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桐越澤仔細傾聽著溫朗手機傳遞來的信息，他想在那段聲音中獲取更過的突破口�？蛇@時，耳麥中頻頻出現嘈雜的響動。這種聲音明顯是通訊設備受到干擾而產生的，看來想要從這里面獲取情報是不可能的了，他快速關掉所有信號接聽設備。桐越澤通過溫朗的那通電話查詢到了手機最后發出信號的地址，但對方也能通過那個電話得知是打給他的，溫朗通過這個辦法的確透露給他線索，可這也恰恰讓他引火上身，他并不是想要埋怨溫朗的這一舉動，至少他現在有了實質性的進展。趁休息的功夫，桐越澤將一罐果汁放到小妍的桌上。
“呦，今天怎么了？還請我和飲料�！毙″麐趁囊恍Α�
“沒什么啊，就是想下班請你吃個飯�！�
小妍把手放在桐越澤的額頭上，“你是發燒了還是腦袋被門夾了？”
“上司請下司吃飯有什么問題嗎？”
“是沒什么，不過前輩你的話就有問題�！�
桐越澤平常對小妍不冷不熱的態度今天得到了報應。
“我就是想簡單請你吃飯而已��！”
小妍一臉懷疑，說：“看著我的眼睛回答，真的嗎？”
“呃——其實今天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就知道你裝什么好心眼子。既然如此，吃飯地點要由我來決定�！毙″N著二郎腿等待他的回答。
“別太貴就行�！�
看著桐越澤回到座位上，小妍心里泛起了陣陣漣漪。
這么神秘莫非他要向我告白？雖然我不排斥年齡比我大的，但這也太突然了。要是他向我告白我可怎么辦？答應還是拒絕，拒絕的話是不是會讓他討厭，可是答應的話……我干嘛要在意這個不想了，工作工作，看他能整出什么花樣來。要是敢耍我的話，有他好受的，說起來最近好想有家餐廳在搞活動，趕緊預約一下。
于是小妍一整下午都沒有靜下心來，腦內各種妄想。甚至連結婚生孩子都想到了。還在在白日夢的狀態里穿插著傻笑，路過的人一致性地以為，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到了下班時間，桐越澤如約而至。
“走吧！”
……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小妍上了桐越澤的車，被載到一家小餐館。二人穿的似乎是同款風衣，不過桐越澤的看上去顯然是老舊了些許。令小妍感到奇怪的是坐在主駕駛上的桐越澤一直心不在焉，她發起的話題有好幾次未被聽到。
桐越澤嫻熟地請人下車的動作，讓小妍忍不住問。
“前輩是不是經常帶女人來這里吃飯？”
“哪里來的女人讓我帶？”
小妍借著燈光看見了桐越澤嘴邊邋遢的胡茬，“那倒也是，沒有女人會看上你這樣沒錢，沒權，邋遢，不體貼的頹廢中年人�！�
“喂，怎么這么多形容詞�！�
“還有呢，不要臉，不上進，沒衣品……”
“看你是小孩，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呵呵，這是事實，也就我會可憐你了�！�
桐越澤在原地站了一會后，“要不然咱們換個時間再吃吧！”
“你在耍我吧！都到門口了你怎么還反悔了？”
“沒時間解釋了，趕緊跟我走？”桐越澤拉起小妍的手就往車里進。
“你放開�。∨畚伊�。”
小妍用力掙脫出來。
“桐越澤！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這么沒有尊嚴，讓你當作使喚的對象嗎？你還沒發現嗎？向你這種人恐怕也記不住。我進局就是為了你��！”
“什么跟什么？”桐越澤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才一直欺負我。自從你在兩年前把我從血族占領的大樓中救出來，我就喜歡你，那時候的你比現在威武一百倍，比現在帥一百倍，比現在溫柔一百倍。我每天化妝來上班，但是你連正眼看我都做不到�？杀M管你墮落成現在的樣子，經常欺負我，冷落我，我卻沒有辦法無視你，我真是賤啊……”
小妍還沒說完就泣不成聲了。桐越澤看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好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頭上抹淚。沒想到自己的當時的救人之心意外的打動了少女心。
