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159章 晉江獨發
科舉前三甲游街可是大事, 三年才有一次,凡是城里知曉此事的百姓都會出來觀望,然后造成萬人空巷的景象。
特別是知曉今年狀元郎特別英俊之后, 百姓們的熱情也越發的高漲了,凡是隊伍所到之處, 皆是歡呼雀躍的人們。
有那懷春的大姑娘、小哥兒, 看著那馬上俊秀的少年狀元,往往都會紅了臉,想看又不敢多看,卻也生怕少看一眼, 只能捂著臉、斜著眼,偷偷的看上那么幾眼。
冉婉鈞站在酒樓上, 看著那受著眾人羨慕的沈漣,不自覺的拉了拉旁邊繼母的袖子,興奮道:“母親,你看,他真的是狀元了,他真的成為狀元了。我馬上就要是狀元夫人了,爹不必擔心我們家敗落的事了!
冉夫人卻沒有冉婉鈞這般樂觀,她剛剛還看到那沈漣朝她們的方向掃了一眼, 眼神在他們這里停留了片刻,很快就移開了。隨即,他將目光看向另一個方向時, 眼里卻全是溫柔。
冉夫人望向沈漣剛剛看過去的方向, 只見那里站著一個穿著不怎么華貴,長相卻很好的哥兒。想起在沈漣身份一欄中寫著他已經成親的消息,她的直覺告訴她, 和沈漣成親的人就是剛才那哥兒。
如今,不管沈漣和這個哥兒是什么情況,也不管他成沒有成親。眼下他既然成了狀元郎了,她們自然沒有那么輕易放過他的道理。
畢竟,一個前途無量的狀元郎,和瞧不起他們、生怕他們高攀了的貴族,怎么想也是前一個更好一些。
冉夫人心里打定了主意,很快收回來自己的目光,然后看向了旁邊還在憧憬的看著沈漣背影的冉婉鈞。
“婉鈞啊,你想成為狀元夫人嗎?”
冉夫人這句話直接就把冉婉鈞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她扭頭看向旁邊的繼母,在她緊盯的視線之下,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經的地方,卻還是因為心里的希望,緩緩的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的,畢竟我本來就該是沈漣的夫人。
冉夫人等著她的就是這句話,她伸手摸上了冉婉鈞的臉龐,看著她那張少有的漂亮臉蛋,溫聲哄騙道:“你既然真的這般想,那你就得好好聽我的!
冉婉鈞聽到她的話,稍稍有些遲疑,畢竟她腦子再不好使,她也知道她這個繼母對她沒有多少真心。
冉夫人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猶豫,冷笑了一聲,不屑道:“怎么,你還怕我害你不成?實話告訴你,若是這沈漣沒有考上狀元,我還真不一定會幫你,可是他眼下考上了狀元,撮合你們就是為了我們家。”
說到這里,冉夫人又看向了剛剛那哥兒出來的房間,只是剛剛還站在那里的人,此時已經不知道去了那里。她扭頭,對上的就是冉婉鈞忐忑的目光。
“再者,你怕是不知道吧?你那沈哥哥娶的夫郎,容貌也差不了你多少。”
冉婉鈞猛地一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冉夫人,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沈哥哥,沈哥哥他真的娶妻了?”
“那皇榜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難道還有人騙你不成?”冉夫人覺得她這話說得可笑,卻還是耐著性子哄道:“怎么,你眼下是如何想的?你覺得你沈哥哥在外面娶了別人,光是憑借著你自己,你能搶回他的心嗎?”
冉婉鈞抿了抿唇,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她是知道自己除了樣貌一無是處的,說到做人這方面,甚至還比不上繼母帶來的妹妹。
眼下聽著繼母這般說,她是真的不確定她的沈哥哥是不是真的被別人給迷惑了,所以不要自己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要怎么辦?
冉婉鈞是知道她繼母心思的,他們就是想要把自己送出去,不管對方是香的也好、臭的也好,只要是對家里有好處的,讓自己為奴為婢都是可以的。
冉婉鈞是知曉那為奴為婢的日子有多慘的,她父親就有一個暖床丫鬟,跟了她父親許多年,結果前段時間因為得罪了繼母,直接就把找了一個理由給攆了出去,她父親也沒有為她求一聲情。
等她再次見到那個丫鬟的時候,不僅老得她完全看不出來了,而且都快要死了,她那粗魯的丈夫還在對她拳腳相加,看起來還不如她們府中養的一條狗。
冉婉鈞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成不了沈漣的夫人,她就會面臨那樣的下場。
冉婉鈞不想變成那樣子,她越想越覺得害怕,直接抓著冉夫人的手臂,一臉哀求道:“母親,你教我,我想當狀元夫人。你好好教我,我一定會聽你的。”
聽著冉婉鈞這哭哭啼啼的聲音,冉夫人嘴角終于露出了幾分笑容,她伸手摸了摸她那粉若桃花的臉蛋,溫聲道:“好女兒,只要你聽為娘的,為娘定能讓你如愿。”
就在冉家母女開始算計該如何讓沈漣娶冉婉鈞的時候,沈瑤他們這里前腳接到了沈漣考中狀元的消息,后腳就接到了沈父傳過來的消息。
沈夫人拿到回信看了一眼,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站在她旁邊的沈瑤朝她看了一眼,小聲道:“娘,怎么了,父親如何說?”
