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所以說,上次跟蹤自己的不是陳銘浩而是眼前這個范思森,謝佳怡一想起陳銘浩昨天那憤怒而又受傷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陣內疚,看來自己是錯怪陳銘浩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在那么危機時刻還想到陳銘浩,等謝佳怡回過神時,范思森已經快走到她身邊了。
謝佳怡下意識地后退幾步,強自按捺住內心深處的恐慌,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沒什么事,就是不想讓你的日子過得那么安穩而已,“范思森臉上地笑容卻顯得更加陰森了,”憑什么我妹妹死了,而害死我妹妹兇手的妹妹卻可以活得好好的。“
“我哥不是兇手!”這句話是謝佳怡近乎下意識地喊了出來,但隨即看到對方目露兇光,隨即又膽怯了。
“你居然敢說你哥不是兇手?”范思森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哥勾引我妹妹,也不會發生那種事,我妹妹也不會死,我告訴你,你哥就是間接害死我妹妹的兇手!“
“你這話不公平,”謝佳怡不知哪來的勇氣,盡管內心已驚恐不安,但還是用鎮定的語氣反駁道,“他們兩個是互相喜歡,到你嘴里怎么成了我哥勾引你妹妹了,還有,你不能把責任全推卸在我哥身上,就算他先前有錯,現在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住口!”范思森粗暴地打斷她的話,眼神比先前顯得更加陰鷙了,惡狠狠地道,“不愧是全校第一,這么伶牙俐齒,讓我想直接想封住你的嘴。“
范思森說罷,一步一步逼向她。
謝佳怡見到他的手伸向口袋,仿佛即將要掏出兇器,嚇得連忙往身后跑。
可是由于腳受傷,還沒跑多遠,一個踉蹌,謝佳怡又重重地跌到在地上,膝蓋處的傷口裂開了,又流出鮮血。
恐懼已經填滿了她的內心,謝佳怡此刻連疼都不覺得了,還想爬起來再跑,可這時馬上就被范思森追了上來。
謝佳怡微微仰頭,從這個角度看,范思森的身軀顯得高大無比,如一座大山似的黑壓壓地向她壓來,害怕之極索性閉上眼睛。
可是什么都沒有發生,倒聽到了范思森一聲吃痛的悶哼聲。
謝佳怡睜開眼睛,只見得陳銘浩站在不遠的拐角處,手中那種幾塊石頭,準確無誤地擲向范思森的腦袋,一邊扔著石頭,一邊口中念念有詞道:“欺負女人?看小爺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范思森一聲吃痛,連連躲閃,可扔躲不過對方投來的石子,于是兇惡地威脅道:“小子,別多管閑事,當心有你好果子吃。”
陳銘浩不屑地“切”了一聲,手上的石子扔得更加用力了,說:“我就多管閑事了,你能怎么著?你想給我吃什么好果子啊,倒是給我瞧——“
“瞧”字還沒說完,就看到范思森掏出一把軍用刀,陳銘浩噎了噎唾沫,把接下來的話都吞到肚子里。
“還不快滾!”范思森呵斥道。
“別激動,“不知什么時候,陳銘浩手上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手機,他搖了搖手中的手機示意,“等警察來了我馬上滾。”
范思森愣了一下,問:“你什么時候報警的?”
“剛才。”陳銘浩回答。
恰巧此時,警車的鳴笛聲從不遠處響起,陳銘浩笑道:“沒想到這么給力,那么快就到了。”
范思森咒罵一聲,收起軍事刀,看來謝佳怡一眼,留下一句,“這事沒完”就趕緊跑了。
直到范思哲的身影消失,謝佳怡還呆愣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剛剛的懼意還沒有馬上消失,那根緊繃著的神經并沒因為范思森的離去而徹底松懈下來
“喂,你沒事吧,”陳銘浩看著謝佳怡蒼白的臉色,問,“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謝佳怡感到自己聲音還在顫抖,但極力保持著鎮定,笑道,“我很好,沒事。”
陳銘浩看著她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嘆了一口氣,安慰道:“害怕就說害怕嘛,這又不是件丟人的事,沒必要逞強。”
謝佳怡一聽這話,不知怎的,偽裝堅強的面具一下子撕成了碎片。鼻子一酸,“哇”地一聲。竟不自覺地哭了起來,好似先前的委屈,害怕全都在這一刻統統都爆發了出來。
“麻煩。“陳銘浩低聲嘟囔一句,再也沒有說別的,只是默默地站在旁邊,任憑謝佳怡靠在他身上哭泣。
謝佳怡很久很久沒有那么暢快的哭過了,到最后,都哭得不能自抑了。
不知過了多久,謝佳怡漸漸平息下來,抽噎道:“對……對不起,我實在……實在是忍不住。”
“沒事,”陳銘浩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團皺巴巴的紙巾遞給她,道,“哭是你們女人的特權,不必道歉。”
謝佳怡破涕為笑,毫不嫌棄地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說:“今天謝謝你了,你剛才沒有報警,只是嚇唬他的是嗎?”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我根本來不及報警,不過運氣好,”陳銘浩笑道,“剛剛那聲警笛聲可給我們幫了大忙,不過,剛剛那家伙都說了不能就這樣算了,看樣子他過不久還是會找上你的,我們可得報警——”
“不用報警!”謝佳怡立馬打斷他。
陳銘浩用狐疑的眼光打量她一會,問:“你是不是認識剛才那人?”
