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古堡與魔法師
不久,安吉戴德兩人就來到一座古堡面前,這座古堡據說是上世紀的產物,在外有著不好的名聲,房屋鬧鬼,失蹤,窗口猩紅的眼睛,黑城的居民哪怕是露宿街頭也不會居住在這里,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艾倫·莉莉安·沃克爾小姐。
艾倫·莉莉安·沃克爾,黑城里唯一掌握魔法的人,黑城里如果有人得了病,多數人會選擇硬抗或者等死,但有部分地頭蛇會用重金來找艾倫治療,所以艾倫小姐算是黑城里不能招惹的對象之一。通常會魔法的人都在上層世界,不會在地下城里,艾倫算是一個例外。
在地下城的魔法師要不是得罪了上層的大人物下來避難,就是研究禁忌術的黑魔法師,不過艾倫小姐顯然兩者皆不是,畢竟黑城的長輩說,艾倫小姐從來沒搞什么研究,也不隱藏身份,而且她好像不是人類,因為她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改變過面貌,一直都是披肩的銀發和與這黑城格格不入的白色皮膚,長長的睫毛,金色的瞳孔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就像是妖精一樣。聽說曾經有人找過艾倫小姐麻煩,但是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加上身兼黑城“醫生”這一重要的責任,已經沒有哪個人愿意去自找苦吃了。
“吱——”古堡外的鐵門被安吉推開,發出來刺耳的金屬摩擦音。
“這門縫處都生銹了,推開它好費勁啊!”安吉左手扶在門上,右手擦著頭上的汗珠“老太婆——!”安吉朝著屋里大喊“哪里有油嗎?我給門上個油,都銹死了啊喂!”戴德慌張的用手打算去捂安吉的嘴“小點聲啊,艾倫小姐可能還在休息,還有你要是讓艾倫小姐聽見你喊她老太婆,她又要生……”
“哐!”古堡的門開了,是被一腳踹開的“安吉!你個小兔崽子,剛剛叫我啥?你再說一遍!”艾倫小姐雙手提著她那白色的連衣裙,氣沖沖的從屋里走出來,頭上都冒著白氣。
“啊~艾倫老……阿姨!”安吉絲毫沒感覺到殺氣還一臉的賤笑。
“叫——姐姐!”艾倫氣的臉都紅了,絲毫不顧連衣裙在地上了,快步走上前揪著安吉的耳朵“咦咦咦——疼~”安吉用手試圖讓自己的耳朵逃離魔爪“我錯了嘛!姐姐,哎,姐姐!哎呀——我的老姐啊!”安吉立馬改口。
“每次都不長記性是吧?看來你沒必要留著耳朵了,給我吧!”艾倫一點都沒聽安吉的狡辯,手上的勁更大了。
“沒沒沒,我長記性了,真的,您才多大啊,一點都不老,是吧,我的好姐姐。”安吉向著艾倫撒嬌。
“艾倫小姐,您就再放過安吉這次吧,他不是故意的。”戴德在一旁無奈的推了一下眼鏡熟練的向艾倫小姐求情。
“哎——每次都是戴德給你求情,你說說你,向戴德學著點好不好,天天就知道氣你姐,氣死我了”艾倫松開了安吉的耳朵,垂下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嘶——好痛”安吉捂著耳朵“裝什么嫩啊!嘶啞,好痛,死老太婆!”安吉竊聲說著。
“你剛剛說啥?”艾倫用手擼起袖子一副要揍安吉的樣子。
“沒——!我去后面砍柴去了!”安吉意識到情況不對,一溜煙跑了。
“你小子等著!”艾倫氣的跺了跺腳向已經跑遠的安吉喊到“先去洗澡!看你臟的那樣!小兔崽子!”
