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傻人活得更久
盒子里的東西,有它們的歸宿,慕容澤不會告訴云逸天是什么,讓他自己猜去。
皇后不想給他的東西,慕容澤拼了命都要幫她收好,絕對不會讓別人拿走。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還給了慕容澤一個(gè)恩典,太虧了。
慕容澤沒著急離開,跟云逸天一直耗到了子時(shí),程公公進(jìn)來提醒,說是惠美人來問陛下何時(shí)能到偏殿去。
“喲,這惠美人可真不害臊,明知本座在與陛下談國事,讓人來稟報(bào)如此隱晦之事,是在埋汰誰呢?”
大祭司身邊從未出現(xiàn)過女子,程公公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頭,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宮里有不少人說大祭司不行,說得神乎其神的,有的人還就信了。
的確,從他即使以來,大祭司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從來不談男女之事。惠美人的原話就是如此,程公公覺著自個(gè)兒算是得罪大祭司了。
大祭司可記仇了,以后他遇見他可得繞道走,別被逮著咯。
慕容澤在乾清宮繼續(xù)磨磨蹭蹭,直接留在這兒睡下,第二日一早去春禧殿吃早膳再出宮。
日子倒是過得悠閑得很,可苦了惠美人,在偏殿睡了一宿,瞬身沒勁兒不說,還覺著自己失了寵。
皇帝的寵愛,隨時(shí)都可能會失去,綠枝想穩(wěn)住自己在宮中的地位,一定要牢牢抓住皇帝。
天子沒發(fā)話,她哪里敢去正殿找人吶。
她也想去,就怕被轟出來,到時(shí)候面子可就掛不住了。
大祭司是長得俊俏,可脾氣實(shí)在太差,每次自己靠近,大祭司總是拒絕與自己接觸,綠枝苦惱得很。
除了皇上,宮里還有其他人敢與她靠近?就因?yàn)樗錾淼停运麄儾缓妥约河H近。
從小缺愛的綠枝,很渴望得到他人的肯定,得到他人的贊賞。
要得到所有人的肯定,還得抱緊皇帝的大腿。
和英俊的大祭司相比,皇帝的恩寵,比什么都重要。
程公公帶著綠枝回來,皇帝展開雙手坐在躺椅上,綠枝小碎步走過去,柔軟且甜膩的身子靠在云逸天懷里。
“陛下,昨夜臣妾等您等得好苦啊。”都快被氣哭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也不饒人捎個(gè)口信,只得她派人過來傳話。
小美人軟香溫玉的,誰不喜歡呢?
摟著綠枝的細(xì)腰,壞心眼的用手指揉了揉,綠枝被他逗笑了。
“陛下,您就饒了奴家吧。奴家還未用早膳呢,這肚子呀……”
“餓?可是朕不餓,朕得被昨晚沒吃上肉啊,先給吃了,然后再喂你吃早膳,好不好?”
綠枝低眸嫵媚一笑,含情脈脈的看著云逸天,“陛下您可真壞,這肉天天吃著不膩?”
“哪里會膩?喜歡得不得了呢。”調(diào)笑容易,調(diào)/情……呵,云逸天的心一早就交出去了,綠枝想得到什么,他怎能不知。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輩子啊,就這樣過去咯。
傻傻的人,比聰明人活得更久。
“人吶,要是人人都能跟愛妃一樣,讓朕舒心,朕還能多活幾年。”靠丹藥能維持多久?要是大祭司能道出真相,或許他不用等太久。
慕容澤想做什么都由著他,可不是云逸天忌憚他,只是需要他手里長生的秘方罷了。對慕容澤的好,是建立在利益上,和對沈清菱的好不一樣。
“陛下,您在說什么呀?奴家聽不懂。”柔荑附上某處,綠枝心里暗罵一句,可臉上到底還是一臉?gòu)趁娜崆椤?
論起風(fēng)情萬種,綠枝敢說第二,宮里無人說第一。
到底不是管家出身,行為自然要更放浪一些。
程公公嘆了一聲,吩咐徒弟把早膳先放回去,等半個(gè)時(shí)辰后熱一熱再送過來。
半個(gè)時(shí)辰能好,已經(jīng)算快啦。今日不用上早朝,陛下慣會放/縱自個(gè)兒,回頭還得讓太醫(yī)來瞧一瞧。
美人就像一把刀,刀刀割人心。
后宮各位娘娘都是出身大家,唯有惠美人最為特別,其他宮娘娘不會的,她全會。
能將陛下伺候得妥妥帖帖,就是她有本事。
“呀喲,參見豫妃娘娘,豫妃娘娘幾日不見,氣色越發(fā)的好啊!”
掐媚的話聽多了,耳朵容易起繭子。
奈何這樣阿諛奉承的話,豫妃就是愛聽。明知道程公公不過是在迎合自己,自己多少年紀(jì)了,照照鏡子便知,無需他人言語。
微微抬手,豫妃身后的侍女上前,將狐皮大氅披在豫妃身上。
“皇上在做什么?若是有事,臣妾就在這兒等著。”
來一次不容易,門外沒人攔著,程公公也在這兒,豫妃知道皇帝一定在屋內(nèi),在屋里做什么就不曉得。
程公公一向都是貼身伺候,讓他到外頭來,定是在商議大事,豫妃以為是大臣在里頭商議國事,打算在外面等。
嘉妃讓她到永壽宮去吃茶,好幾位嬪妃都去了,皇帝這兒豈不是沒人?這樣好的機(jī)會,豫妃可不會錯過,來乾清宮碰碰運(yùn)氣,沒曾想陛下還在這兒。
皇帝素日里除了待在乾清宮,近幾日太后因沒能接手宮宴生氣,還在氣頭上呢,皇上不得去哄著?豫妃以為他去了慈寧宮,想在這兒等皇上回來,哪知道……
“什么聲音?”
