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知道了。”趙嫣然斜瞄了一眼任怨,又看了看剛剛站起來的王小石和白愁飛,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帶路吧!”
“帝姬,大人只說了見此二人。”任怨依舊保持著自己之前躬身行禮的姿勢,步子卻是一步也沒挪開,“刑部公務(wù),還望帝姬留步。”
“你!”趙嫣然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想了想,隨即解下腰側(cè)垂飾的玉牌,小桃見趙嫣然的動作剛想說話卻被趙嫣然用眼神制止了。
趙嫣然的目光在王小石和白愁飛之間來回打量,最終決定將玉牌給白愁飛,說:“你們拿著這個,要是傅宗書敢為難你們,就把這個給他看。”
“帝姬厚愛,只是這東西貴重,我們兄弟二人不敢承受。”白愁飛看著眼前的玉牌不做動作,倒是王小石想到剛剛小桃和趙嫣然之間的互動,率先開口回絕道。
“那你呢!”趙嫣然又將玉牌在白愁飛眼前晃了晃,上面的金色流蘇也隨著趙嫣然的動作擺動著。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多謝帝姬。”白愁飛順著王小石的話說。
“本帝姬還沒有送不出去東西的道理,拿著!”趙嫣然也不和白愁飛客套,直接將玉牌硬塞到白愁飛的手里。
趙嫣然這才放心,轉(zhuǎn)頭離開時卻又頓住腳步,說:“他們二人是本帝姬的朋友,你們刑部若是敢為難,后果你們自己清楚。”
“自然,帝姬的朋友,刑部自然不會為難。”任怨這話說的足夠恭敬,但配上他那陰柔的相貌,讓這白日里也平白多了幾分陰森之氣。
“臭死了。”趙嫣然故意嘟囔一句,這才帶著身邊的小桃離開。
等趙嫣然離開,任怨這才直起略微有些酸的腰背,說:“二位真是好福氣,得帝姬這樣護(hù)著。走吧,二位,大人等著呢。”
王小石和白愁飛并沒有搭任怨話的意思,跟在任勞任怨身后去見傅宗書。
而另一邊的傅宗書早已在審訊室內(nèi)等著了,看著二人的模樣,說:“看來,二位已經(jīng)吃過東西了。只可惜了我準(zhǔn)備的兩碗好面。”轉(zhuǎn)頭對下屬吩咐道:“既然他們沒有這個口福,拿去喂狗吧。”
趙嫣然從刑部大牢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大雨,看著這傾瀉而下的雨珠,而正對著的,卻是六分半堂的馬車。
“帝姬?”狄飛驚看到趙嫣然,眉頭微皺,只一瞬便舒展開來,吩咐下屬道:“去,給帝姬送傘。”
下屬領(lǐng)命,快步取了傘遞給趙嫣然身旁的小桃。
“不知道是何事驚動了帝姬,竟然親自來刑部大牢這種地方。”狄飛驚問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新認(rèn)識的兩個朋友被抓了。”趙嫣然回答道,又看了看狄飛驚這陣仗,反問道:“又是何事驚動了你狄飛驚,弄這么大陣仗守在刑部大牢門口?”
“同樣是接兩個朋友。”狄飛驚笑道。
“朋友?”趙嫣然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你們江湖人可真奇怪,前一刻還是敵人,后一刻就能成為朋友。”
“江湖本就如此,敵人還是朋友,往往只在一念之間。倒是帝姬,心中向往江湖,卻處處“你們江湖人”,若不入江湖,又何必插手江湖事呢。”狄飛驚并不因趙嫣然的話感到冒犯。
“狄飛驚,你不應(yīng)該在六分半堂。”趙嫣然故作嚴(yán)肅,等看到狄飛驚疑惑的眼神,這才滿意的繼續(xù)道,“你應(yīng)該在佛堂。”
“帝姬說笑了。”狄飛驚聞言也是訕然一笑。
“可惜了,你當(dāng)初要是聽我的跟我進(jìn)皇宮就好了,像你這樣聰明又長得好看的人,本帝姬最喜歡了。”趙嫣然嘆息道,又聽到身后有動靜,回頭一望,居然是王小石和白愁飛。
趙嫣然看著這么大的雨,還有被污泥弄臟的裙擺,說:“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本帝姬就先走了,到時候本帝姬就看看他們到底是你的朋友還是敵人。”
“雨大路滑,帝姬慢走。”狄飛驚將自己的頭低得更低了。
“謝謝狄堂主的傘。”趙嫣然笑道,轉(zhuǎn)身同小桃離開了,上了回宮的馬車。
王小石和白愁飛出來的時候,就只看到趙嫣然離開的背影,還不等深究,就對上了狄飛驚。
“帝姬,你干嘛這樣幫王小石他們?”回去的馬車上,一直不怎么言語的小桃,終于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不覺得他們很好玩嗎?”趙嫣然想起剛剛獄中的看到的兩人,“能夠讓傅宗書這樣大費(fèi)周章,結(jié)果居然只是想讓他們兩個加入六分半堂。”
“好玩不好玩奴婢不知道,但是京城接下來估計不太平了。”小桃說道。
“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我早看不慣那個雷損了,長得就難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像那個蘇夢枕,比雷損好看多了。要不是皇帝哥哥攔住,我早讓皇帝哥哥把六分半堂給抄了。”趙嫣然想起今天在傅宗書那遇到的蘇夢枕,當(dāng)時一心在那個紅袖刀上面,居然忘記了看真人。