一旁的戴德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臉幸福的看著剛剛發生的事,七年前,戴德差點餓死在街邊,被艾倫小姐救了下來,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鬧鬼的古堡,那一天也是他第一次遇見艾倫小姐的弟弟安吉,艾倫提出讓戴德住進來,起初他還認為自己會打擾這對姐弟的生活,但是和安吉的交談中他了解了安吉也是十年前被安吉小姐撿回來的,用安吉當時說的話就是“咱倆算是難兄難弟了”,于是戴德就接受了艾倫小姐的好意。不過五年后,安吉和戴德為了不給艾倫生活添加壓力,懂事的他們提出去外面住,自力更生。
開始肯定遭到了艾倫極力的反對,不過在安吉他們那認真的態度和軟磨硬泡下,最終還是同意了。不過要定期回來幫艾倫干活(其實就是回來吃一頓飽飯,報個平安)。
至于為什么安吉喊艾倫“老太婆”,是因為安吉說這十幾年艾倫的樣貌一直沒變,一直保持著稚嫩清純的面貌,他懷疑艾倫小姐其實沒有外表看著這么年輕,早就是幾千歲的老太婆了。其實艾倫小姐外貌這件事,戴德在外早有耳聞,但是戴德并不在乎這件事,在戴德心里,艾倫小姐是救他一命的恩人,要說他如何看待艾倫,那他就是永遠尊敬和憧憬著艾倫小姐。
傍晚,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先是安吉和戴德風卷殘云般的吃完晚飯,然后就是相互聊天,聊一聊沒能見面這幾天都發生了什么。
“對了,老~姐姐,你讓我今天找的那個雷噼里啪啦石我們沒找到誒!那個是干嘛的?”安吉靠在椅子上,想起了之前艾倫讓他們找東西這件事。
“老姐姐!你這話我很不滿意啊喂!”艾倫攥拳砸了一下桌子,把安吉嚇了一跳,艾倫也沒揪著這件小事不放,畢竟要是天天這樣,艾倫早晚要被氣死。
“哦!是雷胚離石吧!”艾倫用手托著下巴回答到。
“沒錯,就是您說的一種紫色的石頭還會發出電流,我和安吉照您說的樣子把黑城快翻了個遍都沒找到。哎~我們是不是有些沒用啊~”戴德把身子趴在桌子上弱弱的回答艾倫小姐的話。
“哎呀!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姐姐!跟我說話不用帶尊稱,找不到就找不到嘛!本來就是隨便給你倆找事做,關鍵是讓你倆回來一趟,想你倆了。”艾倫微笑著用手撫摸著戴德的頭,一副寵溺的樣子。
“唔~那~那可不行,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不能叫您~姐~姐……”戴德的臉變得通紅,一下紅到耳根。
“嘿嘿,戴德真可愛”艾倫溫柔的摸著戴德的頭“不像那個小兔崽子”艾倫撇了一眼安吉,又氣的鼓起了嘴。
“艾倫姐,話說那個雷啥石可以做什么?你不是魔法師嗎?還用著那東西嗎?”安吉立馬轉移話題。
“對我來說的確沒啥大用,不過對你倆可有大用”艾倫站起身,走向后面的一個柜子。
艾倫從柜子里取出一個石盤,上面鑲嵌著八顆顏色各異的小寶石,還有一個嵌口是空的。
安吉和戴德好奇的把頭湊過去看,安吉還打算用手摸一下。
“duang!”艾倫一記重拳砸在安吉的頭上“亂摸什么!”艾倫指著安吉生氣的說。
“好痛!”安吉蹲在地上用手捂著頭“不敢了,不敢亂摸了。”安吉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艾倫根本沒搭理安吉,而是在桌子上面給戴德講石盤上的寶石。
“這是命理之盤,上面要鑲嵌九種元素的寶石,分別為: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當寶石全部鑲嵌后就可以測試使用者的命理,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檢測使用者的元素力是什么了。”艾倫指著命理之盤上的寶石說到。
“也就是說如果湊齊了全部寶石,我們就可以使用魔法了嗎?”戴德興奮的兩眼放光。
“不,只能說你身體里有相應的元素力,代表你只適合修煉該元素力。打個比方,戴德你檢測出來火之力,你以后就只能修煉火系魔法,你修煉水系或者其他系的魔法是毫無意義的。”艾倫耐心地為戴德講解其中的道理。
“而魔法的使用需要先學習相應元素力的法術,然后修煉自身的魔力量,當魔力量和法術需要釋放值相等時才能成功釋放魔法。”艾倫轉身走到一個架子旁,取下一根法杖。
“我來演示一下”艾倫舉起法杖,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偉大的光之力啊,賜予吾驅逐黑暗的圣光吧!”艾倫念著咒語,周圍漸漸出現無數的光點,聚在艾倫的法杖上,艾倫的連衣裙隨著飄起,在點點星光的照耀下,真的如同精靈一樣。
匯聚一點的光亮在艾倫劃下法杖的瞬間,閃耀強光,這光把昏暗的房屋照耀的如同白晝,那是安吉和戴德在這地下城從沒見過的光芒。
“啊~!好溫暖!”戴德和安吉沐浴在這片光芒中“好厲害!”