程公公一下警鈴大作,趕著攔住豫妃和侍女,臉上掛著笑,心里害怕極了。
“娘娘,這回皇上有要事要商議,娘娘何不到偏殿歇息?您看這雪雨下越大,可別凍壞了您的玉體,皇上知道了可要怪罪奴才的。”
是嗎?哼,豫妃半信半疑,到底還是身體能更直觀的感知溫度,跟著程公公來到偏殿。
昨晚綠枝就在偏殿里休息,偏殿內(nèi)還留存淡淡的桂花香。
豫妃知道,惠美人身上的味道,就是這個(gè)味兒。
惠美人仗著恩寵,在乾清宮直接住下,豫妃也是聽過一些,沒想到陛下把人安排在偏殿。
四處看看,沒有發(fā)生什么有用的東西,看似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可這兒并沒有任何一樣?xùn)|西是綠枝的。
歇息一晚,偏殿有一張床在這兒,其他東西都是每個(gè)宮殿的標(biāo)配,乾清宮的配置要更高級一些。
想著剛才聽到奇怪的聲音,豫妃坐立難安。
侍女看著她走來走去,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趕忙安慰道,“娘娘,陛下應(yīng)該是在商議國事,娘娘您再等等……”
“不對,若是官員在里面,為何會發(fā)生那樣的聲音?”太不對勁兒了。
距離上次被皇帝翻牌子,豫妃已經(jīng)許久未與皇帝親熱,可她清楚得很,剛才聽到的聲音,便是閨房之樂。
說得那樣冠冕堂皇,應(yīng)該是惠美人那個(gè)賤人吧,豫妃一氣之下,將手邊的瓷器人到地上。
砰地一聲,貴重?zé)o比的瓷器成了一地碎片,侍女被嚇了一跳,碎片到了腳邊劃了幾道口子。
血痕印在繡鞋上,尤為顯眼。
豫妃顧不上這些,回顧過往,她越發(fā)覺得剛才聽到的聲音,一定是。
程公公那個(gè)滑頭,皇帝能變?nèi)缃襁@幅模樣,就是拜他所賜。
拉皇帝一把,或許現(xiàn)在后宮不會亂成這幅模樣。
嘉妃管不住惠美人,那她來管。
乾清宮的正殿,是談國事的地方,她一個(gè)六品美人在乾清宮里住下,已經(jīng)有違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沒曾想惠美人會這樣得寸進(jìn)尺,跟著皇帝在正殿內(nèi)……
越想越氣,顧不住阻攔的侍衛(wèi)和太監(jiān),豫妃推開他們,堅(jiān)持要到里面去看一眼。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宮只看一眼,不礙事。”
一把甩開程公公的手,順勢屁股貼到地面上,冰涼的雪水黏著衣裳,讓程公公心里涼涼。
礙事啊,怎么就不礙事了?礙著皇帝的好事了。
見攔不住豫妃,程公公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徒弟把他扶起身進(jìn)到屋里去。
豫妃堵在門口,就這么站在門口,挪不動雙腿。
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怎么也邁不開腿。
床榻之上,豫妃承認(rèn)自己沒有惠美人這樣,熱情奔放,猶如一朵嬌媚的花兒,正綻放她致命的美。
像是毒藥一般,云逸天也覺得綠枝像毒藥,無時(shí)不刻蠱惑他的心。
“豫妃何時(shí)有這樣的癖好?”迅速把披風(fēng)給綠枝披上,云逸天冷冷的看著豫妃。
程公公從身后擠出一個(gè)小腦袋,接觸到皇帝的眼睛時(shí),程公公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天子犯怒,何人頂?shù)米“。克驼f得攔著人,哪知道他們跟好幾年沒吃飯似的,一個(gè)個(gè)人高馬大居然攔不住豫妃。
真是廢物,一群廢物。
掃興,云逸天只覺得晦氣。
正在興頭上,外面突然闖進(jìn)來的一個(gè)人,半路剎車有那么容易?云逸天冷冷的眼眸看著豫妃,豫妃不寒而栗。
外頭還下著雪,豫妃覺得自己的心冰冰的。
她就知道,定是她想的那樣,沒想到會是真的。
“皇上息怒。”
賤人,以后有機(jī)會,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xùn)這個(gè)惠美人。
不知天地厚的女人,皇帝一定是被她下了蠱,否則怎么可能會這樣聽話?魂兒都被她給勾走了。
豫妃嫉妒自己。綠枝將自己完全包裹在披風(fēng)之下,只露出一雙小鹿般的眼睛。
云逸天最愛的,除了她身上有桂花的香味,主要還是因?yàn)樗@雙眼睛。
太像了,沒想到會有這樣相似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如同林中小鹿一般,讓人看了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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