“帝姬……”小桃有些無奈。
“可惜了,當(dāng)時沒能好好認(rèn)識一下那個傳聞中的蘇夢枕,不過,今天那個白愁飛好像長得也不錯……”趙嫣然又想起自己在獄中看到的那兩人的落魄模樣。
主仆二人的討論聲漸漸消失在這連綿不斷的雨聲中。
這日,春和景明,廊上的畫眉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趙嫣然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舉著手里的玉牌在自己眼前來回晃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帝姬,尚食房新研制的點(diǎn)心,可要嘗嘗?”小桃端著一盒點(diǎn)心走進(jìn)內(nèi)殿,看到趙嫣然如此隨意的躺在床上,早已是見怪不怪。
又見趙嫣然只一個勁的把玩手里的玉牌,說:“之前在大牢里奴婢就想勸帝姬了,帝姬既然這么喜歡這對玉牌,干嘛還送出去一個。”
“哼!要是天底下的人都像小桃你這么識貨就好了。”趙嫣然心里也后悔,只可惜當(dāng)時自己能隨手送出去的也只有那個長年掛在腰間的玉牌了,“早知道下次出門身上多帶點(diǎn)象征身份的東西就好了。”
“對了小桃,那兩個人怎么樣了?進(jìn)六分半堂了嗎?”趙嫣然從床上做起來,問道。
“回帝姬,奴婢沒有聽聞他們進(jìn)入六分半堂的消息。”小桃回到。
“那就是進(jìn)金風(fēng)細(xì)雨樓了。”趙嫣然聽到小桃的回答,一副了然的神色,重新躺回床上。
“奴婢也沒聽說金風(fēng)細(xì)雨樓新進(jìn)了什么人。”小桃蹲在趙嫣然床邊,說著。
“那倒是奇了,但凡是來京城想要闖出一番事業(yè)的,不是進(jìn)六分半堂,就是去金風(fēng)細(xì)雨樓,他們兩個居然一個也沒去?王小石倒也罷了,我昨天看那個白愁飛不像是一個如此安于現(xiàn)狀的人。”趙嫣然聽到小桃的話,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我倒是聽聞,這二人正在京城四處尋事而不得,偌大京城竟無一落腳地。”小桃想起今天特意去為趙嫣然打聽回來的消息,笑道。
“哪里是沒有落腳地!這分明是傅宗書和六分半堂故意的!”趙嫣然聽到小桃的話,氣的從床上坐起來,“之前我走之前就說過了,不許為難本帝姬的朋友,這傅宗書居然敢陽奉陰違!小桃,走!找傅宗書算賬去!”
見趙嫣然起身就要離開,小桃連忙攔住趙嫣然,勸道:“帝姬,你這樣無憑無據(jù)的過去,傅宗書到時候有的是話搪塞你,而且傅宗書身后是蔡大人,就算你真的要做些什么,如果蔡大人在其中斡旋的話,恐怕也不能對傅宗書做什么。而且對王小石和白愁飛出手的應(yīng)該是六分半堂,陛下不喜歡您摻和進(jìn)這些江湖事里,您要是將這件事鬧大,陛下會不高興的。”
趙嫣然一聽,果然冷靜了下來,隨即又一副欣喜的表情,說:“小桃!你真聰明!我現(xiàn)在宣布,我最喜歡的人是你了!”
“帝姬抬愛。”小桃羞澀一笑。
“既然不能找傅宗書算賬,那就去幫幫我這兩位落難的朋友吧!小桃,幫我梳妝。”趙嫣然擺擺手,“被六分半堂爭對的人,估計沒有人敢?guī)退麄儭>瓦B金風(fēng)細(xì)雨樓也沒有出手,多半是傅宗書施壓,他們要講江湖規(guī)矩,可本帝姬偏不認(rèn)他們的規(guī)矩。”
見趙嫣然被自己勸住,小桃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幫趙嫣然整理起頭發(fā)來:“帝姬今天穿尚衣房新送來的那套杏色的衣裙怎么樣?上面還繡了玉蘭花呢。”
“嗯……”趙嫣然想了想,說:“拿去年制的那件白色的紗裙去,再去庫房里把那對青玉菩提簪拿來。”
趙嫣然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小桃你看我這樣,是不是更好看了。”
“帝姬什么時候都好看。”小桃輕車熟路的恭維起趙嫣然來。
“我也這么覺得。”趙嫣然將玉牌重新系在腰間,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王小石和白愁飛自從從刑部大牢出來,既不能去金風(fēng)細(xì)雨樓,也不愿去六分半堂,京城之大,居然找不到一份事做。
兩人正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坐在屋檐下,看著乞丐碗里的粥食,不由得眼都看直了,弄得乞丐下意識護(hù)住自己的食物。
“好餓啊。”王小石抱怨道。
“餓你怪誰啊!”白愁飛看著王小石,不滿道,“剛剛追了人三條街,非要把錢還給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啊?”趙嫣然一身顯眼的白色突然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帝姬?”王小石和白愁飛俱是一愣,對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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