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天就需要謀劃了，她沒時間等。

顏楚筠想到這里，當即去了正院。

正院還是那樣，收拾得井井有條。大太太也打扮得富麗漂亮，戴著昂貴的首飾。

只是，她的臉色遠遠不如過年那時候了。

她面頰微微凹陷。

顏楚筠：“姆媽，您瘦了。”

大太太的笑容，有點勉強：“這把年紀了，瘦點好。”

顏楚筠：“是，千金難買老來瘦，還是瘦點好。”

她瞧見大太太狠狠咬了下后槽牙。

大太太很快收斂了情緒，笑著對顏楚筠說：“恭喜你了，小筠。你真是攀上了高枝。”

顏楚筠微微撩了下鬢角頭發，笑著說：“要說起來，我還得感謝您和阿爸。當初要不是你們‘做媒’，也沒我今日成就。”

大太太沉眸看著她。

“姆媽，我今天來是跟您說一聲，我要搬家了。既然訂婚了，我不好再住在前婆家了。”顏楚筠說。

大太太立馬接了話：“怎么前婆家？雍齊去世了，姜公館永遠都是你婆家呀。”

“這話也不錯。”顏楚筠笑了笑，“不過，我還是得搬了。”

大太太半真半假：“我真舍不得你。”

“等我搬走了，松香院那邊的半個宅子，姆媽都可以賣了。”顏楚筠說。

大太太：“我不賣，我永遠給你留著。小筠，隨時歡迎你回來住。”

顏楚筠：“那就多謝姆媽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顏楚筠和小姨太太也閑聊幾句，還逗了逗她的小女兒；她又看到了進來服侍的女傭石小嵐。

顏楚筠特意多看了她幾眼：“姆媽，這個女傭好像是之前新招的。”

“對。”

“她做事如何？”顏楚筠笑道，“我搬家后，身邊缺幾個做事的。外頭傭人又不知根底。”

大太太微訝：“你想要她？”

“她看著挺干練。”顏楚筠道，“如果姆媽肯割愛，就是很疼我了。”

大太太：“現在傭人又沒賣身契，我做不了她的主。”

顏楚筠就問石小嵐：“小嵐，你的想法呢？你可愿意跟我走？我給你提兩成的工錢。”

石小嵐很緊張：“小姐，這、這……”

她去看大太太，“太太，我笨手笨腳的，恐怕做不了小姐那邊的事。”

大太太：“你這孩子，沒什么出息。”

又對顏楚筠說，“我再勸勸她。”

顏楚筠沒有繼續糾纏。她突然來說了這么一席話，留下懸念給大太太自己去猜，起身離開了。

顏楚筠在收拾新房子。

房子是之前督軍給她的，她一直沒住。

收拾出來，也不是打算搬過去，而是等大婚前夕去住幾日，作為她待嫁的府邸。

松香院內外防護嚴密，顏楚筠會一直住在這里。

她在這里才安全。

過了兩日，夫人請顏楚筠去督軍府，督軍、景寒之和張南姝都在，一起吃個飯。

“……也照柔貞的規矩，聘禮、陪嫁都由我出。”夫人說，“婚禮的日子，我也請人定。早點結婚，最好能在立秋之后辦喜事。”

顏楚筠不反對，只是略微臉紅：“我聽姆媽的。”

夫人一顆心落定了。

景寒之小事上混賬，大事上從不馬虎，利利索索把訂婚宴給搞定了，夫人看兒子從來沒這么順眼過。

“今年雙喜臨門。”督軍說。

另一個喜，多少有點勉強。不過夫人已經不計較了，聞言笑容燦爛：“是，今年很順。”

夫人又問了顏楚筠接下來的安排。

重點是她的住處。

顏楚筠如實說了：“我不交際，住在哪里都一樣。對外就說我住阿爸給的那個小公館。小公館反正也不開門。”

她又說松香院內外的布防，“不僅僅是阿之給的人，還有當時舅舅親自幫忙參詳。那里內外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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