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告狀
豫妃也不是個隨意遷怒于人的性子,沈清菱不知為何要把責(zé)任推到豫妃身上。
“哼,別想蒙蔽本郡主。今日之事我且放過你,今后若敢再犯,定稟明圣上,由圣上來裁決你。”不修理不行啊,要不是事事都得管著,沈清菱還真不怕他。
一個總管而已,后頭預(yù)備著替代他位置的人多的是。只要她開口,換一個總管不成什么大事兒。
總管立刻跪下求情。
都說清菱郡主在皇帝面前說話有份量,若是得罪了她,今后自己可不好過呀。
“郡主饒命,此事的確由豫妃管理。豫妃不讓外人插手,我等也是迫于無奈呀。自打皇后去世后,厲婕妤就搬到這兒來住,她宮里的一切都由豫妃娘娘管理。這幾個宮女,也都是豫妃娘娘身邊的。”
都是豫妃的人?沈清菱有些許錯愕,自己先前拜托這宮女給云痕傳信,不知是否已經(jīng)被豫妃知曉。
男女有別,若是不忌諱著被人抓住把柄,今后被無限放大后,遭殃的可不只是她一人,云痕也會被她所連累。
如今云痕忙里忙外,已是心力交瘁,可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行了,本郡主繞了你這一回。今后這兒的人都由你來打理,若是出了差錯,你這總管的帽子,就等著戴到別人頭上去。”
總管每個月的月例可要比普通太監(jiān)多得多,誰舍得放棄這樣的鐵飯碗,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指不定明兒個腦袋還得搬家。
趕緊跪下謝恩,總管念叨了幾個名字,說是做事利索的,給安排到厲婕妤身邊,還派人日日都到春禧殿去稟明情況。
處理好宮女之事,張?zhí)t(yī)帶著他的小藥箱來了。
“參見郡主。可是娘娘身體有恙?”
“非也,先前何人主張藥膳?又為何最后沒有用上?你如實說與我聽,整日和米湯哪里有營養(yǎng)?”要是能輸液或是接入導(dǎo)流管,或許情況會樂觀些。
“米湯易服侍,這些宮人瞧著婕妤昏迷不想伺候著,都被本郡主調(diào)走了,你可放心大膽的說。若是有人阻止,本郡主替你擔(dān)著。”
或許一開始厲婕妤的情況并沒有那么糟糕,都是這些不忠心的家伙,一兩個覺著沒了希望,反倒成了將厲婕妤推入深淵的助手。
張?zhí)t(yī)將當(dāng)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復(fù)述著,沈清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好家伙,連太醫(yī)院的人都覺著厲婕妤已經(jīng)藥石無醫(yī),這不是直接給她判死刑么?
實在可惡,醫(yī)者父母心,怎么一個兩個一點醫(yī)德都沒有?良心都給狗吃了?
“郡主,若是郡主有法子救人,還請郡主向圣上求情,或許娘娘還有希望。”張?zhí)t(yī)跪下,請求沈清菱能幫一幫厲婕妤。
“你說,要怎么做,只要本郡主能幫,就一定幫到底。”她是云痕的母妃,好友有難,豈有不幫的道理。
將煲湯的食譜給張?zhí)t(yī)過目,從最簡單的開始,每一款老火靚湯標(biāo)注各自的功效在一旁,一目了然。
摸摸下巴的胡子,張?zhí)t(yī)邊看邊點頭,感嘆道:“郡主,此方做事不錯,單靠中藥調(diào)理娘娘又無法進(jìn)食,時間一長身體熬不住。補藥無法進(jìn)入體內(nèi)補充缺失的部分,用此方法著實不錯。”
沈清菱:“太醫(yī)院其他人不用理會,本郡主這就去乾清宮稟明圣上,今后厲婕妤這兒就交給你了。”
“那豫妃那兒……”難交代啊,張?zhí)t(yī)雖說在太醫(yī)院頗有聲望,到底在這皇宮里算不上多大的人物。
又是豫妃?沈清菱覺著有必要好好查一查豫妃,厲婕妤生病,她調(diào)來的宮人怠慢厲婕妤,讓太醫(yī)不給她好好診治,不讓人想歪都難,肯定存了自己一點壞心思在里頭。
“玳瑁,你先安排這兒一切事宜,留下一人管理,今后每日到春禧殿向我匯報。張?zhí)t(yī),請隨我一同到乾清宮,向圣上稟明此事。”
“可豫妃娘娘,怕是會怪罪。豫妃娘娘讓我等不必費心于厲婕妤,這事兒若是讓豫妃娘娘知曉,老朽這把老骨頭怕是經(jīng)不起折騰啊。”
左一個豫妃,右一個豫妃,云痕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母妃在經(jīng)歷什么?也不知人死到哪兒去了。
“放心吧張?zhí)t(yī),本郡主既然敢站出來,既然保你平安。”
到不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但豫妃此等做法,無疑是害了厲婕妤。
人命關(guān)天,此事拖延不的,沈清菱帶著張?zhí)t(yī)一同前往乾清宮。
若非必要,沈清菱并不喜來乾清宮。
程公公站在外頭候著,瞧著郡主急匆匆趕來的模樣,棗紅的衣裙落了不少白雪,猶如雪中盛開的梅花,倒是好看極了。
“參見郡主,喲,張?zhí)t(yī)也在,不知二位……”
“陛下可在里頭?”
