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你們相識多時，我哪怕事情辦得再急，也只是我的真心，不是為了倉促騙婚。”顏楚筠說。

王太太：“是這個理兒�！�

兩頭說妥，都很滿意。

顏楚筠一天內(nèi)問明白了，重視這門婚姻的態(tài)度，王家感受到了，自然很高興；張逢春母子也歡喜。

接下來就是張逢春自己請媒人，走流程。

顏楚筠回到松香院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八點。

她很是疲倦。

有人在院子里等她。

景寒之回來了。

他像是久等，百無聊賴。

瞧見顏楚筠回來，他站起身笑，左頰深深梨渦，讓他的笑容越發(fā)深邃動人。

燈下的他，穿著一件天青色長衫。沒有公子溫潤，高大挺拔，如松柏般矗立。

“珠珠兒！”他快步過來，將她摟抱住。

顏楚筠院子里養(yǎng)兩只狗。每每她回來，兩只狗也很熱情，但加起來也比不上他。

滾燙的氣息、飽滿的肌肉，衣衫包裹不住，隔著夏布薄薄的遮擋，傳遞給顏楚筠。

——像陰霾多時，太陽沖破層云，灑下萬丈金芒。

“大哥，你回來了？”顏楚筠低低叫了聲他。

“對，中午就到了。”他笑道，“你怎么才回來？”

說著就要吻她。

顏楚筠避開頭：“別別，我一身汗，身上難聞。”

今日在外一整日，暑天又熱，顏楚筠后背汗了又干，干了又汗，她自己都能聞到汗餿味。

景寒之還是啄了下她的唇，又在她頸項間深深聞了聞：“不難聞，珠珠兒最好聞！”

“你是狗嗎？快松手�！彼�推搡他。

景寒之沒堅持，順勢松開了他鐵箍一樣的手臂。

浴室內(nèi)，一樣可以親昵，甚至更親密。

顏楚筠洗了澡，身上與面頰都緋紅。

浴房全是水，哪里都濕漉漉的。

景寒之心滿意足；顏楚筠的呼吸則很快，她要斷氣了似的，貼在他懷里，手腳發(fā)軟。

回到臥房，景寒之坐在她的四柱大鐵床上，細(xì)細(xì)為她擦頭發(fā)。

棉布的巾帕很吸水，她的頭發(fā)長而密，柔軟有光澤，傾瀉到腰，似一段最上等的綢緞。

凉軟柔滑，景寒之愛不釋手。

“……這次視察順利嗎？”顏楚筠問他。

景寒之：“現(xiàn)在的小軍頭，哪個沒有野心？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一個個都想自立門戶�！�

又道，“需得統(tǒng)一，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局勢才能安穩(wěn)。否則，光‘都統(tǒng)四省軍務(wù)’，壓根兒治不住他們�！�

還說，“這次出去，殺了兩個小軍頭，以儆效尤；又拉攏了兩個新起來的，升了師長，給了軍餉、劃了地盤。”

“很累吧？”顏楚筠問。

景寒之：“人心嘛，要說難測，的確很詭譎。可大家都有所圖。人家投在你麾下，自然有他想要的。明白這點，倒也不累�！�

顏楚筠任由他擦著頭發(fā)，低聲說：“大哥，你有用人的天賦。”

景寒之笑，捏住她下頜，讓她把頭轉(zhuǎn)過來，又讓她貼著他胸膛，輕輕吻了吻她，“珠珠兒，我最愛聽你夸我。再說幾句�！�

顏楚筠：“……”

“你呢？家里一切都好不好？”他問。

顏楚筠坐正了幾分。

他又說“家里”。

她壓住心湖的波動，把姜公館的事說給他聽。

她告訴他，自己如何算計章藝苗、算計煙蘭，讓煙蘭做了她的劊子手，去殺了章藝苗。

“你很聰明，珠珠兒，知道如何自保。”景寒之笑道，“這很好�！�

又微微擰眉，“盛柔貞摻和得這么深，她想干嘛？”

顏楚筠沉默。

景寒之立馬察覺到了，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勾起她下頜，讓她看著他眼睛：“跟我可沒關(guān)系�！�

顏楚筠抬起眼簾：“我知道。”

她天生柔媚，目光無情緒的時候，看人也是軟軟的。

很多人瞧見她，都會覺得她嬌媚妖嬈、柔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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