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覲見
無人能撼動皇后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哪怕是如今寵冠后宮的寵妃,也只不過是皇后娘娘的替身而已。
相貌能有幾分相似的,都得到了不少的優待,現在出現這么一個生得一模一樣的人,陛下自然是會重視起來。
太后被邀請到乾清宮里去,云逸天把畫像拿給太后看,太后心里咯噔一下,顫抖的手拿起畫像仔細觀摩,驚嘆不已。
“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相像之人?”簡直是一模一樣。
看著兒子激動的模樣,太后心里明白,這個姑娘的未來,將會是皇宮之中,最受寵愛之人。
他后宮那些鶯鶯燕燕那么多,她可以不管,但這個姑娘,絕對不允許他染指。
“皇帝自己心里有數就好,只是這姑娘能來到我們面前,是她的福分,也是我們的緣分。今后是去還是留,皇帝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自然是想好了。
云逸天已經讓人去準備好了,一座全新的寢宮,皇后的寢宮已經被一把火給燒毀了,復原了人也回不來,他想著讓這姑娘住在一座新的寢宮里。
“母后,就在您附近的宮殿里挑一座,一開始接觸我怕她會抵觸,后宮的人我不太相信,更相信母后您。”因為做過母親,對于女孩子來說,皇帝認為沒有人比太后更合適。
照看一個沒有血緣關系,但卻跟自己和孫女一模一樣的姑娘,太后心里還是有隔閡的。
人死不能復生,現在冒出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太后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態去面對這個孩子。
畫師和太監快馬加鞭,來到關押的院子里,沈清菱就坐在院子里,跟其他人一樣席地而坐,可把太監給心疼壞咯。
等會兒要是陛下問起來,他得怎么交代?
“呀喲我的小祖宗嘿,趕緊的,給姑娘解開,弄疼了可怎么好啊?”
小姑娘細皮嫩肉的,這會兒天都黑了,也不知道被這粗繩子綁了多長時間,疼不疼。
侍衛趕緊過來給沈清菱松綁。
在他看來,能讓皇帝身邊的太監來接,估摸著是被陛下相中了,以后可不就飛黃騰達了?
想想就覺得自己好厲害,這么一來,這姑娘要是努力一些,他可不就成了寵妃的推薦人了?
侍衛心里可開心了,就等著太監給自己說說,皇上到底給個什么封號。
他抓了那么多姑娘,別人都升官發財了,就他一個還在這兒蹲著,怎么就升不了官。
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啊,他就想多賺點錢,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幾十口人,還等著他養呢。
“公公,姑娘這是要進宮做什么啊?”后宮的嬪妃等級不同,侍衛頭領自然希望,沈清菱能混一個好的封號,將來自己也能跟著升官發財。
沈清菱松了綁,揉揉自己被勒得發紫的胳膊,看著周圍幾個人,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里是哪兒?要帶她去哪里?他們都是什么人?
一大堆問題沒等來答案,沈清菱被太監帶來的幾個嬤嬤帶去洗澡,換上華麗的服飾。
“姑娘別動……姑娘這簪子可好看了,來別動,不讓頭發就薅沒了……姑娘這桂花油梳頭,能讓你的頭發更加服帖,還忒香了……姑娘別動別動啊……”
沈清菱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盤菜,任人宰割。不用明火,那可不就是沙拉么?就差來根大勺子直接開吃。
“阿姨,我問你啊,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我為什么要戴這么重的東西啊?”
宮斗劇她也見過,應該是發冠之類的,她身上的衣服壓得肩膀重得很。沈清菱覺得脖子疼,肩膀疼,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地兒。
嬤嬤笑著說道,“姑娘以后要過好日子咯,我們都只是普通的宮人,姑娘若是想知道答案,等會兒出去問問程公公。”
程公公?是剛才見到的那個太監么?
