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節要去督軍府過嗎？”程三娘問她。

顏楚筠點頭。

“督軍府那個養女，她還被禁足？”程三娘又問。

顏楚筠：“是的。”

“挺好，少了很多事。不過她快要出嫁了。”程三娘說。

顏楚筠嗯了聲。

盛柔貞大婚的日子定在六月，快要到了。

時間好快。

端陽節這日，督軍和景寒之都不在宜城。

顏楚筠和張南姝陪著夫人過節。

不成想，西府的五小姐景斐妍帶著她最小的弟弟景少恒過來。

“我想來陪夫人過節。”景斐妍笑道，“今年不熱鬧，怕夫人一個人。阿爸總說，叫我們時常來孝敬您。”

夫人笑得溫柔可親：“斐妍最體貼了。”

又說，“你的孝心到了就好。回家陪你姆媽吧。”

“姐姐和季良在家，他們可以陪我姆媽。今年三個姑姑都回來了，那邊熱鬧著呢。”景斐妍笑道。

督軍的三個堂妹，都嫁到宜城本地望族。

但他的兩個親妹妹，全部嫁到外地去了。

夫人聽了，表情絲毫不變。

顏楚筠和張南姝對視一眼，又看夫人一切如常，就沒貿然插話。

夫人如常和景斐妍閑聊。

“王欽今年也來吃飯了。”景斐妍告訴夫人。

王欽是西府給景佳彤選的夫婿。

“夫人您見過王欽嗎？”景斐妍又問。

夫人：“見過兩次，一表人才。小時候挺活潑的，不知現在性格如何了。”

“現在會裝，翩翩佳公子。”景斐妍說。

夫人笑起來，顏楚筠和張南姝也陪著笑了笑。

小少爺景少恒不怎么說話，埋頭吃飯。

這頓飯吃得還算順暢。

景斐妍說話也沒故意夾槍帶棒。有些話她說得不管有心無心，只要不較真，都不算什么大事。

端陽節的午飯，吃得還算熱鬧。

“姆媽，下午我們去騎馬吧。”顏楚筠突然說。

夫人：“騎馬？”

“您肯定會騎馬。”顏楚筠說。

夫人笑了笑：“會，只是我很久不騎了。”

“我也想去騎馬。”張南姝說，“夫人，咱們一起。今天天氣多好，不冷不熱。”

夫人沉吟一瞬，笑道：“行，咱們也瘋一瘋。”

三人相視而笑。

管事媽媽黛竹進來，捧了一碗梔子花，潔白芬芳。

夫人讓顏楚筠和張南姝都拿兩朵，一起出門了。

她們縱馬一下午，夫人的情緒很明顯好轉了。

“姆媽，人丁單薄不怕什么。我從不覺得人丁多就是興旺。感情深，才興旺。”顏楚筠說。

夫人：“珠珠兒說得對。”

端陽節這日的天氣，從早好到晚。

入了夜，熏甜微風細細，吹走了白日一點燥熱。

顏楚筠洗了澡，換了夏布睡衣褲，坐在窗前整理藥鋪這段日子的賬目。

電話響起。

微明去接了。

她喊顏楚筠：“大小姐，少帥的電話。”

顏楚筠立馬起身去了。

“……后日回去。不能陪你過節。”景寒之道。

顏楚筠笑：“沒關系，我這個節過得挺好。”

“訂婚后的第一個大節，怎么都應該陪你的。”景寒之說。

顏楚筠輕笑：“那我記下了，你下次買禮物補償我。”

“好。吃粽子了嗎？”

“吃了，我怕積食，和姆媽分食了一個。南姝一個人吃了兩個。她總說不知為何胖了，她自欺欺人。”顏楚筠道。

景寒之在電話那頭笑。

他說：“很想你珠珠兒！”

顏楚筠沒接這句話。

電話聊天總歸不太方便，景寒之掛斷了。

他很想走。

可督軍那邊盯著，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走不掉。

景寒之突然對唐白說：“你回城一趟。”

唐白：“好。”

然后等他吩咐事。

景寒之卻沉默。

“……回城做什么？”唐白追問。

景寒之：“你回去看看陸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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