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 137 章
邢遠轉(zhuǎn)眸, 四目對視,疑道:“提議?”
房東點點頭:“好不容易出一趟遠門,難道不想做什么特別的嗎?”
邢遠沉默了一會,房東先生并不問他為什么會在奧奴帝國, 或許很多事情已經(jīng)有所把握了, 硬要比喻的話, 房東先生就像情報販子, 其實很多事情都知道,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了。
自己來奧奴帝國并非本愿,只能說陰差陽錯, 也是相當偶然地情況下,參與了故事師選拔, 然后變成了現(xiàn)在的微妙情況。
因此……不得不說, 房東先生突然這么問,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合適。
“不想!毙线h老實說。
對面卻是眼睛一亮, 主動說出了提議的內(nèi)容:“光是看表面, 還不能看完所有吧?奧奴帝國皇城這么大,我自認熟悉, 如果你想去哪里玩,我都可以帶你去, 偷偷摸摸進皇宮也是可能的哦!
祂這語氣完全暴露出了蠱惑的意味, 但恐怕還不是真正的目的。
饒是邢遠對印象中的房東有著接近兩米厚的帶善人濾鏡, 都會感覺哪里有點微妙, 自己目前處境這么危, 哪還有到處玩樂的心思, 嗯……但是話說, 目前為止, 好像也沒有人來找自己麻煩。
想到這里,邢遠陷入思考,邏輯告訴他帝國高層肯定注意到了他這么一個棘手人物,他也認為或多或少會有人針對自己,但事實上,第二輪都要過去了,他的奧奴帝國之旅依然風平浪靜,幾乎無事發(fā)生,偶爾有些窺探的視線,但又沒有實際發(fā)生什么。
自己在外最多才是【無知者】,又沒有異界的非凡手段,且不論文本如何,單論自己這個人,可能并沒有哪里值得忌憚的,只稍幾個城衛(wèi)過來,自己可不得束手就擒了。
所以目前這個情況,其實怎么想都有點奇怪。帝國高層真的有在注意自己嗎?他們覺得這正常嗎?有沒有可能前幾次地外文明的故事出現(xiàn)時也是這樣的反應?邢遠心中忽然冒出這些問題。
想法快閃,邢遠回過神,回答道:“還是算了,倒是房東先生,你是怎么過來這里的?”
房東眉頭微揚,道:“空間移動,我是羅爾城沒封閉之前出來的,現(xiàn)如今羅爾城封閉了,我也回不去,只好在這里尋尋樂子,沒想到你對這里一點興趣都沒有,那咱不能一起逛了。”
“倒不是沒有興趣!毙线h頓了頓,不知道該怎么說,說自己在參加故事師選拔,沒有太多余閑嗎。
這時,房東忽然笑了笑,視線掃了掃對面的街道,平淡的眼神透著無法估量的危險。
一瞬而已,所有觀測這里的手段全被破滅,觀測員現(xiàn)場死的死瘋的瘋,不少當場發(fā)癲狂化,當場屠殺周圍人。
極度扭曲、瘋狂的力量壓制了全場,這絕不是半神、普通神能做到的,力量級別絕對在恒星神之上。
“祂是誰?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道格爾身邊,這是要做什么?!”
塔羅斯等人慌了,正要討論思考,卻因思考到了“祂”導致理智崩潰。
“是不可言說!那是一尊不可言說!”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祭出相關信息保護器,但是依然保不住。
“啊等等,道格爾居然認識不可言說,還跟祂聊起了天?他除了背靠地外文明外,居然還有其他背景?!”
“他到底是什么人!”
全場愕然,根本不知如何反應,帝國有反神領域,以特殊手段扭曲天空,強行遠離星空,一直以來這些手段的配合利用都很順利,即使出錯也只是稍微出個漏洞,像這種不可言說級別的神大搖大擺當眾出現(xiàn)的情況,絕對是第一次!太恐怖了!
而且為什么?祂是為了道格爾降臨在皇城的?視覺畫面全部中止,現(xiàn)場瘋狂一片,要想知道情況,唯有依靠第一手情報!
“報!他們在聊天,除了聊天之外沒有其他舉動。”有人火速匯報,眼神幾乎瘋狂。
然而現(xiàn)場仍是一片懼色,不可言說……滅文明、滅星易如反掌的怪物,祂們眼下的算計在祂看來必然如同螞蟻搬家,再可笑不過,要觀測、調(diào)查祂們,極度危險!
“收手,全部收手,在祂離開之前,不要做任何調(diào)查!”高層當即下令。
這事已經(jīng)不只是簡單的什么外來入侵了,而是關乎帝國存亡的大危機!必須慎重對待!他們立即更正了認知,當場放棄觀測。
另一方。
邢遠正思考著該怎么說,幾秒后回答道:“如果有空的話,我也想好好了解一下這里的情況,到時候房東先生如果時間,希望可以帶我走走!
“也好,不急!狈繓|好似早就知道邢遠會這么說,不過表情還是有點遺憾。
“話說回來,”邢遠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房東先生來這里之前,有看見格赫羅斯先生嗎?”
他還是比較擔心自家的情況,還記得離開前格赫羅斯表情沉重,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隱隱之中,邢遠其實發(fā)現(xiàn)了格赫羅斯是非常特別的存在,就是無法具體表達,有時候,鄰居們看格赫羅斯的眼神其實也耐人尋味。
“格赫羅斯么!狈繓|的眼神意味深長,明顯是知道什么,祂也并不忌諱,說出了格赫羅斯正是祂們所找的鬧鐘,但是迷路失蹤失憶導致迷失了自我。
“迷路了這么久,難道大家沒找,”邢遠聽完,仍舊覺得不可思議,“格赫羅斯先生的確是……心比較大!
