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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晉江獨發(fā)


林小九看著面前緊盯著自己不放的男人,  小聲詢問了一句,“你說的菜是什么菜?”

        男人似乎是早就有了準備,又或者是情緒激動所以導(dǎo)致比較亢奮,  在聽到林小九這樣問之后,  他立馬就道:“就是你們天天裝在木桶里,然后運出去的那些飯菜。我都聞見了,那些菜可香了。”

        看著越說越激動的男人,  林小九看著他的眼神中透出了幾分古怪。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頂著林小九詫異的眼神,原本洪亮的聲音也越來也小了,“這個,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林小九歪著腦袋看他,語氣中滿是疑惑,  “我只是有點疑惑。”

        “疑惑什么?”男人下意識的接了口。

        “這飯菜都是在后院做的,而且走的也是側(cè)門,  你是怎么知道這個飯菜的?”

        林小九的話音剛落,  男人的臉就紅了起來,隨即看著面前這個似乎真的很好奇的小老板,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開了口。

        “那個,我家就在你們隔壁。因此,  你家的車出去的時候,會經(jīng)過我家門口。我這聞多了,  自然也就猜得出來里面是什么了。”

        林小九聽著男人的話,  雖然他不是很理解男人的執(zhí)著,但他因為他這樣的精神而大受震撼。

        許是因為林小九眼里的震驚太過于明顯,男人突然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舉動有些唐突,  神色間也開始有幾分不自在,可是很快他便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男人咬了咬牙,朝著林小九大聲說了出來。

        “小老板,我覺得你那些吃食拉出去也是賣的。你這都是賣,在那里賣不是賣?要不,你勻點出來,也給我們嘗嘗?我承認,你們家的羊肉火鍋也好吃,可是天天吃也會膩的。眼下剛好有了一個新食材,小老板當真不試試?”

        林小九覺得男人這番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是這說出來的話總覺得有那里不太對勁的樣子。

        略微思索了一下,林小九才終于確定那里不對勁了。

        自己是賣吃食的,怎么在男人的話里,自己仿佛是在做什么不正經(jīng)的買賣一般。

        林小九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婉轉(zhuǎn)的道:“很抱歉,目前我們這里的人手不夠,因此暫時提供不了多余的餐食。”

        “小老板,你這就不對了,那飯菜能花多少時間?你這里那么多的人,怎么就忙不過來了。”

        “對啊,我可是發(fā)現(xiàn)那些飯菜都是在飯點之前做好的,想必也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你騰點時間出來,不就能做出點我們能吃的?”

        “就是,小老板,你就考慮一下嘛!你看,我天天吃你家的羊肉火鍋,這嘴巴上都長泡了。”

        這些人都是看著林小九和客人起了爭執(zhí),跟過來想要幫忙勸架的,可是后面在聽到兩人談?wù)撃秋埐说臅r候,他們的心思便變了幾分。

        他們這隔三差五的在這里吃飯,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這里還有另外一份飯菜出售,只是他們沒有機會吃到,也沒有契機提起來。

        眼看著終于提了出來,他們這才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出來,只希望林小九能如了他們的愿,讓他們也嘗嘗那飄香的飯菜是個什么滋味。

        林小九被他們說的一個頭兩個大,偏生眼下這些人都是熟客,平日里也不斤較,讓他也不好說些什么絕情的話。

        最后,林小九實在是被煩得不行了,他終于舉手做了投降狀。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林小九小聲道:“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眼下,我知道你們的訴求了,但是我們店里的人手是真的不夠。”

        林小九這樣一開口,那些人就想要繼續(xù)說點什么。

        只是林小九沒有等他們繼續(xù)開口,直接了當?shù)牡溃骸爱斎涣耍鹊胶笃谌耸謮虻迷挘乙矔䦟iT開個窗口賣那些飯菜的。畢竟,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的。”

        本來還有點將信將疑,擔心林小九只是一時敷衍他們的人,在聽到林小九說的后半句話之后,立馬就放下了不少心。

        畢竟這世界上,還沒有誰會同錢過不去的。

        只是信了歸信了,他們還是忍不住朝著林小九多叮囑了幾句。

        “小老板,你可別忘了你說的話,若是有人手了,你可一定要開啊!”

