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其他幾個高官，也陸陸續(xù)續(xù)贊同。
當然，剩下六成的參謀和高官，還是覺得此事不妥。
“若是早稻，倒也可能，盛夏的風暴雨的確大。可這是秋上，秋上沒有大雨！”師長郭袁第一個反對。
“萬一有呢？”
“就為了這個萬一，勞民傷財嗎？”郭袁怒道，“大小姐這一年，從軍政府里得到已經(jīng)夠多了，何必非要如此沽名釣譽？”
景寒之站起身。
督軍立馬呵斥他：“坐下。”
“郭師長說話歸說話，可不要挾私報復。大小姐為的是軍政府、是百姓，不是她自己的名譽。”景寒之道。
顏楚筠：“……”
她覺得沒必要去計較。
郭袁的話，她聽了都不生氣。
在那次爆炸案中，顏楚筠也救了郭袁的命，但這個人絲毫不感激。
立場決定了態(tài)度。
上次林富叛變，也是他疑心最重，說話最難聽。
可景寒之看不得顏楚筠受委屈。若不是督軍坐鎮(zhèn)，他這會兒要揍郭袁了。
“這件事稍后再議。”督軍說。
會議擱置。
景寒之把顏楚筠送到夫人那里，讓她放寬心。
他自己急急忙忙出去了。
夫人沒問會議室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一向很有分寸。該她知道的，她必然會知道；不該她知道的，她不多問。
顏楚筠卻心事重重。
督軍下不了決定。秋糧關乎甚大，督軍甚至有點怕?lián)熑巍?br />
顏楚筠覺得，督軍在那一刻，無比渴望有個上峰，替他做惡人；而不是讓他在最高的位置上，左右為難。
“……晚上想吃什么？”夫人問她。
顏楚筠：“姆媽吃餛飩嗎？”
“也行，就叫廚房煮了餛飩做晚飯吧。”夫人說。
又說，“別垮著臉。阿之會辦成的，你放心。阿之一旦想做什么，一定能做到。直路走不通就拐個彎，他可擅長此事了。”
顏楚筠笑。
這一笑，心里輕松了很多。
這個晚上，顏楚筠沒回去，而是住在了張南姝的小樓。
督軍晚夕回來，就把此事告訴了夫人。
“打算怎么辦？”夫人問他。
入了夜，秋蛩在墻角切切鳴叫，讓秋夜多了一些細微喧囂。
督軍把顏楚筠的話，說給夫人聽；又說起其他高官的意思：“大約是都不太想。”
夫人聽罷，先是沉吟，一雙溫柔眸子安靜，將神采斂住。
她像是思索了一陣子，才說：“今日早起，我?guī)е湘腿嶝懗龀侨チ恕！?br />
督軍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什么插無關緊要的話。
“我們?nèi)タ戳饲锏尽Ｗ蛲砦易隽藗�夢，夢到宜城郊外的田野失火，把秋稻全燒了。
天還沒亮我就醒了，精神不濟，實在坐不住，就帶著兩個女孩兒出城去看看秋稻田。”夫人說。
她說的是真話。
她昨晚的確做夢，漫天火光，把她嚇死。
她早上也是真的帶著盛柔貞和張南姝出去了，這才耽誤了吃早飯的時間。
顏楚筠十點多過來的時候，她們早飯還沒吃完。
“真的？”督軍微愣。
夫人秀眉微鎖：“夢都是相反的，我出城去看過了，秋稻田很安全，稻子快八成黃了。
田埂上看到守田的老農(nóng)，他說再過十天半個月就可收割。今年風調(diào)雨順，秋稻谷穗沉，要大豐收。”
督軍：“我也知道今年的秋稻很好。所以我很猶豫。早收可惜了。”
“不可惜。早收十天半個月，空粒只有一二成。我特意問過了老農(nóng)。”夫人道。
督軍：“你覺得我應該聽珠珠兒的？”
“今年雨水好，哪怕減產(chǎn)一二成，也比那些不景氣的年景多收糧食。
真有個萬一，明年春上餓死了人，就很麻煩了。督軍，咱們有了變動，其他大軍頭會不會趁機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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