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如此判斷，顏楚筠和景寒之處處當心，每個小細節都不肯放過。除了關注大少奶奶尹卿云，顏楚筠也會留意其他傭人或者副官們。

“想要除掉我，自然是為了獲益。我的死法，應該有個講究的。”顏楚筠又道。

景寒之：“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顏楚筠：“你先說說你的。”

“在七貝勒看來，你在景家并沒什么地位。想要你死得有價值，目標還是南姝。

自然是嫁禍給張知，或者孫牧，讓南姝失去依仗，只能靠張林廣。”景寒之說。

顏楚筠：“我也這么覺得。”

“夫妻心有靈犀。”景寒之笑。

顏楚筠立馬坐到了他的懷里：“還不是夫妻。”

景寒之摟著她的腰，手輕輕摩挲著她后背。

“……真等兩年后才娶我？我要是等不及跑了，你后悔莫及。”顏楚筠說。

景寒之：“你跑到天邊，我也能找回來。”

顏楚筠摟著他脖子，湊在他耳邊：“你還在夢里嗎？阿之，回回神，我不是夢里的顏楚筠了。你抱著我、你能撫摸到我。”

她牽著他的手，往她衣襟里進去。

景寒之呼吸一緊。

他周身血液，都在往某個方向流竄，導致他大腦有點思索不當。

他用力咬了下她的唇：“你在考驗我？”

“你在夢里的時候，想不想這樣？”她問。

景寒之：“我沒什么自制力。珠珠兒，你快要逼瘋我了……”

“我們結婚吧？”她又道。

他失蹤的日子，她無數次對天發愿，只要能找到他，她會立馬和他結婚。

一對紅燭，一身喜服，天地為媒，她要把自己嫁給他。

上蒼真把他送回她身邊了，顏楚筠理應兌現自己的承諾。

他的情緒在夢里太久了，也該脫離出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他，才是顏楚筠最溫暖的向往。

“珠珠兒……”

“這是我第二次說這句話。”顏楚筠說，“你還是不答應的話，等我問你第三次。如果你還拒絕我，我真的會生氣。”

景寒之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晚上，他們仍沒有做真正的夫妻。

翌日清早，景寒之喊了自己的副官宋洋。

“……你去辦三件事：去金鋪，打一套金頭面，份量都要很足，做成喜事用的樣式；去買一對紅燭；這是尺寸，去裁縫鋪子做兩套喜服。”景寒之說。

宋洋道是。

他表面上云淡風輕，絲毫不以為意答應了，心里卻驚濤駭浪。

結婚？

在張家這個小院子？

算了算了，副官什么都不能問，都不能吃驚。

顏楚筠聽說了，也微訝：“你想通了？”

“我準備著。”景寒之道，“你已經提了兩次。等你提第三次的時候，我就同意。要不然你真跑了。”

顏楚筠：“……”

“我也不是怕你跑，只怕我舅舅黃雀在后。”景寒之又道，“誰我都不放在眼里，唯獨怕我舅舅。”

顏楚筠輕輕錘了錘他：“又胡說！”

她預感，從前的景寒之慢慢回來了。

也許明天，也許未來某一天，他們倆就拜堂結婚了。

顏楚筠也打算送他一個小小禮物。

她沒對外聲張。

頭面打造比較復雜，景寒之的副官挑了最貴的樣式；喜服的布料昂貴、做工精致，也不是一日能成的。

哪怕在小院結婚，一切從簡，能買到的東西還是要講究質量。

這事，張南姝也不知道。

張家很平靜。

相比較外面政客們的焦頭爛額，張家事態平和，有點風雨欲來的安靜。

顏楚筠仍盯著大少奶奶尹卿云，對她十二分的警惕。

轉眼間，距離顏楚筠給馬幫時三爺的太太看病已經二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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