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十分尷尬
十四歲?好家伙,沈清菱暗罵一句禽獸。
論輩分來,自己以后不得稱呼對方一聲嬸嬸?
相似的年紀,不同的輩分,沈清菱好奇綠枝的來歷。
程公公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剛才他與皇帝二人,也只是用眼神交流,沒有多說一句,程公公便知道皇帝的心思。
遣走其他人,程公公在門外守著,沈清菱并沒有走遠,選擇在一處角落里蹲著看情況。
跟她一樣八卦的人還真不少。
若不是衣服上的暗紋不同,沈清菱有理由懷疑云痕又來聽墻角了。
“你就是沈清菱吧?噓,別出聲,我?guī)愕絼e處去,這里不安全,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龍云暗紋的靴子,只有皇子才能擁有,沈清菱不知對方是哪位娘娘宮里頭的,看著年紀與自己相似,應(yīng)該是云痕的哥哥。
后宮里不少皇子都是一個年紀,不過輩分卻不同,要么先一個月出生,要么先幾日出生。
云痕占不了便宜,晚出生幾日,成了云逸天第十八個孩子,在他之后,其實還有。
可真能生啊!不過能平安成長到現(xiàn)在的,并不多。有不少夭折的孩子,也有被趕出皇宮的,比如云嬌。
被動跟著離開躲避的小角落,沈清菱跟著來到一處偏殿內(nèi)。沈清菱知道這里,上次嘉妃和豫妃是在隔壁休息,而她后來應(yīng)該也是被人抬進隔壁。
乾清宮的偏殿不少,平常都有專門負責的人來打理,他們躲在這兒,當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噓,別出聲,這里離正殿最近。走,我們到那兒去,還能看到正殿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如果窗戶沒關(guān)著的話,一覽無遺。
看別人辦正事兒?恐怕不太好吧?何況對方還是皇帝,給沈清菱十個膽子她都不敢這么做,死活就是不肯過去。
也不勉強她,拿來兩個蒲團丟在地上,云殤掀起衣袍坐上去,示意沈清菱也跟著一起坐下。
“你是何人?為何我從前未見過你?”
太后壽宴上,不少皇子到場,可眼前這位,沈清菱當真沒見過。
“云殤,相信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知道自己很出名,云殤覺得不用過多的介紹自己。
至于沈清菱,他從別人口中聽到不少關(guān)于她的傳聞。
論起輩分來,她還得喊自己一聲表哥。
暫時沈清菱還叫不住口。倆人今天算是第一回見面,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下去了,外面有人經(jīng)過。
云殤將手指抵在嘴唇上,彎著腰讓沈清菱彎下來別被人看見了。
偏殿已經(jīng)過了打掃的時間,暫時不會有人進來,但不是絕對。
云殤往后挪了幾步,讓沈清菱挪到自己身邊,安全一些。
“我看程公公跟你一起出來,怎么不走?父皇估摸著要好久才會出來,還是說,你是想著那位姑娘?”只瞧了一眼,云殤就知道程公公帶人進去做什么。
多少次了,今日又要重蹈覆轍嗎?明明不是已經(jīng)改正了,現(xiàn)在又……算了,這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事情,還是回頭讓太后看著父皇吧。
沈清菱把玩手里的短劍,腦海中回想起剛才那雙明亮的眼睛,莫名的感到心疼。
“以前皇上也是這樣?我看程公公和他,似乎有暗號,話都不說一句,就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只需要一個眼神,二人便知道對方心里的想法。
還真是神奇,沈清菱就猜到從前他們也這樣干過,沒想到還真有。
云逸天年紀也不小了,還想著尋求刺激,也不知太后為何不管他,還任由他這樣放肆。
人一上了年紀,有些事情總是力不從心,沈清菱就不相信了,云逸天當真……(省略一萬字)。
“那可不一定,宮里有一位曲才人,和你同歲,去年進宮來。據(jù)說是被搶來的,原本是要嫁人,新娘服都穿在身上了,還被人強行帶到宮里來。”
不是云殤說,他對自己父皇如此奇葩的行為,不理解以外,也不認同。
他們兄弟幾人為何到現(xiàn)在都沒有成婚,多半是因為父皇的行徑,實在是難以理解。
不想成為和父皇一樣的人,好不如不成婚,避免類似的情況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也別去禍害好人家的姑娘。
要不是云殤提起,沈清菱差點忘了云逸天從前惡劣的行徑。這人從前,可不是什么好人,今日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對云逸天來說,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
臉上多了一絲怒意,可對于云逸天來說,不過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而已,算不上有多么嚴重。
云殤沒理會沈清菱的錯愕,繼續(xù)分辨正殿內(nèi)傳來的聲音,等周圍嘈雜的聲音少了些,沈清菱也聽到了。
大寫的尷尬,沈清菱都不知道云殤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癖好。
該不會,從前他也這么干過?
