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拐彎抹角
可算是見到人了。
沈清菱肯接待自己,離成功又近一步。
桌上擺著自己愛吃的糕點,難為她還記得自己的喜好,云琪心里說不出的感動。
“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是為了我母妃而來的。”
開門見山敞開的說,云琪不喜歡扭扭捏捏藏在心里。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云琪將太醫院求醫一事告知沈清菱,尋求她的幫助。
“云琪,你知道的為何此次豫妃娘娘會被軟禁?可不單單是因為那個宮女,皇上手里有更多證據,若是娘娘收斂一些,不至于……”
“我來這兒,是來求你幫忙,而不是來這兒聽你說教。”聽不得外人說母妃的不是,云琪不愿聽下去,打斷沈清菱。
外人怎么看,母妃在她們眼里都是壞的,云琪沒想到沈清菱會這么說母妃,原以為她是站在自己這邊。
“也是啊,是母妃陷害你與人私通,若不是母妃從中作梗,是否嘉妃也不必大費周章,春日宴的花銷能省下一半?”母妃的一舉一動,云琪都看在眼里。
她又如何不知母妃與嘉妃之間的恩怨。
自打嘉妃接了圣旨,母妃整日神神叨叨的,云琪擔心她身體不舒服,偶然聽到她命令宮女的內容,云琪才知道,阻擋嘉妃的人是自己的母妃。
換位思考,母妃也是為了鞏固自己在后宮的地位,從前嘉妃不也和母妃爭?母妃對嘉妃下手,難道嘉妃就沒有?
云琪能體諒母妃的所作所為,然而沈清菱卻不肯出手幫忙,還詆毀母妃。
“沈清菱,你若無意幫忙,盡管開口,不必拐彎抹角。我自己想辦法救母妃,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說罷,不等沈清菱開口解釋,云琪轉身離開。
沈清菱追上去,卻被玳瑁拉住手。
“姑姑你……”
“郡主不用追了,現在解釋再多,公主是不會聽進去的,不如等公主平靜下來再開口也不遲。”
也對,現在云琪正在氣頭上,說什么也是無濟于事,她聽不進去,反而更加誤會。
“拖著也不是辦法,她已經誤會我不肯幫忙,她若是做傻事怎么辦?”誤會已經生成,沈清菱想不到除了解釋,還能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玳瑁追到沈清菱救人心切,可現在阻礙她們面前的,可是乾清宮。
“郡主,公主會明白的。此事不易解決,公主應當知道,這宮里除了郡主,不會有第二人能幫著她。”玳瑁篤定道。
皇上之所以處置豫妃,可不單單是因為豫妃誣陷郡主,前后不少事加在一起,點燃導火索的火苗,是豫妃自己親手點上。
別人不知,玳瑁怎么可能不知。
跳崖自殺的公主,一直以來都是皇上心底的心結,此事至今無人敢提起。豫妃算是一腳踩中皇上兩個雷區,沒有降低位份,是看在多年的面子上,否則早就被廢了。
最壞的結局,是被丟到冷宮去。
玳瑁熟知皇帝的性子,一旦認定豫妃加害郡主,十頭牛都拉回來。
“郡主,那日你與兩位皇子約定好見面,您是不是忘了?”
仔細想想,沈清菱一拍腦袋,還真給忘了。云殤和云痕也不知道提醒她,更沒來找過自己。
算了,重新約一次吧,這兄弟倆很難坐下來一起說話,還得她出馬。
心系云琪,沈清菱一時忘記這件大事。
柳昭儀前段時間病著,云殤消停了一段時間,加上沈清菱被禁足,對其他人沒那么多時間去打聽,全心全意花在春日宴上。
說起來春日宴結束好幾日了,不知今年的春日宴,慈寧宮里那位可還滿意否。
十幾年來,春日宴頭一回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拉下帷幕的那一刻,沈清菱在云逸天臉上看到笑容。
小插曲不算進去,這場春日宴可算是十分圓滿。
“云琪生氣,長春宮不像以前隨意進出,她若再來,便讓張太醫去一趟。”張太醫的醫術不差,也就瞧上一眼,有什么事她頂著。
“郡主,皇上有口諭,您這么做,不是在為難張太醫么?”玳瑁不得不多說一句,這事兒棘手得很。
勸說郡主不去不大可能,除非有更大的阻礙在面前。
“那怎么辦?總不能看著豫妃去死吧。”郁悶死了,沈清菱真想不出其他辦法。
老頭兒那兒她可以去說清,張太醫不必擔心。若是張太醫不肯,只能從宮外找大夫。
錢到位,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沈清菱相信鈔能力。
回頭讓云痕幫個忙,以他的實力,找個大夫還是很容易的。
玳瑁拖住沈清菱,云琪早就沒了蹤影。
太后現在無法幫著云琪,能幫著云琪的人少之又少,云琪嘗試到乾清宮去求情,再一次被拒之門外。
灰頭土臉回到長春宮,徐昭儀命人給她煮一碗姜湯驅寒。
“郡主沒有答應?這可就難辦了,郡主都沒辦法,要不去求一求嘉妃?看在你還是個孩子,我想她應該會幫忙。”不到萬不得已,徐昭儀不會想到嘉妃身上去。
去救治自己的對手,真當嘉妃是傻子么?
