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楚筠簡單說了情況，又說她穩住了張小姐。

盛遠山夸她：“你做得很好，珠珠兒，我馬上去接她。”

顏楚筠：“她怎么來了宜城？”

“督軍派人接她來的，她的到來是重要事。你別讓她跑了，我一會兒就到。”盛遠山道。

顏楚筠道好，掛了電話。

她打完電話出來，程嫂正在給張南姝拿新做的桂花糕吃。

張南姝很喜歡，吃得開心。

顏楚筠在旁邊坐了坐，突然對張南姝說：“你怎么有點呼吸過快？”

張南姝：“沒什么，剛剛跑岔氣了。”

“已經好一會兒了，不至于還喘，你這是‘肺氣不降’。”顏楚筠說。

張南姝的確呼吸急，她也不當回事。因為最近乘坐長途專列到宜城，路上走了七八日，她一直不太舒服。

跑急了，喘息不穩很正常。

“你把手給我，我看看脈象。”顏楚筠道。

張南姝微訝：“你會醫術？”

“會一點。”顏楚筠道。

張南姝隨意把左手遞給她，右手正在拿桂花糕吃。

“脈弦緊數，肺氣不降。你腹痛嗎？”顏楚筠問。

張南姝：“不啊。”

顏楚筠：“……”

張南姝笑起來：“你醫術不怎樣嘛。”

“是真的不痛，還是你撒謊不說？”顏楚筠問。

張南姝有點腹痛。

她的呼吸不暢、輕微腹痛，就是跑岔氣了，這是很常見的。

她覺得這女子大驚小怪，故意不讓她如愿。

“真的不痛。”她篤定說。

顏楚筠深深看了眼她：“一旦腹痛，就找人送你去軍醫院。急腹癥是會死人的，不可硬扛。”

張南姝：“你詛咒我？”

“我是大夫，如實告訴你病情，詛咒你做什么？”顏楚筠說。

張南姝不以為然。

她吃了幾塊糕點，瞧見了兩只小狗兒，開始逗狗。

她的性格，非常活潑開朗，又愛玩，和顏楚筠截然相反。

就在她玩的時候，盛遠山到了，顏楚筠讓守在弄堂口的副官直接領了他進來。

盛遠山第一次來松香院。

盛遠山第一次到松香院。

他目不斜視，只是看向了張南姝：“三小姐，該回去了。”

張南姝瞧見他，撇撇嘴：“不回去。”

“我叫副官來綁。”盛遠山道。

張南姝：“你敢！我告訴你，我的老師都跟我說過了，古代做質子，都要以皇子公主相待。

現如今我做質子，你們軍政府必須以督軍府小姐的規格待我。你敢綁我，我斃了你。”

顏楚筠：“……”

她總以為，少女很難抵御舅舅的魅力，會乖乖聽話。

不成想，張小姐非平常人。

顏楚筠莫名有點喜歡她。

“三小姐，不可胡攪蠻纏。你也知道，你到宜城是正事，別叫大家為難。”盛遠山冷淡說。

他又跟顏楚筠解釋，“張、景兩家互換了孩子做客。”

顏楚筠笑笑：“原來張小姐真的是貴客。”

剛剛張南姝叫嚷著“質子”，顏楚筠就聽懂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這樣的安排。

盛遠山又說：“我出發的時候，也叫了阿之來。”

顏楚筠點頭。

要說起來，景寒之才是景家的人，他更有立場勸回張小姐。

張南姝的身份，不能打不能罵，的確很棘手。

很快，景寒之來了。

他這次老老實實從弄堂走進來，沒有翻墻。

張南姝一看到他，非常痛苦挪開眼睛，感嘆說：“好傷眼，哪來的臭男人，不打招呼就往我眼前一戳。我眼睛要瞎。”

顏楚筠：“……”

景寒之聽了，有點不解問他舅舅：“她說我丑？”

盛遠山：“是這個意思。”

景寒之氣笑：“為什么用西府的老二，換個失心瘋的女人回來？”

張南姝：“你跟門柱子似的，這么死樣兒高還黑，你不丑誰丑？你還罵我失心瘋，你才失心瘋。”

顏楚筠：“……”

景寒之朝身后副官一招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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