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球:“你們被圍住的概率可能會比較高，但活人是可以創造出奇跡的！就好像前面的一片農田埋了很多的地雷，或許大多數人硬沖都會被炸死，可總有不被炸死的人吧？

        沖地雷區相當于一次軍事任務。軍事任務的特點是只要達成目的就算勝利。單以沖破雷區論，只要有一個活人跑過去，咱們的任務就算是成功了。”

        龍朧也不想說話了。她其實聽出了西卡27的暗示。

        但他們的命只有一條，沒有撞大運的資格，并且沒有誰是可以隨意犧牲的。

        李若虛和她都可以拼到極限，但拼到吐血為的是活下去變得強大，從而爭取更大的前程，而不是到了核心區就算贏！

        在這方面他們和一臺可以無限復制自己的電腦肯定沒什么共同語言。

        李若虛想的還要更多一些。西卡27的意思貌似是只要他和龍朧中的任意一個活人到達核心區就行了。難道這和西卡27的真正目的有關系？

        或許西卡27特意拿軍事任務做比喻，還隱晦地暗示了如果他們硬沖會提供更專業的幫助。

        但西卡27受到的限制比較多，能提供的幫助肯定極為有限。她說“一個活人跑出去”，大概就是其能力的極限了。

        以人工智能的冷酷程度或者說思維方式大概生命只是一串串數字，卻肯定和他們的承受能力不是一個概念。

        他們可以被西卡27當槍使，但也有自己的目標。若是因為西卡27的任務死到只剩一個人，他們的任務目標本身就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意義。

        換句話說，雙方的任務過程可能并沒有太多的共通之處，所以也沒有再聊下去的意義了。

        于是他又將話題轉了回來。通過之前“總橋”、“潮汐”一類信息或暗示，他對靈境核心區勉強有了模糊的模念。

        以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的扶手，沉吟道:“西卡27，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靈境核心破碎掉的驚悚吸引之力非常多。以至于形成了一條極為壯闊，如同大海般的長河？”

        大胖球聽他換了話題就明白自己硬沖的建議被否決了。心不在焉道:“大海般的長河？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李若虛:“因為有河，才能有橋！”

        大胖球:“好吧，你這個因果關系好像沒啥毛病。”

        李若虛感慨道:“如果真是這樣，想想就讓人向往啊。將驚悚世界的力量破碎成無邊無際的能量大河，偏偏又有一條大橋可以飛架兩岸。”

        龍朧、安琪兒和安琪拉都一起看向他，不知他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大胖球直接問了出來:“你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李若虛輕笑一聲，并沒有直接回答。

        他淡淡道:“之前在休眠區我大概看了十來個休眠艙，發現里面睡著的都是巡邏、迅捷、不死吞噬者。怎么沒看到貪婪和重兵吞噬者？”

        大胖球對這個問題表示沉默。

        李若虛沒得到回應也不在意。這時的沉默其實已經算是回答了。如果在休眠區有貪婪和重兵吞噬者在休眠，西卡肯定直接就回答了。

        不回答，說明沒有！

        他們應該在別的地方休眠！甚至如果重兵吞噬者真的像他們之前不敢相信的那般強大，都睡在靈境核心區也不是沒有可能。

        單手撐住沙發，他艱難地站起身來到工作區的金屬門外。

        破開金屬門不現實，他們也沒這個實力，但門有密碼鎖。

        他站在密碼鎖前問道:“密碼是什么？”

        大胖球自然知道，但肯定不能說。她沒好氣道:“你要進去干什么？”

        李若虛轉頭就見她又跟到了自己的身后，面無表情道:“你之前說過辦公區有電梯直通地面來著。我在附近沒找到電梯，應該在工作區里面吧？”

        大胖球:“是啊！這倒不是什么秘密。但我早說過電梯已經不能用了！”

        李若虛:“你之前說的是電梯通往地面，那是不是也能通往核心區呢？”

        大胖球表示沉默。

        李若虛單手叉腰，深吸口氣感受著通身的疼痛。吐口濁氣道:“西卡27，這種事也不能說？”

        大胖球:“肯定不能說啊，和核心區有關的信息都在你的權限之外！”

        李若虛翻個白眼，指著走廊方向道:“外面的豎井確實可以通往核心區，卻不知還要爬多遠呢。我不信馬德林一族的管理人員每次去核心區都要爬豎井。

        且不說容易累死人還容易摔死。之前你說下面還有不少的危險區，不解釋我也能猜到那些危險區多半都有合成甚至休眠吞噬者進行常態化的巡邏。

        然后在地面之上管理人員都要準備安全屋劃出安全線才能放心喝茶，他們爬豎井穿過大量的巡邏區就不怕被哪個腦袋有包的吞噬者無意間撞死？”

        大胖球懶洋洋道:“你自己能想明白，還問我干啥？”

        李若虛:“我的意思是接下來的路走電梯下去，這樣我們的行動會避免很多危險，成功率也會大增。這是對大家都有益的事情。”

        大胖球:“電梯不能用，我已經說過了啊！”

        李若虛撫額:“我們爬電梯井，總比爬豎井更安全吧？”

        大胖球想了想，語氣又變得嚴肅了一些重復道:“電梯確實是捷徑，但不能用！我確實已經說過了啊！”

        她這都不算暗示，已經是在明示了。把她的“明示”翻譯過來就是走電梯井必死無疑。

        李若虛當然秒懂了，卻意味深長地笑問道:“所以幾部電梯都是同樣的危險嗎？”

        “幾部？”大胖球愣住片刻，“我有說過有好幾部電梯嗎？你怎么知道的？”

        李若虛的笑容又變得深邃了些許，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示意密碼鎖:“所以呢？密碼是啥？”

        大胖球緩緩轉身，來到沙發處坐下來道:“你腦子呢？看看你的臨時權限，你覺得我可以和你說這種關鍵的事情嗎？”

        李若虛都無語了，湊過來盯著她的胖臉打眼色:特么你不能明說倒是暗示啊！我們能提前進核心區肯定對大家都有好處，這種大家都得利的事情不暗示更待何時？

        大胖球的電子眼閃啊閃，頻率很固定，好像并沒有傳遞什么神秘信息。

        李若虛卻恍然大悟地點頭，擠坐在大胖球旁邊抱著受傷的右臂陷入了沉思。

        龍朧和安琪拉姐妹一直盯著他們倆看呢。見狀龍朧小聲問道:“小老師，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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