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鬧情緒，只要給云痕一點甜頭，他便能很快恢復。

        或者說，他們之間，慕容澤完全形成不了什么阻礙。

        沈清菱被留在永壽宮住下。

        大年初一，習慣性賴床的沈清菱可不敢賴床。

        在別人家里，自然沒有自己家舒坦。

        驚訝的看著早起的郡主，玳瑁目光停留在郡主頭上那一撮呆毛……憋笑容易傷身，玳瑁一個沒忍住，嘴角已經上天了，然而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玩意兒還能自動消音？沈清菱胡亂抹了一把臉，靜靜等待接下來的程序。

        凈手，擦干，洗臉，擦干，上護膚油，梳頭，上桂花油，將頭發堆疊成各種形狀加以固定，最后選好發簪插入發髻之中。

        “郡主，其實我們翼國初一這一日，是不需要早起的。”

        “……”沈清菱直接腦袋卡殼，尷尬到雙腳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

        早說嘛，她現在回去睡個回籠覺也不行，頭上全是武器，保不齊這一覺直接把睡過去了。

        獨自一人用完早膳，沈清菱決定去御花園溜達溜達。

        坐著也是坐著，許久沒去御花園，也不知魚兒長肥可多少，是繼續養著還是直接下鍋燉了。

        御花園。

        一路走來，昔日有不少宮女和太監干活兒的，今日遇見的卻只有幾個。

        該不會都還在睡覺吧？咬著下唇，沈清菱又是一陣尷尬，她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么？

        “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人什么來著？”

        躲在背后可不太好，恰巧它背的這段沈清菱記得一點，接著繼續往下背誦。

        “人焉廋哉？人焉廋哉？小小年紀，居然背這么深奧的書籍，你當真明白其中的奧義？死記硬背不可行哦。”

        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少做。

        少年稚嫩的臉龐，清澈的眼眸看向沈清菱時，沈清菱為之一振。

        好干凈的一雙眼睛，世間太多浮沉，嫩得見如此干凈不摻雜一絲雜質的眼睛，真不多見。

        “你是沈清菱，我認得你。”

        葡萄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當真是可愛極了。

        一直仰著頭也累著，沈清菱蹲下來和他平視。

        “我也認得你，云歇，我們翼國的太子殿下。”昨兒個還見過，不過二人任何聊天的機會都沒有，完全算不上相識。

        一大早就起來背書，當真是刻苦。

        如今云歇的老師是慕容澤，對于慕容澤的能力，沈清菱一向都知道他是翼國數一數二的好。

        外頭太冷了，讓云歇一認在雪地里背書，也不知道慕容澤在抽什么風，萬一凍傷了可怎么好？

        “你來這兒做什么？”

        “閑著無事逛逛唄。”待在屋內的確很無聊，沈清菱寧愿在這里凍一會兒。

        王府內有看不完的賬本，還有一堆不知什么作用的兵書，沈清菱的生活因為它們變得充實。

        見她不走，云歇不混不忙的，把書翻開來看，接著繼續背誦。

        留下只會打擾到云歇念書，沈清菱本想叮囑他幾句，想想還是算了，她能把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哪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悄悄離開，實在無處可去，沈清菱只好回到永壽宮里待著。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沒人和她說起這事兒，早起這不怪她。

        昨兒個的蜜餞，也不知道某人吃完心情是否好些，就他那愛吃醋的樣子，一驚一乍的，沈清菱覺著還挺好玩。

        就愛看他各種小表情，沈清菱覺著有趣，對云痕來說，猜忌是無盡的折磨。

        他想快些結束，讓他們的事情公之于眾。

        永壽宮。

        嘉妃讓嬤嬤去把厲貴嬪和云痕叫來，一群人坐下來吃東西才熱鬧。

        小世子哭鬧不停，戚琉羽讓奶娘先抱下去，免得在此打擾到其他人。

        小孩子吵鬧能理解，云宥余家的這位，一哭就是一下午，不帶停的。

        嘉妃給戚琉羽傳授育兒經，沈清菱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覺著有趣的地方，還會停下筷子仔細聽。

        聽得入神，云痕發覺時，嘉妃正說到興頭上。

        對育兒經這么感興趣，云痕心想著，沈清菱莫不是在想著將來生寶寶？多少有點難為情，他們二人八字還沒一撇，那件事兒沒解決，就別想著能把她娶回家。

        云痕心事重重，沈清菱聽得津津有味，剩下唯一的云殤埋頭干飯。

        天塌下來都不能阻止他干飯。

        “要我說啊，你們干脆把他放永壽宮里，給我帶幾天，保證讓他乖乖的，讓你們能空出點時間來。”

        皇室沒有規定不能把世子留在后宮，嘉妃就想讓他們把孩子給自己帶兩天，空出來的時間去過過二人世界。

        把孩子留在他奶奶這兒，也沒什么壞處，皇宮里那么多人看著，又有侍衛貼身保護，不會出什么意外。

        見二人猶豫不決，嘉妃只好搬出自己的殺手锏，讓二人放心把孩子交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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