        “對啊,你到時候開了,我們一定也會給你捧場的。”

        “小老板,我不求你速度能有多快,但是你一定得開啊!”

        ……

        他們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嘆著氣散開了。

        最后,那個發(fā)起話頭的男人還站在那里,看著林小九有些躊躇的道:“小老板,你一定得早點開啊!我覺得這生意一定能給你賺錢的!”

        顯然,男人也覺得林小九為了錢開店的可能性比其他的原因都大。

        林小九好脾氣的送走了前來詢問的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覺得這種被客人逼著賣東西賺錢的事,自己應(yīng)該是頭一份了。

        等到客人散去,店里又開始了每日的忙碌。

        呂塑悄咪咪的湊到了沈漣旁邊,小聲呼喚了一句,“小東家。”

        林小九扭頭一看,結(jié)果就看到了呂塑正諂媚的看著自己,臉上還帶著幾分討好的微笑。

        “不行,不可以,你是賬房,不能做其他的事。”

        還沒有等呂塑開口,林小九這一套話就下來了,直接把呂塑打得措手不及。

        呂塑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林小九頗有幾分哀怨,“我都還沒有開口,你怎么就知道不行了?”

        林小九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客氣的揭穿道:“你無非就是想要問我,你能不能去當幫廚,然后漲工錢。”

        呂塑的心思被他猜中,他倒也不覺得難堪,只是看著林小九,臉上的神色有些郁悶。

        林小九看著他這幅樣子,心里倒也生出了幾分好奇,他發(fā)現(xiàn)他這個賬房先生,真的很執(zhí)著于賺錢這件事。

        “那個,你家里是有什么需要急用錢的地方嗎?”

        呂塑搖頭。

        “那是你對現(xiàn)在的工錢,不滿意嗎?”

        呂塑略微想了一下,還是搖頭。憑心而論,林小九給的工錢已經(jīng)很厚道,在那么多的店家里,也算是多的了。

        “那你為什么還需要錢?”

        呂塑抬眼看向林小九,幽幽道:“我就是想要多點錢啊!”

        聽著呂塑這理直氣壯,毫不遮掩的訴求,林小九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才好。

        最后,還是呂塑看出了面前的林小九是不會愿意多讓他干活,也不會多給他工錢之后,他這才慢悠悠的告辭離開。

        看著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無精打采的呂塑,林小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覺得格外的頭疼。

        雖然呂塑這幅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行徑,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他時不時就來那么一下,還是讓他有些頭疼。

        在剛才誤會那男人企圖傷害林小九的時候,金桃就跟著眾人一起跑了過來。

        后面發(fā)現(xiàn)是烏龍之后,其他人都散開了,唯有金桃還站在那里。

        此時聽完了林小九和呂塑的對話,金桃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有些話想要說。

        可是看著愁眉苦臉的林小九,金桃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沒有過去打擾林小九。

        沈漣和慕青他們吃完飯,準備先去書院的花園里轉(zhuǎn)幾圈,消消食之后再回到房間休息。

        “不是我說,沈兄你這夫郎太好了!他每天不僅給你準備吃的,還給你準備好了補藥。”

        柴源偉走在兩人身邊,摸著自己因為吃飽了,所以顯得圓滾滾的小肚子,語氣中滿是感慨,“要是我也能找到那么好的夫郎就好了。”

        剛開始,柴源偉看著大家的伙食都一樣,唯有沈漣自己多了一小罐子?xùn)|西,他還以為那是沈漣的夫郎給他開的小灶,專門給他做的獨食。

        柴源偉雖然眼饞,但好歹還有一點理智在,也沒有辦法去同沈漣要,只能暗搓搓的看著,指望那天混熟了,他也能跟著嘗一點。

        只是后來,柴源偉和沈漣混是混熟了,卻也知道那東西不是沈漣夫郎給沈漣準備的好吃的,而是補藥。

        一邊驚嘆于沈漣竟然還需要吃藥這事,一邊對一天三頓不拉照顧著沈漣的林小九起了欽佩的心思。

        沈漣的夫郎是有多關(guān)心沈漣,才會連這點小事都替他考慮周全了。

        柴源偉剛才說的那句話,完全就是自己的心里話。

        慕青卻在旁邊聽得有些緊張,他先是看了一眼還在感慨,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的柴源偉,又看看旁邊臉上帶上了幾分笑意,似乎一點都不生氣的沈漣,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慕青可不希望自己的兩個朋友因為口角而起了齷齪,好在沈漣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慕青感慨完自己朋友的大氣,結(jié)果就聽到沈漣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柴兄,不要想了,像小九這樣的哥兒,恐怕是這世間少有。”