沈夫人捏緊了手里的信,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他說,他知道了,他過幾日就會來京城了。”
沈瑤聽著他娘這話,看著他娘皺起的眉頭,頗有一些不解,“母親,既然父親都答應要來京了,你緣何還這般的愁眉不展,這不是你早就計劃好的事嗎?”
沈夫人看著沈瑤,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是啊,這是計劃好的事,所以我在擔心另外一件事,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害了他?”
若是沈漣知道了害他的人是自己,那他為什么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對他們家做點什么?若是他不知道,那他這些年為什么不回來,一直在外面住著?
沈夫人思索著兩種可能,卻是覺得兩種可能都有,最后她實在是想得煩了,干脆道:“罷了,這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等你父親過來了再說。”
即便是沈漣知曉了他們害了他,但是他又能怎么做?他沒有半分證據證明是他們害了他,可是她卻是他的母親,而他的生身父親也要來了,他怎么都不能越過了他們去,不然就是不孝。
想到這里,沈夫人心里覺得暢快極了,縱使他萬般優秀,到頭來還不是逃脫不了他們的手掌心,還不是得為他們做嫁衣。
沈瑤站在旁邊看著為他出謀劃策的母親,默默的握緊了拳頭,憤怒的想著他縱使眼下比不得沈漣,但是總有一天,他會超了他去的,再也不需要那人的一星半點兒的幫助。
科舉前三甲打馬游街,很快就將京城繞了一個遍,隨即在官差們的簇擁下來到了舉辦宴會的官府。
沈漣是第一個下了馬的,卻沒有第一個走進去,而是等著后面下轎子的兩人一起,幾人相互謙虛了一番,這才走進了面前的大門。
三人在官差的引薦下一路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待來到了宴會的場地,這才發現這里放了不少的桌子,看起來這次參加宴會的人還不少。
沈漣三人的位置都是固定的。
在官差的引薦下落座之后,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官員,沈漣他們三人都一一起來見了禮。
等這些官員都來的差不多了,已經有人開始喝酒了,沈漣卻是眼尖的發現場中最前面的位置還是空的。
沈漣聽著身邊相互的恭維聲,心里有了一個猜想。
“沈兄,你怎么不喝酒啊!”
“來,同我喝一杯!
旁邊的探花郎朝他打了招呼,沈漣自然也舉起了手里的酒同他招呼了起來,兩人對望飲下了一杯酒。
只是這口酒下去,杯子還沒有放下去,只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緊接著便是有人吃驚的呼喊聲,“皇上!”
兩人聽到這話,當即就朝他們喊的方向看過去,果真就見當日在朝堂上得見的天子,竟然出現在了這里。
看著周圍接二連三跪下的人,探花郎一下子就慌了,還不待手里的酒杯放下,徑直就跪了下去,朝著皇上匆忙行了一禮。
沈漣看了眼因為跪得匆忙,撒了一些酒在身上,顯得有幾分狼狽的探花郎,隨即先將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旁邊,然后緩緩的跪了下去,沖著皇上行了一個再標準不過的禮節。
皇上坐在那里看著眾人的儀態,最終視線落在了沈漣身上,“諸位,今日朕來是想要和眾人同樂的,大家就不要多禮了,快快起來吧!”
幾人戰戰兢兢的起來了,看著坐在那里的皇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皇上卻是沒有去看他們了,而是徑直看向了沈漣,問道:“你就是這次的狀元郎?”
沈漣聞言往前站了一步,站到了皇上剛好能看見他的地方,朝皇上行了一個大禮,隨即道:“小生不才,這次僥幸考了狀元。”
皇上聽完這話,卻是輕輕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道:“你這狀元可不是僥幸,乃是你真才實學考取的。”
兩人打了一個機鋒,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其他東西來。
而在皇上出現在宴請科舉三甲的席位上時,這條消息同時也傳到了后宮之中。
姚貴妃半躺在自己的軟塌之上,撐著腦袋享受著旁邊丫鬟的服侍,很快一個太監快速的跑了進來,在她的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回稟娘娘,宮外的殷大人傳來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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