“小妍。”
“嗚啊啊，你管我啊！讓我哭一會�！�
“小妍！”桐越澤晃著小妍的肩膀。
“干什么？”
“看來我們是擾民了�！�
六個黑衣人人從四周將二人包圍。
小妍趕忙用袖子擦干眼淚，“這是什么情況？你找的演員嗎？”
“我哪有那閑錢��？”
“那他們是？”
桐越澤用右手將小妍擋在身后，“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領頭人說：“看來你已經早有準備了�！�
“你們人應該是局長派來的吧！我開了這么遠，竟然還追的上而且路上幾乎沒有露出追蹤的痕跡，主謀不是能調動很多人，就是有權限開啟全市錄像追蹤。前幾天我又恰恰和市長鬧了點小矛盾。不過你們挺看的起我啊，恐怕連附近的道路都封鎖了吧！”
“有意思！看來你已經嗎知道了接下來面對什么了吧！當然還有小妍小姐�！�
小妍一臉茫然，“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每個黑衣人都拿出了手槍，槍口一齊指著中央的二人。
桐越澤冷靜地說：“我有一句話想說�！�
“請講�！�
桐越澤靜了一會，手在背后對小妍比劃手勢。
“準備�！�
小妍與此同時蹲下，雙手捂耳。
桐越澤拋出黑色的圓柱體，砸向人群中。
“是閃光彈！大家閉眼！”
領頭的黑衣人似乎做好了這種事發生的準備剎那間也扣下了扳機。
耀眼的白光在人群中炸開了花，同時造成的強的音浪鼓翻了舉槍的眾人。這種閃光彈是與震爆彈結合的，就算對方有意護眼，巨大的聲響也足以讓人暈眩。
“小妍！”
一陣風從桐越澤身邊飛過，那是曉妍快速行動而留下的風聲，她在敵人慌神之時，用手槍托配合關節精準地對頸動脈和腹部實施打擊。
街角這時又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明顯是援兵追了過來。桐越澤一把拉住小妍的手，順著小道跑進了胡同。
“他們為什么追你？”小妍拍打掉手中的灰塵。
“先逃�！�
“可惡，跟你在一起肯定沒好事！”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忘數落我�！�
另外一群黑衣人也跑進了胡同，他們轉了幾圈后卻找不到目標，便去搜查其他街道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桐越澤才從墻角走了出來，他每一個動作都令他身上的顏色發出輕微的變動。
“你連光學迷彩都有，那咱們剛才還跑啥呀？”
“你以為那么好用嗎？光學迷彩也就是在陰暗的地方才會有效果，光線強一點就會暴露�！�
“而且味道還很差。”小妍嗅了嗅自己身上的粉末。
“要不說這玩意早被淘汰了。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看看。”
“小心啊!”
“我要是被抓了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
“你在說什么？不行！你要是這么說，我就不準你走�！�
“可是……”
小妍義憤填膺地說道，“沒有可是，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逃跑，最好逃出人類區�！�
“更不行，如果他們拿你當人質，我就更沒有辦法了�！�
聽到桐越澤的話，小妍心里暗爽了起來。
“咳，那咱們就一起跑�！�
桐越澤卻突然沉默，瞳孔驟縮。
“怎么，你為什么不說話了”
小妍的后背此時被硬物頂住，那東西的輪廓她是在熟悉不過的。
“前輩……”
一位蒙面黑衣人持搶發現了他們，“我上過你的公開課，當時你在現場展示了光學迷彩，那個味道我是記得的。探長，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萬惡的優等生�。“褬屜确畔�，這事跟小妍沒關系�！�
“對不起，如果我放下槍，憑你的身手，恐怕我會在兩秒以內被按在地上。所以，我不打算那么做。”
“我跟你回去�！�
“前輩！”
“好了小妍，此事因我而起，你不必在說些什么了。”
