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呃,我又滾回來了
郁秋冥回到水云間已是半夜。“少爺,您回來了!”桑嬸立即接了外套又遞上溫水。要不是gerry通知,她都以為郁秋冥又要像此前幾天一樣宿在別處了。“林小姐在樓上。”
聽到“林小姐”,郁秋冥不屑地冷哼一聲。“知道了,去休息吧。”
此刻,林疏影正蜷坐在陌生的臥室里。這三天以來,她如同驚弓之鳥,一點點動靜都令她不勝惶恐。
“這是怎么回事?媽,您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這就是您為我安排的退路嗎?您和郁伯伯……你們……”她想到了那顆嵌著紅豆的玉骰子,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您和郁伯伯……你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樣安排?”“我以為能借到一筆錢,甚至想過會被當作神經(jīng)病趕走……”疏影想說那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啊,但她想到了尚未清醒的外公,還有頻繁響起的催還貸款電話。
外公突然昏迷摔倒,被診斷為腦出血,保守治療了半個多月始終沒有清醒。舅舅舅媽為此陸續(xù)爭吵了半個月,最終還是依了舅媽放棄治療,準備回家。作為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疏影從小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遭盡了白眼。外公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童年溫暖,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院等死。于是林疏影借遍了老師和同學(xué),又通過各種平臺申請貸款救治外公。然而,畢竟錯過了最佳時機,手術(shù)效果并不理想,醫(yī)生建議轉(zhuǎn)院治療。疏影才被保研,還是一個大四的學(xué)生,條件哪里允許。何況,利滾利的貸款已經(jīng)將她逼至絕境。
回想母親走后這9年,因著她留下的不菲遺產(chǎn),舅舅舅媽頭兩年待她還算不薄。后面卻是每況愈下,這兩三年來更是涼薄至極……與外公的醫(yī)療費一樣,每次申請學(xué)費和生活費,疏影都受盡冷嘲熱諷,聽憑挖苦訓(xùn)誡。從大二開始她就自力更生,全靠助學(xué)貸款、獎學(xué)金以及兼職來維持學(xué)業(yè)……
“這個木匣……你收好,若是真有一天……走投無路,拿著它……去找……去找海山集團的……郁海山,他……他是……是媽媽的……媽媽的……故……交。”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臨終的母親講得那樣吃力,她灰敗的臉上泛起別樣的潮紅:“小影……但愿……但愿你……永遠都……用不到。媽……真不希望……你……”疏影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顆顆滾落,滲入懷里的抱枕:無論如何,郁伯伯也是真的幫了大忙,應(yīng)該感激的。
一個多月前,疏影就像沒頭蒼蠅一樣,滿世界地尋找郁海山。聽說他已放手賦閑,定居海外,海山集團如今由他的兒子郁秋冥打理。疏影屢次放棄,然而病床上昏睡的外公、醫(yī)院每日的繳費通知單,還有各路催債電話,逼著她硬著頭皮繼續(xù)想辦法。意外得知海山一號高爾夫俱樂部正在招聘實習(xí)生,她便應(yīng)聘到休息室,企圖通過郁秋冥找到郁海山。然而,談何容易!
這一天,疏影憑借著傅云岸的指點,終于在海山同灣別墅區(qū)的出口遇上了那輛牌號醒目的黑色賓利!她不顧一切地迎面疾奔,司機始料未及,將她撞倒。幸好車速較慢,疏影受傷不算嚴重,緊握的木匣卻脫手而出,摔碎在地,一顆玲瓏剔透的玉骰子跳出……
命運的大手翻云覆雨,從不問你愿不愿意。疏影從一個走投無路的窮學(xué)生,搖身一變成為了豪門婦。未等痊愈,她便由郁海山做主與那個冷若冰霜、厲如刀劍的男人領(lǐng)了證。
該謝嗎?郁伯伯自作主張,不顧當事人的意愿,以嫁入郁家為條件為自己解困,并且不作任何解釋。
該怨嗎?郁伯伯當天便把外公轉(zhuǎn)到了最好的醫(yī)院,安排知名專家會診。隨后便安排好一切,帶意識障礙、行動困難的外公赴美治療。還替自己還清了所有貸款,親自送自己入住水云間,給了自己一份終身無憂的保障——豪門婚姻。
同時,疏影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郁秋冥的排斥和鄙夷。是呀,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個處心積慮攀龍附鳳的心機女,如何尊重?與一個陌生人結(jié)婚,誰又甘愿?
一張戴著眼鏡的清雋面容浮現(xiàn),疏影決絕地搖了搖頭。從此,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吧!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她雙眸微閉,兩行淚無聲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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