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發力，宮女覺得自己頭暈目眩的。

        成日的勞碌，使得小小身軀承受不住太多的壓力。

        云琪哪里知道這些，指著小宮女的太陽穴，云琪現在只想讓小宮女感覺去給自己弄筆墨紙硯。

        “公主，是皇上下了命令，不準給咱們長春宮任何紙張和墨水。現下只有娘娘寢殿里頭，是先前娘娘自己所用之物。”

        內務府不給長春宮提供？云琪摸不著頭腦，一口咬定是宮女嫌棄雪夜里出門麻煩，所以不肯去。

        腳尖發力，對準宮女膝蓋一踢，一腳不覺得過癮，云琪又給了她一腳。

        “哼，滾，趕緊給我滾去內務府。本公主就不信了，這些人當真不怕報應？”

        宮女再次跪地磕頭，迫不得已只能再去試一試。

        連滾帶爬離開宮殿，云琪看她狼狽的背影，心里一股怨氣還是無處發泄。

        連紙和墨水都不肯給是吧，她有的是辦法。

        左不過是擔心自己記不住，云琪想把自己的計劃記錄下來，隨身攜帶以防自己忘記。

        母妃的東西，她要原封不動保持著，等母妃回來那一日，就是這些賤奴的死期。

        屋內的東西碎了一地，宮女跪在地上收拾干凈，趁著公主還沒發火，非常實相的離開，以免惹怒公主。

        內務府。

        總管為難的看著宮女。

        “哎呀，都說了不能給。不是咱家為難你，陛下下旨不讓我們給你們長春宮，云琪公主若有異議，可以去跟皇上說。”沖他們發火大可不必。

        頭都磕破血了，總管看著小丫頭以往挺機敏一姑娘，怎么這回不知道勸著公主。

        “公公，奴婢實在沒有法子了，公主急需用到，可否請公公通融一番？求您了。”

        帶著哭腔，一遍又一遍磕著頭，周圍不少人，全都是來看戲的。

        長春宮得罪了皇上。眼下雖說是徐昭儀打理，徐昭儀沒惹怒陛下，可長春宮里還有一位云琪公主。

        陛下只要一看到她，聯想到豫妃，內心的憤怒再次被激起，而后一發不可收拾。

        “快起來。”這么多人看著，總管過意不去，可宮女倔強不服輸，說什么也不肯起來。

        招手讓自己倆徒弟把人架起來，站好。

        “拿個凳子過來，給她坐下，再去那些膏藥……誒，不對，你這是怎么了這是？”

        屁股還沒坐穩，總管發覺宮女不大對勁，走近看，怎么叫喚她就是叫不醒。

        莫不是被嚇傻了？不會吧，他剛才也沒兇她，到底是……

        “師傅，她，她好像死了。”

        徒弟的話提醒了總管，總管伸出二指，探向宮女鼻息，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別處不好，非得在他這兒？真是晦氣。

        “趕緊的，處理了吧，這事兒我得稟報陛下，來人啊，長春宮那邊盯緊點兒。要是有人出來，咱家唯你們是問。”

        皇上哪里是那么容易想見就能見的，自然是來見程公公。

        程公公是皇上的心腹，內務府總管的職位看似在他之上，可總管到了程公公面前，還得低頭哈腰。

        “公主為何要這些東西？皇上下旨有些時日了，從前不見來要，現在為何？”到了年末，若說是要寫對聯，內務府會送去寫好的對聯，全都是書法大家所寫，絕對比公主自己寫的好看百倍。

        云琪公主為何一直在后宮默默無聞，可不單單是她沒有一個厲害的母妃，她自己本身問題也不少。

        才藝不夠出彩，瑞王妃戚琉羽無需使出全力，便能讓云琪公主無地自容。

        京城多少出名的才女，哪怕是最差的拎出來和公主比，最后都是以公主戰敗收場。

        說是自取其辱，再貼切不過了。

        豫妃倒臺后，云琪在乾清宮那位眼中，只是他的女兒，別無其他。

        “唉，公主的貼身宮女就在我這兒死了，我們一群親眼看著咽氣。程公公您看應該如何處理？是否要告知公主？”

        人是公主派來內務府，人死在內務府，自然是要知會一聲，程公公給他出了個主意。

        皇宮里成千上萬的宮女，死了一兩個無需在意。

        “并非每個人都能安全無恙的活到白頭，找個好地方安葬了，別虧待了她的家人。”

        有不少宮女戶籍能找到對應的人家，若是在宮里死了，補貼家里人的銀子，是由內務府來安排。

        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總管自知自己惹上大事兒，貪點小錢大可不必，自掏腰包多賠給宮女家人。

        程公公明白他這是被嚇著了，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心，接下來的活兒他來處理。

        乾清宮。

        門外二人分別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有人在跟程公公打招呼，而他此時無暇顧及。

        歷年來，除夕夜宴最容易出事。

        去年倒是風平浪靜，程公公覺著今年總不能跟去年一樣。嘉妃娘娘安排了不少節目助興，可到底還是無趣了些，比不上意外來的更讓人有看戲的沖動。

        “她要紙和墨水做什么？想給誰通風報信？她母妃的母家可是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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