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說話算話。之前你只是戰勝了我的九個小弟，卻并沒有戰勝我！要不是你底牌夠硬容易玉石俱焚，當我會怕你嗎？斗執念算是文比，讓我看看你們倆的智商如何吧，哈哈哈！”

        在十孔心臟的狂笑聲中，斗執念正式開始。

        能爭取到這個結果李若虛已經很滿意了。他并沒有質疑過十孔心臟的實力，若非自己有底牌并且顧忌著照顧新人的精神枷鎖，這貨怕是幾萬斤的重量隨便一滾自己都得重傷，老師都得變相片！

        ……

        十孔心腔的控制區其實就是血肉墓碑的內部。別看覆蓋范圍不大，但血肉通道彎彎曲曲的岔路極多。

        當然，限于范圍，每一條的岔路都不長，兩人用去十幾分鐘就將所有岔路跑了兩遍。

        蔣馨憂心地看一眼手機電量，道：“快沒電了！”

        各處都空空蕩蕩，兩人什么收獲都沒有。因為是她的新人任務，所以難免有些急躁。

        李若虛看到她鼓著小臉的樣子，忍不住失笑。

        蔣馨很不爽，跺腳道：“李同學，你在笑什么？十孔心臟的執念到底藏在哪里有眉目了？”

        李若虛伸出手，緩緩摸向她的臉蛋。

        蔣馨本能地想躲，但最終并沒有動。

        李若虛的手指捏住貼在白嫩臉蛋上的一縷發絲，幫她理到耳后。然后單手按著她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眼睛道：“老師，我叫你老師，是因為你在現實中確實是我的老師。但現在我們身處的是另一方世界，所以可不可以讓我給你上一課？”

        蔣馨忽閃著大眼睛，腦中閃過的卻是李同學雙手捂住口鼻，一臉猙獰的模樣。

        當時她就算不及時趕過來，李同學肯定也不會有事！

        另外，他還有底牌，連十孔心臟都能威脅住！

        在驚悚世界，他確實比自己強！

        達者為師！

        蔣老師迅速調整好心態，雙手握在小腹處，點頭，乖巧得好像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李若虛示意她額頭的細汗：“第一條，哪怕時間再緊張，都不要急！”

        蔣老師抹汗，輕“嗯”一聲表示受教。

        李若虛：“第二條，不要太沖動做出超過自己實力的事情。”

        蔣馨明白他是在怪自己冒險進來找人，鼓著臉輕哼一聲看向旁邊。

        我不聽！

        李若虛翻個白眼：果然還記得自己是老師啊，你一開始的乖巧勁兒呢？

        他嘆口氣，拿過手機點開畫圖軟件，用手指在上面不停寫寫畫畫。

        蔣馨湊頭過來，就見畫板上陸續多出一條又一條劃線，或平行或交叉，排布的線條越來越多。

        她驚訝道：“是我們之前走過的路？”

        李若虛：“對！這是老師你要記住的第三條忠告。是……怎么說呢，我通俗一點說啊，你的心里要有b數！”

        蔣馨哭笑不得，還莫名很想咬人。

        李若虛：“有時我們會面臨很困難的抉擇和場面，你所見所行，都要盡量做到心中有數。像剛才咱倆跑好幾趟，你在想什么？”

        蔣馨眨巴著大眼睛：“老師想的是，你走得好快，我有些跟不上！”

        李若虛黑線：“我們是要找代表執念的東西。就像海馬般怪物的噴嘴、鰻魚腦中的寄生蟲、腐肉樁子上的蘑菇等等。如果沒找到具體的代表物，那代表我們所行所見，本就在執念之中！”

        蔣馨似懂非懂，她發現自己好像在相關方面是一名連及格分都拿不到的差生。

        李若虛微微一笑，將手機還給她輕聲道：“我的第四條忠告是如果自己弄不太清楚狀況，那一定要跟緊我！如果前路太危險，一定要躲在我的身后。”

        他說完轉身便走，蔣馨想也不想碎步跟上。匆匆往手機上看一眼，美目頓時瞪大。

        卻是在畫圖軟件的畫板上，所有線條組成一副簡筆畫。

        盡管畫法很粗糙，大概還是能看出那是一只略顯可愛的小貓腦袋。

        她很好奇：“為什么血肉墓碑內部通道的輪廓是小貓的腦袋？”

        李若虛抱臂也在思考：“我也不知為什么。不過小貓的左耳有異常缺損，肯定不正常，說不定那里能找到在物理上觸碰執念的鑰匙也說不定。”

        所謂物理上觸碰執念，其實就是之前他們檢查心臟時拿手去摸。只不過現在二人被困在十孔心臟變化出的世界中，真正的觸碰機會已經被十孔心臟隱藏了起來。

        兩人快步來到通道對應的左耳位置，此時再看就很明顯了。缺損的耳朵位置有處小洞，大概尺多深，三寸多寬的樣子。

        李若虛想也不想，就要將拳頭塞進去。

        蔣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兩人十指相扣。她倔強道：“手伸進去，應該會看到十孔心臟的執念記憶吧？我也要看，因為這是我的新人任務！”

        李若虛覺得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危險，點頭握緊她的手，然后一起中。

        血肉自動收縮，裹緊了二人的雙手。

        眼前隨之一花，他們的意識都出現在一間臥室之中。

        執念記憶已在眼前，但兩人的視角都被固定在一側，并不能看見全貌。

        室內布置得非常雅致，墻上掛有名畫，一側還有個大魚缸，里面有幾條小型鯊魚游來游去。

        另一側是書架，擺的書倒是不少，一排排一列列。其中頗有些名字很大氣的“社會”、“經濟”類著作，另有些裝訂精美的文學作品。

        地面鋪有地毯，看材質花色就知道價格絕對感人。

        門開著，時不時有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的男子出出入入匯報著類似“我們又掀翻對手幾處賭場”、“昨晚的船又偷運來多少輛外國豪車”一類很刑很夠判的內容。

        門外是帶圍欄的長廊，圍欄下方似是大廳，從笑鬧聲能判斷出有不少人在聚會。通過部分金屬欄桿反射出微微變形的人影確實能看到聚會的人至少幾十號。

        事件的主角是位中年男子，貌似是什么組織或幫會的老大。通過一側鏡子能看出體格頗為彪悍，半邊身子都是威風凜凜的紋身。

        其右臂的紋身比較顯眼，中間一顆心臟，周圍環繞著十把小刀。

        單以紋身的內容來說，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和十孔心臟的來歷有些淵源。

        但心字頭上一把刀，又應該是個“忍”字。心字頭上十把刀，或許代表著特別能忍？

        話說回來，理論上一心頂十刀的“忍”字應該是在極力強調忍耐了吧？但通常好像類似的人物最缺的恰恰就是忍耐，所以才要整個紋身來時刻提醒自己。

        中年男子正赤身趴在床上，由一位妙齡女子踩著后背，很享受，很悠閑。只是聽著手下人匯報工作，目光偶爾會失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床下，另有幾只小貓在追逐打鬧，有一只被追得急了跳上床，但又很快跳了下去。

        這段記憶應該關系到執念問題，只是實在很短。

        全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兩人剛看個大概所有記憶片段全都消失不見了。

        蔣馨一臉的疑惑：“什么情況？什么都看不出來啊！他的執念到底是什么，該怎么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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