        柴源偉沒有想到沈漣會這樣說,下意識就想要反駁,可是剛要開口,他便想起那天見到的林小九。

        不僅長得好,做菜也好吃,自己還經(jīng)營了兩家店鋪,都做得紅紅火火的。

        單單是其中一樣,林小九就已經(jīng)比其他人厲害不少,眼下又多了那么多的優(yōu)點,根本就沒有能比得過他的。

        柴源偉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氣悶的看著沈漣,賭氣道:“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好運,竟然就找到了林小九這樣好的夫郎。”

        沈漣看著他憋氣的樣子,難得起了幾分炫耀的心思,“是啊,我的運氣是真的好,得到了林小九這樣一個好的夫郎。”

        就在三人說笑之間,學(xué)院里的書童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然后在看到沈漣的時候松了一口氣,隨即快速道:“沈公子,原來你在這里。院長此時正派人找你,勞煩你跟著我走一趟。”

        沈漣聽到這話,同慕青和柴源偉對視了一眼,隨即看著面前等著自己的書童,點了點頭,客氣道:“好,勞煩你跑這一路了,我這就跟著你過去。”

        “不麻煩,不麻煩,還請跟著我來,院長大概也等急了。”書童客氣的回應(yīng)著。

        慕青和柴源偉還想跟著一起過去,結(jié)果才剛剛邁步,他們就被書童攔了下來。

        在他們莫名的視線中,書童客客氣氣的道:“二位公子,院長說了,只帶沈公子過去。”

        書童說話的時候,著重在‘只帶’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慕青和柴源偉也沒有繼續(xù)糾纏,停下了腳步,只是有些莫名的看著沈漣。

        沈漣倒是對此毫不在意,抬眼看向他們,朝他們微微一笑,“慕兄和柴兄還是先回課堂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慕青點了頭,目送著沈漣離開。

        直到沈漣的背影消失在他們面前,慕青才看著柴源偉嘀咕道:“院長大人到底找沈漣什么事,為什么連跟都不讓我們跟?”

        柴源偉在旁邊搖了搖頭,老實道:“不知道,興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沒準是叫他過去,想要私底下夸獎他吶!畢竟,今天太守大人過來的時候,可是十分欣賞沈兄的樣子。”

        慕青還是覺得有那里不太對,可是那里不對,他此時也說不清楚。因此只能點了點頭,抬頭看著沈漣離去的方向,憂心忡忡道:“但愿如此!”

        沈漣隨著書童來到了院長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房間之外。

        書童站在門口,朝著沈漣微微欠了欠身,指著房門的方向,客客氣氣道:“公子,院長和大人他們就在里面等你,還請公子徑直進去。”

        沈漣看著他不打算和自己一起進去的樣子,他也沒有強求,只是朝他道了一聲謝,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童在沈漣進去之后,朝著門內(nèi)看了一眼,在看到門內(nèi)嚴肅而沉默的光景之后,立馬就縮回了自己的腦袋,并且快速的把門給帶上了。

        在來的路上,沈漣便在思索院長這會兒找自己做什么,他原本以為不會是什么大事的。

        可是眼下進來看著板著一張臉、沉默的看著自己的太守,神色復(fù)雜的院長,以及今日早晨瞪視自己、此時一副看好戲看著自己的男人之后,沈漣心里又開始不確定起來。

        心里的盤算不過一瞬,沈漣臉上的神色始終沒有多少的變化,以至于在場的人壓根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沈漣率先上前一步,朝他們行了一禮,挨個叫了一遍。

        “太守大人、院長。”

        等到那個瞪視自己的人時,沈漣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老院長看著下面站著有些忐忑的沈漣,再看看旁邊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太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替他解了圍。