哎喲喂,太奇怪了這一家人,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沈清菱擔憂自己在皇宮里待久了,會不會被他們給同化了。
要是跟他們一樣變得奇怪,她寧愿到宮外去自力更生。
臉上紅撲撲的,云殤一回頭,就看到沈清菱這幅模樣,臉蛋紅得跟個紅蘋果似的。
“你可知道那位姑娘是誰派來的?”程公公帶其他人來,云殤不會感興趣,可這一次不一樣,云殤覺得有必要留下來觀察。
好奇害死人,早知道就不留下來了,沈清菱真沒有興趣在這兒聽墻角,尤其是……咳咳,沈清菱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
云殤像是在看白癡一樣,擔憂的看著沈清菱,似乎是在擔心她的智商,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她是誰我不知道,但她是從麗嬪轎子里出來的,你說,是不是該留下來觀察?”
麗嬪現(xiàn)在雖然沒有以前風(fēng)光,但也是曾經(jīng)風(fēng)光過,麗嬪手里有的好東西可不少。
為綠枝打點好一切,帶著人來找程公公,讓他幫忙把綠枝帶到皇上面前。
“她想讓這位姑娘,代替自己得寵?是在為自己的將來,就不怕自己養(yǎng)了一只白眼狼?”可不是沈清菱亂說,惹你選哪個肚皮,誰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
云殤并不反駁她,她所說的,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放心吧,父皇是知道麗嬪的目的,可他還是接納了那位姑娘。”
在明知道對方目的的情況下,依舊放任她靠近自己,云逸天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半個時辰后,至于沒了動靜,云殤悄悄開門去看,程公公帶了一位嬤嬤到里頭去,接著綠枝被嬤嬤攙扶走出來。
身上包裹著一張被子,云殤認出那是父皇塌上的,上面的金龍?zhí)毺兀咴诼飞先茄鄄徽f,探究的眼神可把綠枝給嚇呆了。
她在麗嬪那兒,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整日灰頭土臉的,不習(xí)慣被這么多人盯著看,綠枝覺得心里毛毛的。
為了將來的生活,她得忍住。
忍下了,以后習(xí)慣了,她也能像麗嬪娘娘那樣,走出自信的步伐,不再懼怕周圍人的目光。
人走了,云殤帶著沈清菱離開偏殿。
尋著一處人少的地方,云殤帶著沈清菱來到御花園里。
從御花園里離開,就不會有人懷疑他們剛才半個時辰去了哪里。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進宮,成為皇叔的女兒,今后還是小心點,父皇可不是個講理的人。”今日對一個小宮女下手,那明日呢?云殤不敢確定父皇還能不能戒/色,最起碼得護著沈清菱。
讓她警醒著點兒,今后可別再對任何一個人放松警惕。
都說事不過三,表面似乎父皇已經(jīng)不再沉迷于此,可暗地里,單是云殤知道的,就有好幾個。
每一個都是由程公公帶進乾清宮的。
養(yǎng)在乾清宮里的美人兒可不少,云殤知道,再過不久,皇宮里又要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
麗嬪當真放心她的小宮女到這兒來,看似單純,實際上是否與她的面容符合,云殤見識過的女人里面,危險系數(shù)最高的一位。
“多謝提醒,今后你也得小心著,可別走了大皇子的老路。”
麗嬪沒了大皇子,這才想起這一招。讓別人代替自己去爭寵,麗嬪實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選擇了對自己最不利的一招。
云殤的目的達到了,此地不宜久留,匆匆忙忙離開,只留下沈清菱一人在原地。
御花園不少花兒都謝了,天氣一涼,梅園里的梅花,即將迎來它們綻放的時刻。
回到春禧殿,沈清菱跟玳瑁說了這件事,玳瑁習(xí)以為常。
“郡主,你要習(xí)慣陛下的為人。明面上沒有,可不代表私底下沒有。太后沒見著不管著,也不代表太后不知道皇帝的所作所為。”玳瑁也只是好心提醒。
郡主心地善良,玳瑁估摸著郡主是在心疼那位姑娘。
想出手救人,卻又無法做到。力不從心的時候,是最令人無助的時候。
明明可以救的人,可自己卻無能為力。
“所以,太后也不管這件事,怪不得,他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太溺愛了。”太后有一半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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