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太淪落為小三
一江冬去一江春
流年無酒慰風塵,滄海曾經意未淪。
窮水原非容易事,觀云合是自由身。
莫將郁氣迎新歲,唯以清暉贈故人。
惆悵情思何所寄,一江冬去一江春。
疏影看著窗外的碧海白沙,帆影點點,椰林婆娑,一片明媚,不禁暗嘆:都快忘了現在是冬天,馬上就要過年了!去年九月到今年二月,自己和那個死變態在一起竟然已有半年。
北方應該正是銀裝素裹、萬物蕭瑟吧?想到北方,疏影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男神,因此在詩詞空間里寫下了剛才那首《一江冬去一江春》。
這一路辛酸苦楚,有誰可以慰藉呢?曾經滄海依舊難忘,可惜我已不是昨日的我,再沒有那樣的自由,不能再那樣任性。就不要惆悵著過年了,掬一捧日光送給遠方的他。將這滿懷情思賦予大海,隨它冬去春來。
現在正值寒假,往年這個時候自己正在打工賺學費。家教、導游、售樓員、主持人、各種表演串場等,忙的時候一天要跑好幾個地方。雖說辛苦,卻也樂在其中,如今……
“撒謊精!從今往后你就乖乖地給我做只金絲雀,休想再走出這水云間!”“讀書?這輩子你都別想了!”郁秋冥那天憤怒的聲音回蕩在疏影的耳畔。
怎么也得讓我拿畢業證吧?研究生肯定讀不成了,可是都已經和導師簽定承諾書了,該怎么辦呢……
哎,走一步說一步吧!看樣子他的氣也消了,找機會磨磨,保證不再做兼職,實在不行就……犧牲一下色相吧~
疏影暗暗想著,她的目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碧海藍天。
資本家的住處果然非比尋常,這就是電影里所謂的“鳥巢”吧?依山傍水,憑海臨風,視野無敵,據說也是海山集團開發的項目。
疏影看了看時間,正是午后三點多鐘,陽光正好,還不會太曬。
她換上了沙灘裙、戴上了遮陽帽,與管家知會便走出了別墅,到沙灘上吹風。
月亮灣是一個私屬灣區,灣內海水平靜,清澈見底;海沙細軟,潔白如銀;海岸奇峰林立,怪石嶙峋。
疏影閑適愜意地半躺在傘下的木椅之上,望著遠處游艇徘徊、帆影悠悠;看著近處水清沙白,海底珊瑚礁隱約;享受著暖風習習,溫熱宜人……就這樣,從午后微醺一直到日影西斜。
看著眼前的潮起潮落、云卷云舒,疏影不禁心生感慨:與大自然相比,人這一生實在是渺小短暫,不值一提。正如蘇子所說“休言萬事轉頭空,未轉頭時皆夢。”
回想自己這23年的坎坷經歷:母親是“未婚媽媽”,自己是“沒爹的野種”。自幼飽受冷嘲熱諷、鄙夷白眼。媽媽清冷孤僻,少言寡語,最后抑郁而終。留自己寄人籬下,活得謹小慎微、委曲求全。好不容易挨到了自力更生,又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這場屈辱的婚姻……
想來就像一場夢,一場戲,一次有去無回的體驗,老天給你安排什么就去體驗什么。自己拿到的劇本確實算不得太好,卻也勝在豐富刺激。
也許,該認命,該放下,該嘗試接受那個家伙,該投入地去演好這個角色……
然而,正當疏影嘗試打開心門之時,一陣疾風驟雨悄然而至,再度將這扇門關緊!
……
“呦~這不……”“林……”“對對!林小姐!”
疏影抬頭看向行至近前的四人,兩個眼熟兩個眼生。
“一個人?郁總呢,怎么不陪你?”張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編織的草帽、普通的沙灘裙、廉價的人字拖,別無飾物。他的笑容愈發輕佻:“哦,我忘了,有云少在,他哪顧得上你啊!”
疏影突然記起,這個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張董,另一個眼熟的就是那天左手邊遞酒給自己的人。
他妹的,冤家路窄!疏影想著自己之前的冒犯,連忙站起,略顯窘迫地說:“張董,好久不見。”
張董聽她言辭客氣,笑容越發不懷好意:“還記得我呀,我以為你抱上了郁總的大腿,早就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了呢!”
疏影勉強穩住情緒,心知他那天面子丟大了,定不會善罷甘休,快速思索著對策。不能示弱!不能露怯!不能讓他得寸進尺!
“張董既然知道,就該識趣些!”