“不認識。”
“……”
謝佳怡沉默了一會兒,又答道:“不過,我認識他的妹妹。”
陳銘浩這回沒有再繼續探究下去,反而轉移了話題:“你還能走嗎?”
“當然能了。”謝佳怡說著剛想從地上站起來,卻感到膝蓋處的疼痛,一看,膝蓋處的傷口流著血。
陳銘浩眼中閃過一絲內疚之色,直接蹲下身子,道:“上來!”
“你干什么?”謝佳怡吃了一驚。
“還能干什么?”陳銘浩說,“當然是背你去醫院處理傷口了。”
“不用。”謝佳怡拒絕道。
陳銘浩沒有理會她的拒絕,直接一把把她背起,也不顧她的抗議。
謝佳怡無助地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脊很消瘦,都是骨頭,硌得慌,他的身上傳來微微的汗味,卻讓人覺得很好聞。
陳銘浩把她帶到附近的一家小診室,醫生給謝佳怡處理了一下傷口,并囑咐讓她別碰水感染傷口,就讓她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謝佳怡再三拒絕了陳銘浩要背她的要求,表示自己好多了,不需要人背,自己可以走回去。
“至少讓我送你回去吧,”陳銘浩悶悶道,“要不然你在半路上又摔一跤,到時候沒人怪你,你死在半路上怎么辦?”
謝佳怡皺了皺眉,這話明明是好心,怎么到了他嘴里,讓人聽著那么不舒服啊。
最后謝佳怡拗不過,只好答應讓他護送自己回家。
一路上,謝佳怡一瘸一拐地走著,陳銘浩想上去攙扶,卻又猶豫了,只是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走著,生怕她一不小心又跌倒在地。
謝佳怡見陳銘浩這副樣子,覺得既感動又好笑,說:“你不用這樣,我不會摔跤的。”
“我知道。”陳銘浩神情別扭地說道,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步伐,不緊也不慢地走在后面。
兩人沉默了片刻,此刻,天已漸漸落下黑幕,天際處懸掛起一輪圓月。
“今天的事,”謝佳怡頓了頓,吐出那三個字,“謝謝你。”
“謝什么謝,今天的事情本來也是由我而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說到這,陳銘浩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不怪我也就夠了,怎么還謝上我了?”
謝佳怡聽出陳銘浩語氣中的愧疚之情,安慰道:“本來也不該怪你呀,你又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陳銘浩悠悠地道。
“……”
謝佳怡沒料到陳銘浩會那么誠實,一時不知如何接口。
陳銘浩不見謝佳怡回應,也沒計較,反而如自言自語般繼續說了下去:“我那時候還在為你昨天的那些話而生氣,很想報復你一下。”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抬頭看著天際處的那輪圓月,并沒有去看謝佳怡,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謝佳怡聽的,還不如說,這些話只是他內心的獨白而已。
此刻的陳銘浩與平時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模樣判若兩人,不知為何,謝佳怡覺得,或許此刻的他才是最真實的樣子。
或許,自己一開始就對他存有偏見吧,謝佳怡一想到昨天對他說了那么過分的話,又涌起一絲內疚之意,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昨天那些話都是我亂說的,你不要介意。”
“你不用道歉,”陳銘浩臉上又恢復了以往那種漫不經心地笑,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呀,我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不是的,”謝佳怡不假思索地道,“你不是那種人。”
陳銘浩凝視著她,擠出一絲笑容,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這種人?你很了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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