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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里面,  從未見過的華麗景象把他驚呆了。

        “納格、耶布……等等。”

        邢遠想停步,但兩人左右牽著他,根本沒法停下來,  他轉眼就被他們拉進了其中。

        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他們,  聚焦于唯一,表情各異,但接連地都鼓起了掌,  撲面而來的全是掌聲。

        邢遠傻眼,  身形當即僵硬。

        “哈哈,你終于過來了。”納格轉頭笑得歡快。

        “就是!早該來了。”耶布抓住他,  直往宴會的中心位置送。

        他們是邢遠最早認識的鄰居之二。當時,  他在后院一個人扒土,  因為缺乏經驗,  一天到晚也沒整好土,  反而越整越糟,  非常泄氣。然后他們就突然出現了,  帶著工具,  二話不說就開始幫忙自己。

        他們年紀與自己似乎相仿,性格都比較外向開朗,納格熱衷手工,手法靈巧,耶布頭腦靈活,  經常會有天馬行空的想法,  都是非常好的青年人。

        猶記得,他們談到他們的出生時,  提到了一個特別神奇的話題。

        ——“父母?哎,  這個嘛,  該怎么說呢?讓我想想。”

        然后他們就說到,他們是從“足跡”中出生的。

        某個存在路過了一個地方,又一個存在剛好踩到那個地方,留下來的兩份信息偶然地混合了,他們于是就誕生了。

        這比種花傳統的“從垃圾堆中撿來的”還要離奇,不禁令邢遠感慨異界文化之差異。

        那之后整整三天,邢遠都在試圖理解這是什么意思,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比喻”,但是他完全想不通,他們就像從土里突然蹦出來的一樣,只是剛好有人路過踩了一下那里的土。離奇之極,令人不禁想起印度神話。

        “我……”

        邢遠現在茫然無比,本來是想提醒大家快跑,結果一看這場面自己都傻了。

        21世紀普通人的自己,實在沒見過這場面。

        這是一個相當廣闊的大殿堂,金碧輝煌,裝潢繁復,內里如若高塔,不只眼前這一層,上方還有更多層。他們的服飾高級而華麗,無一重復,各有風采,人人眼里飽含光彩。

        而且太多人了,認識的鄰居和不認識的鄰居都來了,宛若全民街道會議現場。等等,原來逢魔街有這么多人嗎?邢遠頭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傻了,視線都不知道往哪放,轉眼就來到了宴會中心,沐浴于眾多視線之下。

        這讓他不害羞是不可能的,就跟被全校通報一樣的感覺,手足無措,渾身僵硬。

        “納格、耶布,我……”

        邢遠低頭不敢看人,小聲提醒道:“我不善這種場面,大家是在開宴會嗎?”

        “當然了。”說著,納格就遞來了一杯血紅的酒。

        乍看是紅酒,但肯定不是單純的紅酒。

        邢遠雙手拒絕,心中緊張,急忙道:“納格我不喝……”

        “哈哈哈。”

        納格調笑不已,但忽然就像挨了一頓打,捂著一邊腦袋吃痛嗚嗚。

        邢遠低著視線沒注意看,抬頭看的時候納格和耶布已經乖乖排在一起,表情充滿體貼和關懷。

        “對對,想喝什么隨便喝,想吃什么嗯隨便吃!”

        “宴會就是開心自由快樂!”

        他們幾乎是同時說的話,但神奇地聲音沒有重疊,每個人說的話都能聽得清楚。

        邢遠忽地放心了,抱歉道:“我還是先走……”

        說到一半,他頓了頓,自己前幾天才說要提高社交值,結果這個大好社交機會來了,自己居然想臨陣脫逃,這似乎有點不妥。

        啊不對,自己是來提醒大家快走的!

        “納格,耶布,外面有殺人的怪物,我們不能……”邢遠說到一半,突然就被對方打斷了。

        “殺人的怪物?”納格眼神驚異,好似有點害怕,道:“那真的太可怕了,你不要出去,我們人多不怕,你先在這里待著啊。”說著,祂又抓住了邢遠,像是要保護邢遠一樣。

        耶布幫著地點頭,撩著袖子強調道:“我一個打十個。”

        這這,邢遠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但仔細一想好像還挺合理,自家鄰居們其實好像各個都身懷絕技,只是自己不了解而已。

        “嗯,”想了想之后,他不禁點頭,然后問道:“大家為什么會在這里開宴會?”