“謝謝了桐探長，這樣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會好做一些，請您雙手抱頭，慢慢靠過來，等我用電擊手擊暈你后，我便會放走小妍女士�！�
小妍咬牙切齒道，“你——”
“請不要亂動，我可沒法保證槍不走會火�！�
桐越澤丟開槍，緩緩接近。難以想象這是在城市之中，周圍出奇地安靜，讓他的腳步聲顯得極為明顯。
黑衣人的呼吸漸漸急促，他將握槍的雙手松開一只，準備啟動左臂上的開關。
小妍一聽到身后傳來衣袖摩擦的聲音，立即轉身甩臂。右手頂住左拳，推著左肘關節擊打在了黑衣人的下巴上，她又順著這股力將右膝蓋踢入了男人胯下。
“唔噫！”黑衣人下意識用手捂住下體，可他恍然發現，左手的電極正處于啟動狀態，他已然預知到了自己的下場。
“啊啊啊啊！”在高強的電流刺激下，男人全身上下都在痙攣，剛剛被踢到的酸痛已然被強烈麻痹覆蓋�，F在的他連流淚的能力都喪失了，取而代之，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閃開！”
桐越澤一把拉開了小妍，拔出腰間盛有光學迷彩的金屬瓶，砸向男人的左臂，可是投擲的力道不足以拯救觸電的可憐人。
最終，男人在幾秒鐘的喊叫聲里暈厥了。這是手套自帶的保險功能，為的是防止被電者身亡。桐越澤上前去確認男子的生命狀況，并收繳了他的手槍。
“看來他還頂得住�！蓖┰綕蓙淼叫″媲�。
聽到這句話，小妍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笑著看向桐越澤�？蓪Ψ侥菨M是胡茬的臉并沒有給他任何寬慰，反倒可以說是異常緊張。
“前輩？”
桐越澤用無法防抗的力道撥開小妍，與此同時舉槍，“砰！”
一朵血色鮮花在桐越澤胸前綻放，小妍迅速回頭，看到了手臂負傷的第二個黑衣人，那人應該是被剛剛的喊叫吸引來的。
小妍像是從原地彈射出去一樣，三秒內便來到了黑衣人身邊。他的手槍被小妍一腳踢飛，由于一切都來的太快，他根被沒有啟動手套的機會，這也讓小妍的下一腳穩當地踢在他太陽穴處。眩暈立即充斥著大腦，緊接著又遭受到腹部膝頂，這導致他呼吸困難，歪倒在地面上。
小妍這輩子都沒這么認真過，就連她特訓時，打沙袋都沒如此用力。在將黑衣人制服后，她立刻來到桐越澤跟前。桐越澤手捂的左胸血流不止�？礃幼邮菦]有觸及心臟，可是如果止不住血，也會有很大的麻煩。
“我沒事，你趕緊走，等有人追過來就糟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
還沒走幾步，桐越澤便跪倒在地上，喉嚨里嗆出一灘鮮血。
“別……別白費力氣了，這下去我會失血更多，要想救我就去找人來！”
“現在哪有什么人，救護車走的路線怕是都被封鎖了�！边@只是桐越澤想要放棄的借口。
“好，前輩你等一下，我去附近找診所�！�
小妍已然慌得無法正常思考。這樣的小妍，讓桐越澤似曾相識。
男人把暗銀色的手槍端向太陽穴，“老伙計，看來今天要你來送我一程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擊碎了小妍的心，她的眼睛幾乎被淚水遮住了視野，奮力地跑回原地。心里吶喊著“不要！不要死��！我說過讓你等著的！”
小妍離開的地方又出現了黑衣人，之是這人的穿著打扮截然不同，而且他的身邊還有四五個黑漆漆的繭狀物。男子正對著躺在地上的桐越澤做著什么，黑色的物質連接著男子的手與桐越澤的胸口。
“你給我放開前輩！”
小妍借著助跑的力道向男人發出飛踢。
不料男子周身瞬間形成的黑質擋下了攻擊，小妍就這樣在空中傻傻地擺著蹬腿pose，靜候處置。她分辨不出纏繞她的黑色物質是什么，也許并不存于在她的認知中。
“小姐，能稍微安靜一下嗎？我正在專心幫這位先生進行手術，要喝茶的話請稍后�！�
就在這時，從眩暈中醒來的被自己電麻痹黑衣人起身，還沒登他回過神來，便被浪濤般的黑質推到了墻上，再次陷入昏迷。
男人嘴角上揚，紫色的眸子閃過金光。
公開欄：銀是最符合煉金要求的常用材料，同樣對血族來說有著毒性，在遠古時期，這是人類對抗血族的唯一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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