云琪更是一萬個拒絕,堅定心中目標,絕不求人,“要去你去,一定有辦法救母妃。”
她不信,父皇當真這般絕情,全然不顧從前的情誼。
三日后,沈清菱可算把倆人都約齊。
精致的糕點,香甜可口的果酒,沈清菱無聊的把玩胸前的發絲,等了一盞茶人還沒來。
宮女多次出入,這次身后算是終于多出一個人。
獨自來赴約,也不怕自己遭遇不測,沈清菱感嘆云殤膽大時,驚覺他臉上比上次見他時,憔悴了不少。
柳昭儀不是得了風寒么?怎么云殤看上去,似乎……
“我有那么好看么?用得著一直盯著看?”
一開口就很欠揍,果然還是原來的云殤。
左手摁住右手,沈清菱換個姿勢坐著,同樣回云殤一個不屑的眼神,“想多了吧你,今日找你來,是來談正事兒,正經點。”
正事,云殤不知自己和沈清菱有什么正經事可以談。從前沒有交集,今后,怕是不會有。
得罪她,不亞于得罪大理寺卿,宮里頭不知多少人的命折在這頭,云殤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他是會玩,比別人鬧騰,但云殤有原則,他不會輕易拿自己的命去賭。
得罪沈清菱的代價太大了,那么多血和淚的教訓,云殤不得已來赴約。
不多時,云痕姍姍來遲,沈清菱罰他多喝一杯。
“找你人來嘮嗑可不容易啊。”感嘆一聲,酒杯滿上,沈清菱也給云殤倒上一杯。
“太后現在雖說禁足在慈寧宮,可她手里的人不除,一直會影響到我們。你們也知道,太后不喜歡我。”
沈清菱無奈的聳肩。
不討人喜歡,似乎也不是她的錯啊,太后似乎就沒有看順眼的人。
“這次春日宴,有太后的人插手,至于豫妃,我實在無能為力,云琪前幾日來我這兒,話說一半人就跑了,這件事還得麻煩你們。”
當面道歉自然需要,可云琪現在愿意見她?沈清菱也要面子,還沒做好被當面戳著脊梁骨罵。
由他們二人出面,要比沈清菱出面更合適。
最后查到她身上,老頭兒再豪橫也不會多說一句。
受害者是她沒錯,是她主動幫豫妃,云逸天頂多罵沈清菱愚蠢。
“要怎么幫?聽聞這幾日,不少宮人都不敢靠近長春宮,說是在夜晚經常能聽到鬼叫。”知道是豫妃,云痕不太好明說。
按照輩分來說,豫妃也是自己的母妃,只不過沒有血緣關系。
云痕有自己的顧慮,沈清菱明白。
厲貴嬪如今住在永壽宮,無論她的心向著何處,一并被認定為嘉妃一派。云痕出手,怕不是會惹惱了云琪,甚至會被質疑他居心不良。
長春宮內只有一位公主,公主無法隨意出宮,太醫院又不肯出診,難道就這樣繼續熬下去?
云殤的母妃柳昭儀也在病中,他能明白這種無奈。
不過他不明白,豫妃陷害她,為何沈清菱還要幫著豫妃?是否從前欠過人情,所以現在是在償還?
女人之間的事太多,云殤沒弄明白的地方多了去。
女人就是麻煩,云殤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甜到發膩的東西,也就女人喜歡,云殤覺著還是烈酒喝起來更痛快。
“云殤,那這事兒……”
“別看我,我母妃和豫妃關系不好,她們以前吵過。現在我母妃躺在床上需要我照顧,你覺得出面,當真不會被長春宮的人揍?”保命要緊,云殤有心無力啊。
厲貴嬪和豫妃站在對立面,柳昭儀何嘗不是呢。
云殤過于張揚,得罪的人不少,豫妃便是一人。
云殤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豫妃此時處于弱勢,自己弱勢動手,怕是要被人詬病他勝之不武。
“云琪怎么說也是你們的皇姐,當真不幫?”帶著頗有威脅的語氣說著,沈清菱可不是開玩笑。
暗衛她手里有不少,可實在不好意思出現在云琪面前,總得有個人幫著自己。
覺著無趣,云殤擔心柳昭儀先走了,云痕留下來幫她想辦法。
“當時你真的這么說的?”
沈清菱點頭,翹起來的小嘴似乎也在懊悔著,當時要是能解釋清楚,便不會有那多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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