        “這位是太守身邊的掌書記,他姓奎,你稱呼他為奎書記即可。”

        沈漣聽到院長的介紹,一瞬間似乎明白了這人對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敵意是從那里來的,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他應(yīng)該就是奎霖的那個在外當官的親戚了。

        沈漣心里有了成算,可是面上依舊不顯,隨即又恭恭敬敬的朝著奎星行了一禮,恭敬道:“奎書記。”

        奎星看著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的小白臉,很想朝他翻個白眼,可是顧忌著太守還在這里,他便放棄了這個打算,只是朝著沈漣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

        沈漣倒也沒有在意,甚至可以說不管這個奎書記是個什么反應(yīng),都不值得他在意。

        在向奎星行完禮之后,沈漣便直起了身子,然后看著面前的幾人,等著他們接下來的話。

        太守望著眼前這個站姿挺拔的男人,心里依舊覺得他是個可靠之材,若他不是靠那樣的手段謀生。

        太守覺得自己甚至會重點培養(yǎng)他,以期待他在明年的春闈上有更好的發(fā)揮,也能為他們這一塊地界長臉。

        只不過這念頭也只在太守的腦海里存在了瞬間,很快就想起他剛才同院長了解的關(guān)于沈漣的那些事,太守看著沈漣的目光頓時犀利了不少,他直接了當?shù)牡溃骸澳憧芍覀冏屇氵^來是做什么的?”

        沈漣看著心情似乎不怎么好的太守,格外誠懇的道:“學(xué)生不知。”

        太守看著他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雖然討厭他利用自己的身份為自己謀利斂財?shù)男愿瘢踔羺拹核垓_自己的那些事,可是依舊對他能時刻保持鎮(zhèn)定而感到有幾分贊賞之意。

        不過很快,太守便想起來了自己為什么要讓人把沈漣叫過來了,他緩和了一瞬的臉色立馬又變得嚴肅了起來,看著面前的沈漣質(zhì)問道:“如今學(xué)院住宿生的飯菜,是不是你家里供應(yīng)的?”

        沈漣剛才在心里盤算了多種可能,他想過他們可能會叮囑自己關(guān)于春闈的事,也想過可能是眼前這個奎家人陷害自己,卻沒想過太守會問自己關(guān)于供應(yīng)飯食的事。

        沈漣在腦子里快速的將那些想法都過了一遍,很快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等著自己回話的人,臉上沒有半分遲疑,語氣不卑不亢。

        “是的,學(xué)院里住宿生的飯菜都是我家夫郎提供的。”

        太守看著他這樣子,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有幾分生氣,他一拍巴掌,朝他怒吼道:“你可知,你在說些什么。”

        “學(xué)生自然是知道的!”

        沈漣說話間沒有半分的遲疑,抬眼看向面前的太守,眼神中全是鎮(zhèn)定,“我知士農(nóng)工商,商人為最末等。但我家里就是這樣,若是我說不是,那就是在欺騙太守大人。更何況,我不認為我家里經(jīng)營飯館這件事,這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

        沈漣這話一出,太守還沒有多少反應(yīng),奎書記就先站了起來,指著沈漣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不要以為太守賞識你,你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的同他說話。”

        沈漣看著跳出來找茬的奎書記,心里暗暗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他稍稍低下了頭,微長的眼睫遮住了他眉眼之間的情緒。

        奎書記看著沈漣這個樣子,心里卻是充滿了暢快,他甚至有種自己馬上拿捏住沈漣的感覺。

        奎星就知道,沈漣這樣一個還在讀書、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能有多可怕?

        奎星甚至覺得,早些時候那對視時感覺到的后怕心情,可能是他自己產(chǎn)生的錯覺。

        眼看著沈漣不說話了,奎星想到自己還臥病在床的侄子,繼續(xù)朝著沈漣說教了起來。

        “你身為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難道不知道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有多么令人羞恥嗎?簡直就是有辱斯文,日后若是學(xué)院里的學(xué)子們都像你這樣,以權(quán)謀私。那你們當了官之后,這天底下的百姓還有好日子過嗎?”

