族還加了一個條件,一旦“信息網”發生大規模污染,沙拉曼必須為此負責。
沙拉曼當時沒有同意,但幾天后,他突然宣布同意,并留下了當時很有名的一句話。
“那不正好,我將守望人類的燈塔!”
當然,這一切的過程,羅爾城普通民眾一無所知。
而現在,伽羅推開門,看到了如此一幕。
老頭模樣的沙拉曼穿著花襯衫搭牛仔褲,背靠軟質沙發,擺出了咸魚的姿態。
“你來了,伽羅小子。”沙拉曼啃了口蘋果,看都不看伽羅就問道。
“來羅爾城搞大事?”
“怎么可能!”伽羅直搖頭,“我是中立派!光今天報個警就已經夠出格了,搞大事絕對要我命,我可向知識之神發過誓。”
“你們星空觀測局是祖傳中立雙標,明著說中立背地給情報,出了星空觀測局就更別說中立了。”沙拉曼笑了笑。
“我……,”伽羅面色發窘,但一想到來這里的目的,眼神又漸變嚴肅,“我來是有話跟你說,關于星空。”
沙拉曼雙眼半瞇,沉默了半響才道:“你說吧。”
·
此時,逢魔街。
邢遠整理完其他事,快速坐到了書桌前。
翻譯工作的時間到了。
“盤古開天”存在多個記版本,翻譯哪個版本、如何處理詳略,皆是問題。
義診回來之后,邢遠的想法有點改變,想改一下早上的大綱了。
“原始的神話故事理論上還算比較好翻譯的,沒有后來的太多概念,但我們有些概念開始就意義非凡,而且從始而終,貫徹整個文化,考慮到更多書的順利翻譯,也許我可以在‘盤古開天’就做一下鋪墊。”
鋪墊,也即概念準備,這樣后面翻譯到更難的書,異界朋友就能更好看懂。
種花古書里面可太多不好理解的書了,尤其是……《道德經》。
一想到這本“書”,邢遠頓時支棱。
最早學羅爾塞語的時候,他就心血來潮,嘗試翻譯過任何語言都極難翻譯的《道德經》。
當時,他尋找對應的概念,廢寢忘食,刻苦研究過一段時間,但是那段時間發生了太多怪事,處理都來不及,后來就不了了之。
“不過,結果上我還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尤其是羅爾塞語的造詞法則。
人類世界中,凡有生命力的語言每天都在創造新詞。而翻譯,有時候就得創造新詞,甚至是新概念。
異界朋友或許從沒聽過那個新概念,但他們固來的語言思維會讓他們一聽就能理解,關鍵是你的翻譯水平,能不能讓他們毫無違和感地理解接受。
譬如英語coca-cola譯成漢語可口可樂,dream音譯成日語doraamen,再譯成漢語哆啦a夢,翻譯也非常考驗一個人的生活體驗力,對詞語的敏感度。
幸運的是,羅爾塞語是一門語義豐富的語言,造詞靈活,法則有序,便于發揮。
而自己在大學的時候從沒有偷懶過語言學的課程,諸如認知語言學、結構主義語言學,又本身學過幾門外語,存在一定基礎,觸類旁通。
老祖宗也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平時認真學習,真到用時才不會窘迫。
“不過,翻譯還真是一門考驗‘創造力’的學問。”
今天的義診中多次遇到解釋困境后,邢遠更切身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自己的本土化水平還遠遠不夠呢。
不過,凡事總要有個過程,要腳踏實地,循序漸進,慢慢來。
現在是晚上8點出頭。
邢遠將白天捕捉到的靈感化為文字,反復斟酌、打磨,三個小時后,“盤古開天”第一章翻譯完成。
“好了。”
邢遠緩了口氣,心中忐忑的同時,又有點期待。
“不知道異界朋友能不能發現這個鋪墊。”
想了想,邢遠最后搖頭,自語道:“應該不能吧,這種鋪墊畢竟很難察覺。”
罷了。
下一秒,網頁上顯示第一章上傳成功。
與此同時,別墅中。
“更新了!”沙拉曼突然坐直,滿臉驚喜。
“嗯?新文叫做‘盤古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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