        “日常宴會呀,音樂點綴生活。”納格重重點頭,并舉起了拇指。

        原來如此,邢遠眨了眨眼,視線投向演奏臺。

        與其說演奏臺,還不如說是演奏廳,里面是大型交響樂團的成員們,目測而已就有三四百人,指揮站在前臺,激情地揮舞著雙手。

        樂器齊鳴,發出的聲響形成了一種音墻,隔絕了此外的空間,但如此強大的音墻,卻被其后的歌聲穿透而過,成為了歌聲的襯托。

        毫無疑問,這里就是異界版的歌劇表演場,但是形式并不那么規范古典,更為自由,有著類似爵士樂的風味。

        邢遠置身宴會之中,可能也習慣了點,沒那么排斥了,開始觀察起四周。

        然后,他發現,鄰居都對他投以了友好的視線,或點頭或打招呼,盡管衣裝變化,但大家好像還是大家,還是那么善良友善。

        邢遠心中的逢魔街歸屬感有所加深,自己也是大家之中的一員,不是嗎。

        這時,他突然發現人群之中,居然沒有自己最熟悉的房東先生。

        房東先生不在嗎?

        邢遠小心環視一圈,卻還是沒發現房東先生的身影。

        房東先生不會被排擠到全街道都參與的宴會都沒有被通知參加吧,邢遠想起房東先生孤單的身影,不禁感到揪心,房東先生多么可憐,究竟跟大家有著多么不同的道,才導致了這種情況。

        邢遠嘆了口氣,深感無奈,因為他無法改變這個情況,無法幫助到房東先生。

        無論是隱形眼鏡、房子還是其他那么多事,房東先生幫了自己太多,而相對的,自己卻無一能回報,這樣實在不好意思。

        邢遠看了一圈,最后視線定在了一個光芒閃耀的角落。

        比起周圍,那一角的裝飾相對特殊,它的中心僅放置著一個閃耀的偏方三八面體,周圍則是高強度的聚光燈。

        光線匯聚于它,肉眼可見的強烈,走近那個區域,想必會感到燙膚。光是看著而已,都能感覺到聚光燈中心的強烈高溫。

        這是個藝術品嗎?可是藝術品不應該妥善保管嗎?為什么要用這么多聚光燈圍著,地面連影子都沒有,這么強烈地照射,它真的不會融化嗎?

        邢遠定睛看了幾秒,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是文化差異嗎,我好像理解不了這種藝術風格,無法分析這種藝術品的設計理念。”

        他盯著那個區域,瞇了瞇眼,始覺自己的視力好像降低了。不,是隱形眼鏡的效果降低了嗎?

        邢遠發現這點,當即感到不妙,要是在外眼鏡出問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在煩惱什么嗎?”

        忽地,左邊傳來聲音。

        邢遠轉頭一看,居然看見了朝自己走來的克蘇魯先生。

        “那兩家伙調皮,不用在意祂們。”克蘇魯指了指跑到對面的納格和耶布。

        “不是……”邢遠剛要否定,視線卻落在了對方端來的海味盤上,龍蝦、海蝦、花蛤、章魚等海味加起來成了拼盤,唯獨沒有魷魚。邢遠看得出神,完全暴露了心中的所想。

        “哈哈,我知道你想吃。”

        邢遠抬頭,頗不好意思,但是坦誠了。

        “這是難得的聚會哦,”克蘇魯看著邢遠,笑得如若陽光,然后道:“我們難得來這么齊。”

        “是嗎。”邢遠訝異,轉頭一看,果然在對面看見了黃衣的鄰居哈斯塔先生。

        哈斯塔先生好像視線看向他方,但其實相當關注這里,尤其是克蘇魯先生的位置。他們的關系還是那么糟糕嗎。

        忽然,邢遠想起了之前跟克蘇魯先生聊過的話題。

        “克蘇魯先生,鬧鐘先生找到了嗎?”

        猶記得,上次大家聚會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找鬧鐘先生。

        克蘇魯搖了搖頭,道:“那只鬧鐘還在迷路,可能祂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鬧鐘,與其說是迷路,還不如說是迷失了自我,果然宴會少了嗓門大的家伙,就好像少了靈魂,還是得要個家伙吵一吵,氣氛才真正熱鬧。”