跟宮斗劇里的一樣,太監的聲音尖而細,說話時像是被人捏著喉嚨發聲,很容易跟其他人辨別開來。
被打扮好,嬤嬤跟宮女將沈清菱扶出來。
不扶著還真是不行啊,頭上的發冠壓著脖子不敢亂動,頭得正正的端著,稍微移動發冠都可能會掉落下來。
好家伙,發冠上不知道鑲嵌了多少珠寶,這一掉下來,沈清菱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她全身上下沒幾兩肉,把自己賣了都賠不了一顆珠子,一看就是無價之寶。
更別說插在發髻周圍的發簪,每一根發簪的棍子都是金子的做的,上面被能工巧匠鑲嵌上各式珠寶,用金線或銀線固定住。
隨著沈清菱走動,插在發髻上的步搖,隨著她的走動前后擺動,最下面幾顆珠子經常打著沈清菱的臉頰,只能控制身體的浮動,讓珠子打得輕一些。
嬤嬤讓沈清菱扶著自己的手臂,等沈清菱上了轎,嬤嬤才站直了身子。
坐在轎子上的沈清菱這才發現,這位嬤嬤比自己要高出一個頭,為了遷就她的身高刻意彎了腰。
看她鬢角的白發,也不知這位嬤嬤在宮里生活了多久。
想起茶棚老板的話,沈清菱知道,自己這一去,是真的無法再離開了。
要么皇帝離世被放出宮,要么她死了。
若是這個翼國有殉/葬的習俗,沈清菱擔心自己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座宮殿里。
距離皇宮越來越近,天上的月亮為人們照亮前方的路。
宮人們的腳步在催促下加快,乾清宮里的云逸天已經坐不住了。
再次看向畫像里的人,畫中人的神態,讓他想起了不少往事。
太后坐在一旁,知道兒子是對妻子和孩子的思念,可這畫中人跟皇室沒有一絲血緣關系,當中要將人留在皇宮里?
明白此時的皇帝,誰的話他都聽不進去,太后沒有開口,等那姑娘來了再說。
至少自己是他的母親,怎么說也會聽她的話。
伴隨著腳步聲,程公公先一步進入大殿內,云逸天見著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人。
脖子伸長了也沒見著人,云逸天表情微微一變。
接收到皇帝的怒意,程公公趕緊彎著腰稟報,告知人已到達,就在殿外,云逸天這時的臉色才好一些。
“快,快把人請進來,愣著做什么?”嘴上怪罪,心里卻是高興極了。
來了,終于來了,他就要見到真人了,上天終于聽見了他的懺悔。
消息在皇宮里傳開,沈清菱還沒走進大殿,已經不少人接收到消息。
又有新人進來了,各位皇子們聚集在御花園里喝茶聊天,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覺得什么奇怪。
“父皇都不一直這樣?只可惜啊,他都不覺得他的兒子們,一個老婆都沒有?京城的女人都成了他后宮里的人。”
“老五,少說幾句。有些話,兄弟們之間說說就好,可別讓父皇聽到了。”
“皇兄你怕什么?現在父皇正開心得看著他的美人呢,哪里管得著我們?”云宥余合上折扇,開個玩笑都不行?
暗自嘆息,云宥余不知皇兄為何這般擔心。
父皇的暴/政,已經引起不少官員的不滿。
百姓們顛沛流離,吃不飽飯沒有房子可以住,為什么他們不能謀權篡位?明明他們比父皇更適合執政。
只要對百姓好,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誰坐在龍椅上都可以,云宥余只求自己能生活在一個安定的國家里。
云清離落下最后一顆黑子,棋盤上的格局完全被扭轉。
整個局勢被扭轉,云宥余感嘆皇兄的聰慧,心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就差一步,他今晚可以贏一把,這下好了,下了三盤棋,連贏一次都沒有。
“不玩了不玩了,皇兄,以后不找你下棋了,我連贏一次都沒有。”云宥余撇撇嘴,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贏得過皇兄。
云清離淡然一笑,他這個弟弟啊,一向如此純真。
也不知這份純真,能保持多久。
“皇兄,再這么下去,的確不是好事。不管對你我來說,還是天下的百姓,對大家而言都不是好事。”
作為最沒有存在感的皇子,云痕只說了一句,也不知他們聽不聽得進去。
京城里的女人們都不敢出門,大街上全都是男人,一切本該由女人完成的工作,現在全都由男人完成。女人只敢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就怕出門遇見巡邏的侍衛給抓了去。
按照這個局勢下去,住在京城的人越來越少,商業得不到發展,百姓們搬離京城。越來越多的勢力遷移到京城外,云痕擔心今后會有人起來造反。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
云清離敲了敲云痕的額頭,“皇帝莫要胡思亂想,大祭司說過,吉人自有天相。大祭司都沒有開過口,皇帝怎么會如此想呢?”
云清離是年紀最大的皇子,他的話很有說服力,在座的人都覺得云痕是多慮了。
真的是他想多了?大祭司在云痕看來,就是一個神棍,整天除了念叨哪些神神叨叨的話,他什么時候說對過一件正經事?
自己的話無人支持,云痕索性別口不言。
“唉,可憐咯,聽說這次的姑娘,年紀不大,好像二十還沒出頭,我們要不要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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