“剛剛這個就是光魔法中的照耀魔法,其實就是用來照亮的,沒啥厲害的。”艾倫收起法杖解釋到。
“在使用魔法時也可以用我手上這樣類似的法杖來輔助釋放魔法,法杖的好壞也可以影響魔法的準確度和威力。”手杖在艾倫手上轉了一圈,伸到安吉他們面前。
“好——好帥——!”安吉大聲的吼了出來“艾倫姐!好帥——!”安吉眼睛冒著金星,一臉崇拜的看著艾倫。
“咳咳~”艾倫用手捂著嘴“那是,我是誰啊!我可是你姐,再說,你才覺得我姐厲害啊,晚了一點吧!”艾倫拼命地使自己的嘴角不上揚,努力的擺著撲克臉。
“帥,我姐一直都帥,是過去小人我有眼無珠,不知道大人的偉大,以后一定不會再喊你叫老太婆了,也不會在外面傳播你是一千歲老太婆的事情了。”安吉諂媚地回答。
“安吉你別說……”戴德剛想上前阻止安吉說話,但奈何安吉的嘴實在是太快了,完全不過腦子的那種。
“嗯嗯,算你小子識相,叫我老太婆的事就算過去了,那個外面傳播……”艾倫微笑著點點頭。
“嗯!嗯——?外面傳播我啥!一千歲的老太婆!”艾倫猛的意識到。
“完蛋!”戴德雙手一攤意識到安吉這頓打是逃不了了“我先出去消消食”。
戴德飛快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啊——!沒沒沒!沒有,姐,你聽錯了,沒有的事!”安吉臉色煞白,他感覺到了殺氣。
“好小子,那咱們就老賬新賬一起算吧!”艾倫一臉微笑,但是是那種笑里藏刀的那種。
“姐~咱有話好說,把那鍋放下,啊——!”
戴德聽著屋里的聲音,看著沒有星星的天空,笑了。“真想一直待在這段時間里。”
沒一會兒安吉就頭頂著大包出來了“這還是我姐呢,往要命里打啊!哎呦!”安吉輕輕的碰著頭上的包,“打完也不關心關心我,還心疼那鍋!我可真是,有苦說不出啊!”安吉向戴德哭訴著。
“誰讓你口無遮攔呢,早告訴你了禍從口出,你不聽,活該打你。”戴德苦笑著
“我都被打了,你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真是的,走!進去吧!她氣應該消了”安吉把戴德推在前面。
“你……”戴德知道安吉怕他先進去還用挨打“真不知道該說你姐弟倆算關系好還是差”戴德無奈的微笑。
“哐哐!”戴德敲了敲門。
“進來吧!”艾倫在屋里回答,聽語氣氣的確消了不少。
“我們進來了。”安吉躲在戴德后面說到。
艾倫已經收拾好案發現場了,在桌子上擺著一個羅盤。
“過來吧!我不生氣了,畢竟我也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女孩。”艾倫微笑著招了招手,示意兩人過來。
“女孩?”安吉的嘴忍不住的飄出一句。
“看來剛剛教育的還不夠!”艾倫冷笑著看著安吉。
“沒沒沒,夠了,我~就是表示肯定,沒質疑艾倫姐的年齡,誒嘿!”安吉連忙賠笑。
“好了好了,說正事兒,之前讓你倆找雷胚離石,原本我想著前天下雨打雷了,這樣離石出現的幾率還挺大的來著,看來不行啊!”艾倫走到羅盤邊,“那就用這個吧!”艾倫指了指這個羅盤。
“這是啥?”安吉和戴德異口同聲的問到。
“這個叫做元素源儀,通過注入一種元素,可以指向以此盤半徑500米內含有同種元素的方向。”艾倫解釋到,而且面露困惑“之前為什么不給你們,不是姐姐不舍得用,而是這盤在諾亞這里太容易受到干擾了”艾倫輕撫了一下羅盤。
“干擾?”安吉困惑的問。
“的確是”戴德思考了一下“因為在怎么說諾亞是一個鋼鐵的電氣都市,雷元素很容易被周圍的電器干擾,如果跟著羅盤找反而會更麻煩。”戴德在一旁踱步分析給安吉聽。
“是啊,雖然能尋到大體方向,但是要是準確的尋找,反而比單方面的尋找更繁瑣。”艾倫把羅盤拿起來了“但是現如今只能這樣尋找了,我尋了五年的胚離石,現在就差這一顆了,而且時間快到了,所以只能辛苦你倆了。”艾倫把羅盤遞到安吉面前鄭重的說。
“時間快到了?”安吉接過羅盤“什么時間?”