        還有這種情況嗎,邢遠大受震撼,鄰居們的言談舉止,有時候確實超乎尋常,很可能各個身份非凡,只是喜歡在逢魔街隱居而已。

        是啊,有沒有一種可能,住在逢魔街的普通人只有自己?邢遠向宴會中心移動視線,看了看眾人,逐漸發現,大家光鮮亮麗,風采卓然。

        平日大家不外出,原來一旦外出聚會,竟是這樣的社交氛圍。

        邢遠仿佛受到了嚴重的文化沖擊,再度恍惚,又呆在了原地。他不知道,他視線掃過哪里,哪里的“人”就頭皮發麻,如芒刺背。

        “哈哈……”克蘇魯剛要調笑,表情隨即就僵硬。反被對面的哈斯塔冷笑了一聲。雙方于是再次針鋒相對。

        仿佛是感受到了這份氣氛,邢遠看了看他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默道人以和為貴。

        這時,他突然發現了宴會中的神奇視線投向。

        無論是誰,視線都會若有若無地看向某個角落,眼神帶著尊敬、仰慕……甚至恐懼,特別復雜,仿佛對方擁有遠高于他們的地位。

        大家都在看什么呢,邢遠感到好奇,走近了幾步,繞過幾個長柱,然后,他頓時一愣,腳步僵硬。

        三四米高的黑簾,在其遮掩之下,是一個長沙發,莫約五米長,花紋玄奧,質地高級。

        油畫般的暗光勾勒,平涂著顏料,暈開又暈開,最終展現出了一幅油畫般的驚人畫面。

        沙發兩邊都坐著人,而且都是邢遠認識的人。

        左方體態隨性而高級,半靠在沙發上而已,卻透露著令人難以形容的至高審美,一眼而已,就能令人驚心動魄,刻骨銘心。

        右方姿態端莊而高雅,微微低頭,帽檐遮掩雙眸,雪白的肌膚泛著寶石般的光澤。

        左方是猶格先生,右方是莎布女士。

        他們都是畫一般的人,一邊有如星空般深邃,一邊有如暗夜般深遠。

        雙方齊坐,姿態各異,卻仿佛映照出了宇宙景觀,無盡的神秘從中流淌,縱橫著無數條星河,安謐、寧靜,時間在此留滯。

        邢遠看著他們,愣了好幾秒,被納格和耶布推走了都不知道,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也坐在了沙發上,而且就間于兩人之間。

        右手邊是猶格先生,左手邊是莎布女士,跟剛剛鏡像相反。

        等等,這、這是什么情況!

        一瞬心臟猛跳,邢遠傻了,眼下的情況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只能用悲劇來形容的社交能力,當場走好像也不是,不走又是坐立難安,渾身都插滿了鋒芒,像是誤入成人社交場的未成年人,只覺精神恍惚,摸不著北,不得已,視線求助般地看向人群中的納格和耶布。

        但是,他卻見他們摸了摸頭,似乎也頗感抱歉,但是只能這么做。

        這是什么情況?怎么了嗎?邢遠回過神來,試圖壓住不安。

        這時,左方忽然傳來聲音。

        “安坐。”

        邢遠愣了愣,轉頭一看,只見對方面向自己,投以關懷的視線。

        “猶格先生……”

        “嗯。”祂點頭,眼神平靜。

        邢遠心中無比感動,陌生的地方有熟悉的人,而且還是知性的猶格先生,真是太好了。

        看起來,猶格先生好像一直深宅,很少出現在這種宴會的樣子,所以頗顯慵懶,如同自家一般,無視外面眾人。

        邢遠有所放心,不由向對方詢問了這里的情況,薩林區圖書館的地下,為什么會有這么華麗的宴會場,話說這個華麗程度,已經完全比得上,不,甚至可能超越皇室了吧。

        平日里過著素淡生活的邢遠對這樣的環境深感不安,要不是熟悉的鄰居們在這里,他怕是在外看一眼就要跑了,就跟上次一樣。

        祂淺淺地笑了,幽光之下,眼神略顯晦暗。

        幾秒而已,氣氛仿佛就變了。除了對視中的邢遠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某種“危機”。

        猶格·索托斯將要言說知識。

        但是,就在這時。

        “猶格。”莎布女士忽然發聲,宛若中止了一場宇宙級的災難。

        邢遠眨了眨眼,終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自己還沒問候莎布女士。

        他當即轉頭,向兩米左右距離的同座者問候道:“午安,莎布女士。”

        她緩緩轉眸,露出美麗的側顏輪廓,然后,她輕輕抬手,朝邢遠招了招。

        一眾注目,宴會場仿佛整個都陷入了靜默,眾“人”齊刷刷地關注黑簾后的景象。

        聚光燈下的偏方三八面體閃過一道暗光,聚光燈一個接一個熄滅。

        邢遠看著對方招手,當然走了過去,坐到對方身邊。

        “午安。”她眼中帶著笑意,并非以往的慈愛,而是其他。

        邢遠雖然經常遇見莎布女士,但很少跟對方交流,通常狀況下,對方都是沉默著,或看著什么,或什么也沒看。

        上次鼓起勇氣問侯眾鄰居,才終于聽見了一次莎布女士的聲音。

        那是輕柔、飄渺,像黑夜一樣的聲音。

        但是,邢遠不解對方為什么招自己過來。

        “莎布女士,您怎么了嗎?”

