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自由了隊伍壯大

        【牛郎把牛拴在了牛棚里，然后走進屋。織女原本想化作一只蜜蜂溜進去，卻發現她一飛進去就會被發現，然后驅趕。沒辦法，織女只好變成了羽毛飄進去。牛郎先去了一間房，好像是見什么人，接著牛郎去了灶房做飯。

        織女飄啊飄，總算是飄進了牛郎剛才去過的房間。

        織女一進去，一個形如枯槁的女人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是有怎么一雙眼啊，里面什么都沒有，僅僅是完整地映照出一切，除了麻木還是麻木。

        她是誰？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

        織女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牛郎端著做好的飯菜走了進來：“娘，吃飯。”

        女人不理牛郎，只是躺著。牛郎也不生氣，他把飯菜端到女人面前，然后拿起勺子準備喂女人。

        他竟然還是一個孝子？織女表示震驚。這就是人間的多樣性嗎？

        女人緊閉雙唇，轉過頭不肯吃牛郎喂給她吃的飯菜。

        牛郎剛開始還好聲好氣地勸說，又勸了兩三回，他變得暴躁易怒。最終他的耐心耗盡。他掰開女人的嘴把飯菜往里灌。

        “你吃啊，你吃啊！你為什么不吃啊？”牛郎瘋瘋癲癲地說道。

        雖然織女一直覺得牛郎不太正常。但是現在她才真正地認識到他還能更瘋。

        不一會兒，牛郎清醒過來，他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為什么就是不吃呢？我努力了一天才有這么豐盛的飯菜啊！”

        織女這才注意到，牛郎做的飯菜，對于農家來說似乎過于豐盛了，這得是年景好的時候，過年才會做的飯菜。

        牛郎道完歉又開始粗暴地喂飯，然后又是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娘，你會原諒兒子的對吧。”

        織女看得是目瞪口呆，牛郎原來是一個神經病啊！

        神經病牛郎霍霍完了飯菜就打算離開了，離開前，牛郎回頭說道：“娘，不用再害怕了，我會養你，照顧你，從此讓你衣食無憂。”

        女人照樣不理他。

        牛郎重重地關上了門，像極了一個努力吸引大人關注卻又失敗的孩子。

        織女從一根羽毛又化作了原身。這一次，女人的眼中有她了。女人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叫織女快逃，找機會離開，逃得越遠越好，

        女人不是沒有注意到織女的神異，只不過在這個讓她無力的環境，逃跑是她的第一個念頭罷了。

        通過和女人溝通，織女得知，原來牛郎并非最初的牛郎，而是“子承父業”的不知多少代牛郎。

        牛郎不種地也不做正經買賣，而是以拐賣年輕女人為生。

        牛郎的父親當初看上了他，就伙同妖牛把她擄掠來。女人不肯屈服，每天都想著怎么逃跑。有一次她明明距離逃離這個噩夢之地只差一步，卻被妖牛發現。牛郎的父親就打斷了她的腿腳。

        后面女人才發現是牛郎向父親告發的她，牛郎不希望她離開。

        女人對牛郎這個孽種的怨恨達到了頂峰，她想要掐死牛郎，卻再也沒有能力做到了。

        后來牛郎的父親去世了，牛郎繼承了家里的一切，包括那頭妖牛。

        牛郎對女人的感情很是復雜，一方面是孩子對母親的孺慕之情，另一方面是父親耳讀目染影響之下的輕視。

        也不知是影響與引誘，還是天生的壞種，牛郎還是做了跟父親同樣的買賣。牛郎可以毫無顧忌地吃人血饅頭，女人卻不行，她甚至為自己生出了這樣一位人間惡魔而羞愧。

        織女越聽越氣憤，她想要手刃了牛郎，最終卻又決定把這個機會交還給對牛郎恨之入骨的女人。

        織女治好了女人，又取一根頭發變成了一把匕首交給女人：“做你一直想做的吧，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到了第二天早上，牛郎又來送飯了，女人趁其不備一刀捅進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牛郎完全沒有想到女人會有反抗之力，那把匕首是哪兒來的？

        “娘，為什么？為什么？”牛郎好似不懂，他抓住女人的衣角不停地重復一個問題。

        織女終于現身了，她先是變成了灰衣姑娘又一次變成了牛郎想要拐賣的姑娘，牛郎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但他好像知道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一位跟青牛類似的存在。

        織女不知道牛郎的想法，她要是知道得惡心死，再怎么墮落她也不至于和妖牛為伍。

        “你自由了。”織女說完了這句話就急著趕去牛棚，她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青牛掙開繩子打算逃跑。

        青牛看到織女立刻逃之夭夭，卻還是被織女捉住，青牛眼見逃不掉就要開口求饒：“娘娘饒命，我乃……”

        織女不給青牛搬后臺的機會，一下解決了青牛。

        她，織女，解決在人間作亂的妖牛，跟某某大士的坐騎／弟子／寵物又有什么關系？

        此時，女人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她自由了？

        她走出了房門，沒有人阻攔，沒有人打她，也沒有人注視著她，頂著她。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呆了半輩子的房間，最終視線落到死不瞑目的牛郎身上，她又走了進去，合上了牛郎的雙眼。

        一滴眼淚不自覺地自眼角滑落。她十月懷胎的孩子，她不愿直視的孽種，她沒教好的人間惡魔……

        女人走了出去，發現織女正在分尸牛，女人想要上前幫忙卻被織女拒絕。

        也不知織女是如何做到的，最后死掉的妖牛化作了一匹紅色的綢緞。

        “村里還有不得自由的嗎？”織女問道。

        “應該有。”女人有些不確定，她后面幾乎是與世隔絕了。當初越好一起逃跑的同伴，她們怎么樣了？還活著嗎？

        織女又問道：“匕首呢？”

        女人從后腰取出匕首。

        織女點了點頭：“如果你沒有目標就先跟著我走。”

        織女在村里找到一棵古樹，溝通之下得知所有“不得自由”的人，織女帶著女人挨家挨戶的拜訪。

        原本村里團結一致的村民就像是沒看到她們似的，明明她們的隊伍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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