“皇上正與大臣商議國事,郡主可到偏殿稍等片刻。”
小太監(jiān)領(lǐng)著二人到了偏殿,還未坐下,正殿傳來云逸天的怒吼,聲聲震耳。
何需這般憤怒,看來前朝也不太平啊。
“陛下息怒。”
“叫朕如何息怒?邊關(guān)戰(zhàn)事如此要緊事,為何今日才來稟報?是當(dāng)朕死了?”一掌拍在案上,心中怒火熊熊燃燒。
他怎么就養(yǎng)了一群廢物?若不是前線士兵冒死傳信,城池落入敵人手里他才知。
大臣們跪地高呼息怒,云逸天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消不了氣。
胸口隱隱作痛,若是從前,皇弟在時,定能第一時間將城池奪回。
云逸天承認(rèn)自己不是賢明的君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國土流入他人之手。一旦落入敵人之手,城中百姓今后該何去何從?
敵人真能對他們?nèi)缱约和话愫茫孔顗牡拇蛩悖莱恰?
番邦皆是殘暴之徒,云逸天不忍看著翼國百姓落入敵人之手,敵國定不會善待他們。
他答應(yīng)過皇弟,無論如何不會讓敵人對百姓下手,他食言了。
“兵部尚書何在?選一人掛帥出征,兵符朕交予你,若不能將城池奪回,你也別回來見朕。”
兵符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太監(jiān)的手沒來得及接住,兵符已落入兵部尚書之手。
“是,臣定當(dāng)不負(fù)陛下期望,奪回城池以固翼國江山。”
都怪自己耳朵太靈敏,沈清菱將正殿內(nèi)的每一句都聽得清楚。
前朝、后宮,沒有一處讓皇帝省心,沈清菱算計著等會兒如何讓云逸天不動怒,方子還沒想好,程公公跟著云逸天來到偏殿。
“怎么這會兒想著到乾清宮來?”瞥見沈清菱身后的張?zhí)t(yī),云逸天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太醫(yī)院每日都會來請平安脈,今日的平安脈已經(jīng)請過了,怎么還把人給帶來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是有何要事?怎么張?zhí)t(yī)也跟著來了?”
張?zhí)t(yī)上前,將厲婕妤的病情一五一十講述,沈清菱在一旁做解釋,順道將豫妃干預(yù)此事告知皇帝。
“豫妃?朕看她最近太閑了啊,嘉妃都沒資格管,何時輪到她做主了?內(nèi)務(wù)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婕妤如今身旁最需要人手,欺瞞于朕,罪加一等。”
一個兩個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眼里還有他這個皇帝么?
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咣當(dāng)一聲,連著一旁的花瓶也遭了罪,一同成了一地碎片。
“陛下息怒。”
跟著一同跪地,沈清菱等了片刻沒動靜,抬頭看向云逸天。
“陛下,云痕殿下如今無法自理,婕妤昏迷不醒,不如將厲婕妤和云痕殿下接到春禧殿。有陛下和太后的庇護(hù),無人敢動春禧殿。”
春禧殿離太后的慈寧宮近,春禧殿一直是獨立開來,和后宮其他宮殿不同,厲婕妤在春禧殿,無人敢動。
“允了。張?zhí)t(yī),今后厲婕妤的身體將由你來照顧,祭祀大典過后,太醫(yī)院院首的位置,就給你吧。”
沒有能力的人,就得給別人騰地兒。
皇宮里不養(yǎng)閑人。
圣旨一下,無人能改變皇帝的意思,內(nèi)務(wù)府的人依著圣旨的意思,帶人將厲婕妤帶到春禧殿。
一行人在春禧殿收拾,選中離沈清菱閨房最近的一間房,又給云痕安排一間。
“你們帶我這兒來做什么?我要去找我母妃,母妃,母妃你在哪兒……”云痕拼命掙扎,企圖掙脫開侍衛(wèi)的鉗制。
侍衛(wèi)拉著云痕的手,兩個人控制不住他,只能再加兩個,沈清菱走到他面前,踮起腳摸頭,用極致溫柔的口吻說道,“乖,以后你就住在這兒啦。你母妃也在這兒。”
提到母妃二字,狂躁不安的人立刻安靜下來。
抓著云痕的袖子,沈清菱的力氣極大,把人拉到一旁。
安撫好云痕,接下來是內(nèi)務(wù)府的人。
總管對著沈清菱點頭哈腰的,絲毫沒有早上那樣不情不愿。
將過錯推給別人,怪不得內(nèi)務(wù)府流水那么大,實際上做事兒的人只有一小部分。
全都進(jìn)他口袋里了。
“總管今后可得小心些,做事兒不認(rèn)真啊,要是被人抓住,這凳子還沒坐熱,怕是要被推去做冷板凳咯。”
這個總管上任不過百日,聽玳瑁說,是從其他宮里頭調(diào)過來,也沒什么多大的貢獻(xiàn),倒是很會巴結(jié)人。
巴結(jié)誰不好,非去巴結(jié)豫妃?好歹巴結(jié)嘉妃啊,嘉妃如今才是后宮的主子,巴結(jié)豫妃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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