        她微笑,上身微傾,靠近邢遠,雙眸徑直看來,距離再次縮短。

        “莎布。”

        這次,竟是對座的猶格出言提醒了。

        但,她只是停在了一個距離,差不多可以觀看到邢遠瞳孔的距離。

        全場鴉雀無聲,好像全部窒息了,又或者說,祂們本來就無所謂呼吸。

        邢遠眨了眨眼,反應遲鈍,還有點呆。

        她微笑道:“你的眼鏡,千萬注意。”說話時,她稍伸出手,指腹撫著虛空,但卻像是撫著鏡片上的裂紋。

        舉動之中,一種難以言說的神秘流露而出,如同半夜間深山幽谷吹下的涼風。

        邢遠反應過來,下意識后退了一下,但很快又覺得不妥,內心緊張無措,抱歉道:“我不是故意……啊您說鏡片?嗯……”他低頭檢查了一下,無奈道:“確實是,好像是有裂痕了,但沒辦法,我現在只能用這雙。”

        “嗯,”她恢復了原來的姿態,雙眸遮掩在帽檐之后,仿佛異常關切道:“千萬注意,我們都在擔心你。”

        我們……擔心?邢遠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抓哪個詞眼,但莎布女士的話實在令他感動,自己穿越異界,離群索居,能有這么好的大家作為鄰居,實在是太幸運了。

        “感謝您,莎布女士。”居然連自己的眼鏡問題都能關注到,莎布女士真的是關心入微。

        “不要用敬語。”她抬起食指,做出噤聲的動作。

        幾個動作交流而已,邢遠對莎布女士的印象逐漸變化,從神秘安寧,到溫柔暖心,有如親人般關心入微。

        “是的。”邢遠重重點頭,回到了剛剛的座位。

        “抱歉猶格先生,我沒有反應過來。”

        祂并不在意,也是提醒道:“是的,千萬注意,尤其要注意欺騙。”

        這話似乎言外有意,但邢遠沒想太多。

        直到這時,他終于意識到宴會的熱鬧氣氛不再,大家都在看著自己這邊的動靜,安靜了下來。

        這、這又是怎么了。

        但邢遠轉頭看向大廳時,眾“人”又恢復了剛剛的熱鬧氛圍,甚至更為熱鬧,七嘴八舌,有那么幾秒,就像市場般喧鬧。

        為什么這么奇怪?邢遠轉頭看向了跟著自己進來的斯哈。

        現在,他已經有點把斯哈當成導盲犬了。

        作為【盲者】要有【盲者】的自覺,這樣才能叫做入鄉隨俗不是嗎。

        邢遠頓時加深反省,看著斯哈的目光透著過于明顯的期待。

        斯哈蹲在黑簾里,有話不能說,眼神復雜,汪了幾聲。

        邢遠沒聽懂,但是放心了,看來宴會的場所相當安全,沒有受到外面的怪異影響。

        低頭聽著音樂聲,他或許又有所感觸,轉頭看向右方,又與猶格先生聊了起來,說到薩林區的創建發展演化沒落還有現狀。

        交流中,邢遠再次感受到羅爾城的積重難返。

        表面的光鮮亮麗全是虛偽的外皮,內里已經幾乎全部腐朽,如同掏空內臟血脈筋骨的人體,只剩下了外面的皮,而且還是畫皮。

        這個皮,那些人自稱是“神”畫的,因此無法反抗,只能跪服,苦求夙夜的安寧,但真是“神”畫的嗎。

        自己只是普通的醫館藥師,再此之上,還是外來人,理論上真的沒有任何道理插手異界的事情,尤其這里面還牽扯著很多暫時還無法理解的東西。

        但……若為眾人所望。

        “真是困難……”

        說著,邢遠不小心說漏了幾個詞。

        周圍的“人”幾乎同時看向了他,帶著友善的視線。

        “什么困難?”

        納格從背后冒出頭來,與此同時,耶布也伸出腦袋,抓著沙發的后背,問道:“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克蘇魯背靠黑簾柱子,饒有趣味道:“我喜歡困難。”

        相對地,哈斯塔瞥了祂一眼,針鋒相對道:“你解決不了的困難,我能解決。”

        幾秒而已,針對邢遠不小心說漏的話,好幾個鄰居朋友表示了關心。

        邢遠聽都聽不過來,在另外的意義上感到了困難。

        “我、這個……”

        他卡住了,有點慌張,與此同時,也許是緊張所致,視界隱隱模糊,隱形眼鏡傳來明顯的不適感。

        他低下頭,思考著要不要先把鏡片取下來,之后拜托鄰居朋友送自己回家,畢竟這樣下去,恐怕會危及肉眼。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你們好像聊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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