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人有兩面，生門死門
兩人都落在一處洞廳中。周圍沒什么光源，但并不黑。
其實就算很黑也不怕，李若虛腰間帶著手電呢。是他指定了品牌，然后龍老爺幫著從網(wǎng)上買的。花了好幾千，據(jù)說打開手電最大功率時能將黑夜變成白天。
他試驗過，這廣告竟并非完全地吹牛皮，反正老亮了。甚至拿手電照黑紙，都能把紙點燃。
洞廳前方有兩條岔路，一條上面掛著個石質(zhì)牌子，寫著“生”字。另一條上面同樣掛著石牌，寫的卻是“死”字。
龍朧眨巴著眼睛：“小老師，走哪條？”
“哪條都不走！”李若虛翻個白眼，抬頭道，“先看看能不能爬上去吧。”
他們掉下來的洞穴足有十幾米高，但周圍都是土質(zhì)，好像爬上去并不太困難。
龍朧歪頭看他，有些欲言又上。
李若虛微愣，小心翼翼問道：“你有什么想說的？”
龍朧猶豫著道：“小老師，你之前殺那小蝶時，我好像第一次認識你一樣。”
李若虛長出口氣。原來就因為這事兒啊，我還以為怎么了呢？
他伸出手去摸頭，讓他再松口氣的是龍朧沒躲。看來對方只是對自己的行為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并沒有感到害怕。
龍朧抓住他的手，從頭頂挪到細嫩的俏臉上，還輕輕在他掌心蹭了蹭。然后喃喃道：“小老師，我并不覺得你殺他有錯，那人就是在找死。
驚悚世界很熬人，很多異能者的精神都有或多或少的問題。每次異能者任務(wù)，自以為是找死的例子并不少見。
當(dāng)然，也不排除那家伙本就是下流貨，畢竟是小蝶嘛。可是就算他再找死，小老師出手兩刀砍了他也很怪。我的意思是像羅哥那樣的家伙出手，一噴子轟死他才更容易接受。”
李若虛哭笑不得，手挪到她的肩膀上嘆道：“別這樣說，羅哥會發(fā)飆的。人家正經(jīng)的名校博士，怎么可能會特別暴力？
你覺得我不會使辣手，大概是咱倆一起上課時留下的印像吧？我那時只是個斯文的大學(xué)生，看上去還有些靦腆羞澀。那確實是我的正常模樣。”
龍朧好奇道：“現(xiàn)在小老師你變得不正常了嗎？”
李若虛淡淡道：“剛才有語病。那是我正常時期的模樣，但現(xiàn)在不是正常的時期。每個人都有兩面，和平生活中呈現(xiàn)的是一面，戰(zhàn)爭時期則是另一面。
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上了戰(zhàn)場同樣可能變成殺人如麻的狙擊手，一擊十?dāng)?shù)人命的炮兵。或者按個什么按鈕就能發(fā)射導(dǎo)彈，奪命于萬米高空的轟炸機飛行員。”
龍朧小臉微黯：“小老師，你覺得我們在參戰(zhàn)嗎？”
李若虛點頭，語氣嚴肅道：“這就是一場戰(zhàn)爭，是特種作戰(zhàn)！是你死我活的戰(zhàn)場！”
龍朧還是不能接受，鼓著小臉道：“小老師，我覺得你說的不對。人不是都有兩面的，有些人內(nèi)心柔軟，上戰(zhàn)場后同樣柔軟。他們不愿意殺傷敵人，只想做個醫(yī)療兵一類。”
李若虛哼道：“人太多啦，近百億呢。林子大了，當(dāng)然什么鳥都有，出一兩個變異的又算得了什么？”
說完蹲身，指著她的裙子問道：“里面穿安全褲了嗎？”
龍朧小臉通紅，連忙按住裙子：“小老師你要做什么？”
李若虛隨手將裙子撩起一點兒，就見她穿的是黑色小皮鞋和小腿襪，至少沒穿褲子。
于是無奈道：“到底穿沒穿啊，如果沒穿可能會有些尷尬。”
龍朧嘴角微彎：“小老師你猜！”
我猜個腿兒。李若虛直接繼續(xù)往上撩裙子。當(dāng)然是控制著尺度呢，看到安全褲的邊邊就將裙子放了下來。
龍朧臉有些燒，咬唇道：“小老師你好暴力，人家好喜歡！我的腿是不是挺白滴？”
李若虛翻個白眼，抱起她的腿猛然將人舉起來。又再往上使勁，抓住她的皮鞋舉得更高。道：“扒住洞邊，先試一試有沒有危險，再往上爬。不用擔(dān)心，我現(xiàn)在舉著你，真出了問題肯定會將你拽下來。”
龍朧低頭羞瞪他一眼，好奇地問道：“還是剛才那個話題，小老師你的意思是人類大部分都有兩面？”
咱能別在這種時候聊這么哲學(xué)的話題嗎？
李若虛嘆口氣，也沒想將她放下來省得再費二遍事。
反正又不重。
他解釋道：“不是大部分有兩面，而是基本都有兩面。人類有和善溫柔的一面，肯定也有殘酷無情的一面。
你也不看看咱們?nèi)祟愂巧叮课覀兪鞘澜缰酰驹谑澄镦溩铐敹说拇嬖凇Ｎ乙膊徽f沒用的，你知道智人崛起這幾萬年，有多少種動物被人類殺到滅絕了嗎？
你知道有多少種不同類別的‘人’，被我們殺到滅絕了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就像網(wǎng)上流行的一種說法，你看恐龍挺寶貴吧？但如果集體復(fù)活，就因為它們會威脅到我們的生命，哪怕數(shù)以億計也會被我們殺到只剩少數(shù)在動物園里茍活的地步。
我們是最強勢的種族，追求的是絕對安全。像我還不行，沒那么強力，只能追求相對的安全。但如果我有那個能力，可以將一切危險都扼殺在搖籃里，哪怕那真是個搖籃，也是會毫不猶豫出手的。
我們是個團隊，而我是你們的隊長，要為自己的生命和所有人的生命負責(zé)。哪怕我不想使辣手，也會用！并且，用完還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悔意！”
“噗！”龍朧掩口笑噴，“小老師，你剛才的表情好正經(jīng)啊。”
李若虛無奈道：“因為我就在說正經(jīng)的呢。”
“嗯！”龍朧這次乖巧地點頭。然后輕聲道：“小老師，我相信你！”
李若虛用力舉著她，翻個白眼道：“那能不能開始往上爬啦？”
龍朧嫣然而笑，挺身站起，伸出戴著皮手套的纖手就扒住了洞壁。
她還在試探洞壁的硬度，就見頭頂?shù)亩纯谘杆匍_始了蠕動，不片刻竟將他們掉下來的深洞徹底閉合了。
李若虛隨手將人放下，目光深沉道：“是土系的妖魂。”
龍朧點頭：“應(yīng)該不是那個金魚眼，他肯定只是鬼物。”
李若虛掏出貓刀，來到墻壁處狠狠一刀切下。
泥土被切落一片，但就好像當(dāng)初在眾生之門里打石頭人一樣，那些剝落的泥土很快又流動著補回了原位。
龍朧則將目光放在兩個洞口處：“小老師，現(xiàn)在我們得決定走哪條路了吧？對方好像在和我們玩心理戰(zhàn)，進生門不見得就生，進死門說不定就會死。”
李若虛撇嘴，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道：“哪有那么多玄虛。玩玄虛只有一個原因，對方干不過我們！要么是在拖時間，要么是想將我們分開處理。你跟緊我，千萬不要掉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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