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主任我知道錯了。”

范金友可憐兮兮的祈求；“你看在我工作這么多年，任勞任怨的份上，能不能別革我的職？”

“我可以檢討，深度自我檢討。”

“您就是把我降職，降到居委會去都沒問題。”

“只要別把我開除，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

王主任冷哼一聲：“你求我也沒用，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余地。”

“我沒年前開除你，拖到現在，就已經夠照顧你面子了。”

“還有，別想著去找人托關系能把你留住位置。”

她直言不諱的說：“這件事，就是上頭領導點名讓我去辦的，你這就是自己活該，惹了不該惹的人！”

“不該惹的人？”

范金友一頭霧水。

他惹誰了?

他這么一個良好市民，能惹什么人？

他瞬間反應過來；“你，你是說，楊浩？是那個家伙要搞我？”

王主任冷笑：“虧你還不算傻。”

“我上一次就已經警告過你，收起你的那些個小心思，好好配合。”

“楊浩這么年輕就能坐上副廠長的位置，怎么可能沒有背景。你這點小聰明，欺負欺負徐慧珍就算了，這回踢到鋼板，誰也救不了你！”

范金友眼淚都要下來了：“主任，你聽我解釋，我沒惹過他，都是他主動惹我的。”

“真的，你相信我。”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去找楊浩道歉，求他原諒，您繼續讓我在這干，行嗎？”

王主任當場就笑了：“我建議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開除你這件事已經進了程序，不僅僅是楊浩那邊，你在工作中的種種錯誤，也被遞交到了上面領導那。”

“就算是人家原諒你，你也留不下來。”

“總之，從現在起，你就不是公職人員了，也和街道沒有任何關系。”

“趕緊收拾你的東西，立刻走人。”

范金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說：“這年還沒過完，您就把我攆走，我現在沒了工作，我去哪啊？”

王主任不耐煩的說：“你愛去哪去哪，和我不挨著。”

范金友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挽回余地。

就算是他跪下來磕頭。

把腦袋給磕破了，都沒有任何用處。

從街道辦離開后，范金友整個人就和行尸走肉一樣。

走路都是跌跌撞撞，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六十年代，下崗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這年頭，不允許私營，也不允許個人買賣。

從原單位出來以后，很難再找到新單位進去。

尤其是像范金友這樣因為犯錯誤被開除的，檔案上跟著污點，就更加沒人敢要他了。

尤其是他這份街道辦的工作，還是個鐵飯碗。

這就更加讓他心痛了。

……

晚上十點。

某個酒館里，范金友喝的酩酊大醉。

碰上這么個事兒，他也沒人訴說，只能借酒消愁。

一直喝到酒館關了門，他才醉醺醺的往回走。

這會的大街上，已經沒人了。

范金友一邊在街上走，嘴巴里一邊不停的咒罵。

“王八蛋……”

“狗日的楊浩，你怎么總是和老子作對？”

“你不就是個副廠長嘛，你，你牛逼什么？有能耐你，你弄個局長當當啊，就知道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嗝~”

走著走著，他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楊浩所住的大院門口。

街道辦對附近居民住所都做了登記。

他之前無意間翻到過，所以知道楊浩家住在哪里，只不過具體哪間屋子不知道，只知道是前院朝西的某一間。

“我，我怎么到這來了？”

范金友看著四合院大門，一臉的迷糊。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地上有一塊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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