“是吧,所以我們才找祂,鬧鐘畢竟有鬧鐘的功能!
“鬧鐘的功能,除了叫醒人,還能是什么?”
“當然,就是喚醒。”
邢遠恍然大悟,驚訝道:“大家是希望格赫羅斯先生叫醒誰嗎?”
房東垂眸笑了,語焉不詳?shù)溃骸笆怯植皇,那是很危險的,保持現(xiàn)狀可能是最安全的,但現(xiàn)狀一直延續(xù),好像也不太好。比如說,一個人在做二重夢,你只想打破一重,該怎么做呢?”
邢遠頓了頓,微微點頭:“的確,要么一起叫醒,要么繼續(xù)做夢,保留一重,打破一重,感覺很難行得通。”
“是吧。”房東收住了這個話題,只當是一種玩笑用話術糊弄了過去。
邢遠就沒繼續(xù)追問,盡管他也有幾分好奇,總覺得這段話觸碰到了鄰居們的關鍵情報。
他其實早就有所發(fā)現(xiàn)了,鄰居們可能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么簡單,可能擁有著什么特殊的身份或力量。但他想了想之后,又認為無須在意,異界怪誕之事多了,沒必要大驚小怪,比起身份、外表、種族等表層的東西,人的心性、表現(xiàn)、行動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鄰居們善良友好,不是事實經(jīng)驗嗎。
邢遠不關心這些繁雜細末的表面區(qū)別,他在地球的時候就不關心了,來到異界當然也不會有變,不會把腦力用在這些表面浮沉的區(qū)別上面,也不會在此之上多做文章。
他這種思維方式不是天生的,其實是在研讀《道德經(jīng)》的時候不自覺培養(yǎng)出來的。
沒別的,僅那段話——“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這段話有很多解釋,不同階段會有不同解釋,在邢遠看來,這話有一層意思應該是,當你有了美的概念之后,區(qū)別美丑的心就出來了,世間開始有了美丑,當你有了善的概念之后,區(qū)別善惡的心就出來了,世界開始有了善惡。
這是一種反推的邏輯,的確如此,挖出內(nèi)心像掏沙一樣,將這類概念掏出來看看,是否很多概念就是多余的?或者說人而言,除了束縛之外,它們對一顆生命如何變好而言,幾乎沒有意義,甚至還會使得人徒增煩惱,使人成為概念的奴隸。
那既然如此,這些概念要來做什么呢,還不如早日去了,留內(nèi)心空明,逍遙自在。
概念、觀念、思想……任何這些東西,都可以輕拿輕放,放在心外,需要時再拿,不需要時放在外面,不是嗎。
邢遠心中思考著,思維方式一如既往的簡單干脆,但是……邢遠繞回了話題的開始。
“房東先生,我是想問,我離開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格赫羅斯先生?”
房東想要顧左右而言他,不過話題來了祂當然得直說:“我?guī)Уk去了一些地方逛逛,算是了解世面,了解人類,嗯,還有了解自己!
邢遠忽地沉默了一下,視線落在虛空,好像在發(fā)呆,又道:“有什么體會嗎!
“當然,”房東勾了勾嘴角,“我猜,祂應該有很多體會。”
祂沒有說謊,祂確實帶格赫羅斯去了很多地方,純粹是逛一逛人類世界,但去的地方嘛……有點不一般。都是罪欲深重的場所,比如地下生死擂臺場、地下會所等等。
地上的東西大家懂得都懂,當然是地下稀罕,更真實、更人性、更直接、更能被稱為人間風景。
格赫羅斯當木匠這么多年,從沒去過這些地方,所以去到現(xiàn)場表情一直很難看,從不適應,到厭惡、排斥,最后是漠然。祂逐漸看不懂,覺得沒意義,不理解這些人在做什么。
所以,當奈亞建議要不要加入其中,與人類發(fā)生什么故事時,格赫羅斯莫名其妙,瞥了奈亞一眼,帶著憤怒和毀滅沖動,“人性”層層剝落,但又很快,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開始矛盾掙扎,言語間充滿著自我否定。
那時,奈亞示意著眼前事情,循循善誘,問格赫羅斯對地下會所的敗壞情況有什么看法。地下會所,人人縱情自由,絲毫不掩飾,要說絕品,那可路過便是。
格赫羅斯忍無可忍,罵了一句:“螻蟻能有什么風情!
可說完祂就止住了,眼睛微瞪,表情更加晦暗。
“我覺得鬧鐘還是會響的!狈繓|突然地收回這個話題,又不多講。
“是嗎!毙线h暫時品不出來什么意味,只是覺得從房東的話里聽來,格赫羅斯先生應該沒有什么意外,希望羅爾城的動蕩不要影響到他,不要影響到任何人。
“可惜!狈繓|轉(zhuǎn)頭又看回邢遠,一副要做什么,但又不能做的表情,有種極限試探的意味。但是,幾乎洞穿祂的視線是越來越多了。
【道德】雙目,全是眼,邢遠周圍全是眼睛,若漫天星辰,璀璨瑰麗,無上高雅。
被盯著,祂不禁收緊了手指。
“怎么了嗎。”邢遠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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