“天梯騎士的招募,每六年面向全諾亞的人選拔,無論是上層還是黑城的人只要有魔法天賦,都有資格參加審核。”艾倫指向一旁的鐘“今年就是第六年,如果錯過了就要再等六年了。你倆不是早想離開這里了嗎?這可是個機會啊!”艾倫摸了摸安吉的頭。
“也就是說我倆需要在這一年里找到最后一顆雷胚離石,檢測出來我倆的魔法元素力。”戴德在一旁說到。
“沒錯,檢測出來元素力之后,我就可以盡快給你倆安排課程,學習初級魔法,這樣你們就可以去天梯騎士測試了。”艾倫點了點頭。
“太好了!”安吉笑了出來“這個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早想帶著你們正大光明的去上層生活了,那還等什么,再難再苦我也要把這什么雷噼里啪啦石找出來。”安吉雙手握拳舉著雙臂,充滿了活力。“戴德,出發!”安吉一把摟住戴德,就要往門外沖。
“等等,你倆要不在我這住一晚,明天再找?”艾倫伸出手試圖挽留安吉和戴德。
“不用了,我倆吃飽喝足就行了,而且兵貴神速嘛,時間就是金錢,嘿嘿!”安吉雙手叉腰,挺著胸,一副熱血青年的樣子。
“沒錯,艾倫小姐,現在對我倆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不,應該是時間就是命運了。”戴德推了推眼鏡說到。
“好吧,翅膀都硬了,我也留不住。”艾倫微笑著搖搖頭,走到羅盤邊“威雷神光的電鳥啊!展現一角吧!”艾倫用右手指指著羅盤向里面注入了雷元素。“路上小心,別勉強!”艾倫用左手分別放在兩人頭上撫摸著。
“哎呀知道了!”安吉用手撓了撓鼻子。
“好的,艾倫小姐。放心好了。”戴德低下頭一直推著眼鏡臉又紅了。
“那我們出發了!”安吉和戴德在大門處向艾倫揮手道別。
“一路順風,別忘了定期回來幫我干活。”艾倫站在臺階上也揮著左手,右手背在身后。
“沒問題!”倆人異口同聲的大喊著回答。
艾倫一直目送著倆人走遠,直到看不見身影。她臉上溫柔的笑容一瞬間消失了,變得冷冰冰的,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配上雪白的皮膚,仿佛和尸體一樣。
艾倫轉身進屋,把門反鎖,進屋點燃一盞油燈,坐在命理之盤旁邊,用手戳著那個沒能嵌入寶石的地方,右手上竟然全是傷口,但是艾倫似乎毫不在意。
突然一陣風吹滅了那盞燈,整個屋內一片漆黑,只能看見一雙猩紅的眼睛。
那雙眼睛飄進了屋內,看向擺在床頭的一副十字架,自言自語到:“我還是想讓那孩子走自己的路,所以這衣服讓我再穿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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