張董聞言一怔,氣惱地說:“就你牙尖嘴利!郁總不過圖一時新鮮,還不是始亂終棄!”說著又往前逼近了半步。
疏影往后退去,但小腿已經抵住了躺椅,再無余地。
遞酒那人知道張董那口惡氣還沒有消,抱起了看戲的態度。
“你還欠我一杯酒呢,不如……”張董笑得一臉下流:“不如今晚補上吧!”
“張董……”他身后一人企圖阻止,卻被遞酒那人攔下:“欸~老弟,這可是張董的心結,咱別插手。”
疏影不甘示弱,強勢地警告:“那你得先問問秋冥的意見!”雖然自己也不確定答案。
“哈哈哈……還想蒙我?!誰不知道郁總一直在和云少度假,你……昨日黃花罷了!”張董說著就去抓疏影的手腕。
“啪!”疏影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allokitty!怪我一開始太客氣才被你輕視。
“你碰我一下試試!”
張董完全沒料到她敢動手,這一下被打得結結實實。
疏影快速溜到躺椅后面,用椅背隔擋住自己,心一橫,這個王八蛋我做了:“我可是郁秋冥的太太!”
四人同時一愣,張董卻狠毒地笑了起來,摸了下紅腫的那半邊臉,咬牙切齒地說:“我看你是想上位想瘋了!”
他狠狠地說著就要上前,被后面那人連忙攔住,再次勸阻:“張董,您大人大量,何必自降身份跟這個黃毛丫頭計較。”他看了一眼疏影,意味深長地說:“何況這里可是月亮灣……”
張董本想好好地教訓教訓疏影,前后兩次,這面子都變成鞋墊子了!但聽到這一句,他豁然想起這里可是郁秋冥的地盤,海山集團的球場和別墅區就在附近。
看來,這小妮子還在與郁秋冥廝混!
張董的氣焰收斂了大半,不敢再上前,只是忿忿地說:“給你畫個餅你還當真了,哄著你白玩而已。”
他掃視著疏影這身百元以內的行頭,輕蔑地譏諷:“背著云少偷偷腥,就拿你當個免費的綠豆湯!”
看到疏影漸漸露出羞惱之色,張董更加得意:“我不妨告訴你,有傅家一天,就沒有你的機會!不能是云少,那也是他的姐姐,傅家這棵大樹……郁秋冥攀定了!”
疏影忍住惡寒,強自鎮定,一邊轉身離開,一邊順著后面那人的提醒警示道:“不牢張董費心!我就住在上面,月亮灣1號院!歡迎做客!”說著快步向上面別墅走去。
張董仍氣不過,但聽疏影住在月亮灣1號院,哪里還敢再糾纏,只沖著她的背影忿恨地喊:“姓林的,你給我等著!”我收拾不了你,自有人收拾你……看云少知道了,怎么對付你!
“偷偷腥……綠豆湯……不能是云少,那也是他的姐姐……這棵大樹郁秋冥攀定了……”還有電話那頭被郁秋冥打斷的聲音:“我姐……”
若說之前還都是捕風捉影,疏影不太上心,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一次卻被迫赤裸裸地面對這個荒謬可恥的事實。
疏影驚怒交加,心慌的厲害,就連腳步都虛浮了起來。
她那個耳光抽在張董的臉上,張董的話卻似千百個耳光抽得她頭昏腦漲、無地自容。
郁秋冥、云少、云少的姐姐以及自己……她實在理不清這團混亂離譜的亂麻、錯綜復雜的關系。
這段原本不遠的路,疏影走得格外辛苦,眼看別墅大門近在咫尺,忽然被一個身影快步追上:“林小姐!”
“啊!”疏影被嚇得大叫。
剛剛與張董的短兵相接,她已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和力量,正心亂如麻的她如同驚弓之鳥,登時被嚇得花容失色。
待發現來人是多次阻攔張董、維護自己那個男子,疏影想報之以微笑,奈何卻實在沒有力氣。
“抱歉,林小姐,嚇到您了。”他從名片夾里取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上:“這是我的名片,若您……”他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疏影,略帶遲疑地說:“若您日后想從事影視歌唱行業,可以找我。”
疏影看也沒看,虛弱地拒絕:“不必了。”
那人急切地說:“林小姐,請恕我冒犯,總得給自己留條退路……”
見疏影停下腳步,他又繼續:“我聽過您的歌,很有潛質。”
他依舊虔誠地雙手遞著名片:“您且留下備用吧。”
疏影想了一下,將名片接過。
“林小姐是個聰明人,何苦……”那人看向疏影的雙眼,斟酌著說出:“何苦明珠暗投。”
疏影手一抖,但見他神色坦蕩、目光真誠,也沒有理會,強撐著走進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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