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

“我夢里有很多不好，但也見過一些新鮮事。”顏楚筠道。

景寒之：“這點很詭異。你能預測？”

“我上次預測準了，不是嗎？”顏楚筠道。

景寒之聽了，有點激動：“珠珠兒，你莫不是下凡的神女？”

顏楚筠：“……”

“我一直都說，你這個人異于常人。比旁人聰慧，學什么都快；也比旁人漂亮，我就沒見過誰有你這樣好看的。”景寒之道。

顏楚筠聽了他的話，覺得他真的很直爽。

就是她總不太適應他的這些直接。在她看來，他這個人說話不拐彎，實在有點粗俗。

“我這樣說，你不怕嗎？”她問，“景寒之，許我是個女鬼呢？”

“我成天在男人堆里，上過無數次戰場，親手斬殺的人也成百上千。我自負陽氣重，又兇惡。

你若是女鬼，還能在我身邊活著，沒被嚇到魂飛魄散，你一定是個好鬼。”景寒之笑道。

顏楚筠細細品了一番這話。

她莫名心酸，眼眶逐漸發潮。

她努力忍著，淚水還是溢滿了眼睛，沾濕了眼睫。

幽暗車廂里，景寒之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氣息，伸手就摸她眼睛：“哭了？”

又很擔心，“怎么哭了？”

顏楚筠吸了吸鼻子，用巾帕去擦淚。

“因為我說你是女鬼，你生氣了？”他安撫著問她，“我逗你的，你怎么會是女鬼？”

又很認真說，“你肯定是個小神仙。醫術那么好，又聰明，恐怕是藥王娘娘轉世。”

顏楚筠破涕為笑。

“我醫術的確可以的，我治好過很多人。”她說，“你是對的。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包括我！”景寒之道。

顏楚筠：“……”

景寒之攬住她，讓她靠在他懷里。

她的貂皮坎肩毛茸茸的，景寒之像摟抱著一只小動物似的，心軟成了一團。

他剛開始遇到她的時候，她更加沉寂、安靜，很悲傷；現在她好了些。

景寒之希望她以后能更開心。

他在這個瞬間，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娶顏楚筠。

他要娶個小神仙。

至于顏絮芳，景寒之已經籌劃好了如何解決她的問題。

“……咱們去哪兒玩？”他低聲問她。

顏楚筠：“不知道。”

“我們去吃宵夜吧，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景寒之又問。

顏楚筠沉默了片刻。

她想起很久之前，白俄人在宜城新開了蛋糕店。

姜雍齊買了一盒子白巧克力蛋糕回來，顏楚筠那時候在哺乳期，總是有點餓。

尚未分家，她還沒把程嫂和半夏接到身邊。姜家服侍她的人，以女傭梨雪為首，對她說不上多么周到。

顏楚筠瞧見了盒子，聞到了蛋糕的香甜氣息，口中瘋狂分泌唾液。

她問姜雍齊：“是什么好東西這樣香？”

姜雍齊興致勃勃告訴她：“新開的店。白俄人的樂隊和點心，真是很絕。我特意排了兩個小時的隊，等會兒給表妹送過去。”

顏楚筠頓覺反胃。

可她之前很饞的樣子，被女傭梨雪看到了。

梨雪就說：“四少爺，少奶奶想吃呢。”

“……這是新鮮東西，恐怕你吃不慣，要鬧肚子的。”姜雍齊道。

顏楚筠立馬沉了臉：“我不想吃！”

姜雍齊生怕她要搶似的，飯也不吃了，先拎著蛋糕盒子走了。

往后的日子，顏楚筠一聞到奶油味很濃的蛋糕就反胃。她再也沒吃過，一點也不想嘗試。

可仔細想想，為什么非要較勁？

姜雍齊說她不配，她就真的不配嗎？

“不知道街上有沒有西洋蛋糕鋪子。”顏楚筠說。

景寒之：“肯定有。”

“我沒嘗過，想試試。”顏楚筠笑道，“未必喜歡，就是想看看。”

景寒之：“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想試試就試試，不喜歡就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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