        說到最后這句話的時候,奎星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沈漣在當官之后,利用自己的職權(quán)當個大貪官的樣子了。

        奎星越說越激動,太守聽著都不由朝他側(cè)目看了過去,連帶著院長都不由皺了皺眉,唯有奎星自己越說越起勁。

        直到奎星說到那最后一句,沈漣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一般,抬眼看向了他的方向。

        奎星一對上沈漣那雙沒有什么情緒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些害怕。可是隨即他便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有病,他怎么可能會害怕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

        奎星抬眼直勾勾的看向他,眼里流露出了幾分兇狠,他今天一定要借著這個話題讓太守把沈漣從這個書院里除名。

        等到沈漣流落在外,沒有了身份和學(xué)院的庇護,憑借著沈漣這無親無故的身世背景,那他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算是沈漣到時候橫死在那個水塘里,那也會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剛開始或許會有人查一查,可是經(jīng)年日久,他的死亡便會同他的檔案一起埋入陳年舊案當中,不會有人再提起。

        沈漣看著他這幅小人得志,仿佛馬上就能將自己置于死地的樣子,突然想起來了,他在前世也是見過這個人的。

        只是那時的沈漣已經(jīng)傷好,離開了太守家,借著機會去了另外一王爺身邊做事,而眼前的人更是早早用太守當了跳板,做了更大的官。

        只可惜,有的人天生就帶著卑劣的根子。沒權(quán)沒勢的做小惡,有權(quán)有勢的時候做大惡。

        奎星官位升了上去,擁有了更多的權(quán)力。不僅自己大肆斂財,連帶著身邊的人也是欺男霸女無惡不做。

        在沈漣上輩子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他作為皇上的刀,為他剔除國家毒瘤的時候,這奎星就是其中的一個。

        沈漣覺得自己之所以在見到奎星的時候沒有認出他來。一定是因為奎星在被抄家之時哭的太過于難看,那樣難看的臉給了自己太深的印象,以至于他現(xiàn)在分辨不了他這普通的樣子。

        想到眼前這個意氣風發(fā)的男人,再想想那個因為被抄家,所以哭的格外難看的男人,沈漣心里升起了幾分復(fù)雜的情緒,可是臉上依舊不顯。

        沈漣抬眼看向還在等他回話的太守,繼續(xù)他沒有說完的話。

        “我知為官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得利用官職為自己謀利,不可與商戶勾結(jié),更不可同商戶索要賄賂。

        可是大人,這店鋪是我夫郎一手創(chuàng)辦,賺錢也都是通過正當途徑。那些錢也都是我夫郎辛辛苦苦賺來的,絕對沒有半分壓榨別人的成分。”

        沈漣停頓了一下,在太守犀利的眼神之下,繼續(xù)道:“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書院學(xué)生,那里來的人脈讓他壟斷書院的食堂。

        我夫郎之所以能接下來這個食堂的餐食,全靠我夫郎自己的書之外一無是處,還真是自愧不如。”

        說完,沈漣隱晦的看了一眼院長的方向。

        院長被沈漣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虛,他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語氣有些尷尬,“這個的確,沈漣夫郎做的飯菜確實好吃。太守大人,你今天中午吃的飯就是他的手藝,你難道不那么覺得嗎?”

        太守聽到院長這樣問,可疑的沉默了一下,想到中午吃過的那頓飯,好像,確實,味道很不錯的樣子。

        隨著太守可疑的沉默,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和緩了不少。

        沈漣看著沉默不語的太守,接著道:“我知曉,世人皆覺得士農(nóng)工商,商人皆是最末等的階級。可是我夫郎辛苦賺錢,全都是為了給我治病,就連我能好生生的站在這里回答大人的話,也是多虧了他。若不是他那么辛苦的賺錢,我恐怕也不能站在這里了。”

        太守看著面前這個句句不離他夫郎,話語中全是感恩的沈漣,剛開始知曉沈漣騙他的煩躁也消減了不少。

        他甚至因為回憶起中午那頓飯的滋味,也覺得書院會主動去找他夫郎供應(yīng)飯食,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了。

        奎星跟了太守那么久,眼看著他臉上的神色有所松動,生怕沈漣受不到應(yīng)有的懲罰,立馬又跳了出來高聲呵斥。

        “謊話連篇!”

        奎星的聲音頗大,使得眾人都不由朝他看了過去。

        “你這番話,分明就是覺得官商勾結(jié)無錯,甚至還在這里狡辯。你眼下覺得你夫郎把手伸到這書院里沒錯,日后也會覺得他將手伸到你管轄的范圍里沒錯。長此以往,他豈不是會更加的無法無天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是奎星這樣處心積慮想要給他扣帽子的人。

        沈漣聽著他這段說有道理、說沒道理也是沒有道理的話,也沒有同他過多爭辯。

        沈漣扭頭看向太守,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學(xué)生敢以我今后的仕途擔保,我同我夫郎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太守聽著他們的辯駁,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沈漣,最后在他說出這樣的話之后,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即便是日后,你這個經(jīng)商的夫郎,影響了你當官的仕途。你也堅持你今日的說法,對他絕對不會離棄?

        你要知道,我今日問責,只是覺得你利用師長喜愛,為你夫郎的店鋪找到了門路。但日后,等你金榜題名,待你功成名就之后,會有更多人的目光放在你和你夫郎的身上。到時候,那些都是你們的麻煩。”

        沈漣沒有片刻的遲疑,抬眼看向面前沉著臉的太守,毫不猶豫的回應(yīng)。

        “我夫郎掙得都是血汗錢,問心無愧。我日后若是為官,也絕對不會利用我手里的權(quán)利給我夫郎開后門。

        若是日后,我夫郎成了我仕途之中的阻礙,亦或者有人因為我的功績而中傷他,那我定會引咎辭官,絕不會影響君主清譽,也不會有半點拖延!”

        沈漣這話的口氣頗大,不僅一口斷定自己能考上,還覺得自己能在考上之后堅守本心。

        聽到這話,院長臉上浮現(xiàn)出了幾分奇異的神色,連帶著奎星都覺得沈漣這人太過于自負了。

        唯有太守一人,沉這一張臉,緊緊的盯著沈漣看了半晌,最后道:“大丈夫何患無妻,何須這般念及舊情。更何況,有他這樣一個夫郎,與你前途并無益處!”

        說到這里,太守稍稍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zhuǎn),言語中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本官見你有才,本官也是惜才之人。你若是放棄他,待來日你金榜題名,我再給你介紹一個官家小姐可好?這樣,你我家庭聯(lián)姻,日后也能成就一段佳話。”

        太守此話一出,不僅一直盼著沈漣出事的奎星猛地朝他的方向看過去,連帶著院長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們似乎都不敢相信,看起來如此正直的太守,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沈漣卻是抬眼看向太守的方向,隨后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語氣堅定。

        “大人,學(xué)生感謝你的好意。學(xué)生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只是這拋棄糟糠夫郎之事,學(xué)生是萬萬不會做的。

        我落魄之時,陪在我身邊的人是林小九,照顧我的人是林小九。若是我不記他的恩情,飛黃騰達之后便想將之拋棄,那我與畜生何異?”

        沈漣話音落下,整個房間內(nèi)的空氣都靜默了一瞬。

        就在院長捶胸頓足,想要再說說沈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笑聲。

        院長臉上痛心疾首的神色頓住,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沒有想到這笑聲竟然是太守發(fā)出來的。

        只見太守剛才那還陰沉著的臉色,此時變得松快了不少,甚至還帶著幾分欣慰的看著沈漣,緩緩說了一句。

        “你說的對,若是連自己的恩人都忘記了,飛黃騰達之時便要拋棄糟糠之妻,那與畜生何異。”

        說到這里,太守看著沈漣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懷念,像是在透過他看某位故人。

        看到最后,太守收起了眼里的情緒,只是嘆息了一聲,道:“望你以后功成名就之后,依舊能堅持本心,不要做出違背你此時話語的事。”

        太守的話一出,眾人都知曉這件事就要過去了。

        奎星看著太守這樣子,心里有些著急。他廢了那么大的力氣,可不是為了沈漣這事能輕飄飄的過失的。

        “太……”

        奎星的下一個字還沒有說完,他就被太守抬起的手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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