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就當(dāng)不相識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般看我的......”
薛凝心中只覺得諷刺,救命之恩,相交三年,不及薛明珠與他相識一次。
陸懷瑾原本的說教,卻忽然頓了一下,薄唇抿了抿,眉心緊蹙。
薛凝的眸光平靜,淡然開口,“陸世子,我自認(rèn)為與你相交相識一場,我并不欠你什么,我也從未狹恩圖報,讓你償還什么,對嗎?”
陸懷瑾盯著薛凝,總覺得有些不習(xí)慣,不習(xí)慣她用這樣冷淡沒有情緒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薛凝,救命之恩,我一直記著,是我欠了你,我也與你說過,等你及笄之后,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去你府上提親。”
話說到這里,陸懷瑾很自然的接著說,“只要你今日,莫要再傷害明珠,我對你的承諾,就依然作數(shù),只是薛凝,你日后若是要成為世子妃,你的品行要端正,做錯了事還不認(rèn),并不坦蕩。”
陸懷瑾就是覺得,自己日后會娶薛凝,所以說教起來也理直氣壯。
“薛凝,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為何現(xiàn)在變的這樣不堪?”
難道真的是像明珠所說,還有他周圍人所說的那樣,薛凝是一個充滿心機的女子,當(dāng)時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救了他?
只是為了想要嫁入高門,但本質(zhì)上,并不如薛明珠良善?
薛凝以前在薛家,最難的時候,是想過嫁給陸懷瑾的,他也曾溫暖過她。
但現(xiàn)在,薛凝只覺得,當(dāng)初還不如救一條狗。
薛凝沒有解釋,因為不屑解釋。
她平靜開口,“陸世子,戲言而已,當(dāng)不得真,那便不作數(shù)吧,日后我們就當(dāng)從不相識,至于我是怎樣的人,以后要走怎樣的路,也都與世子無關(guān)。”
薛凝轉(zhuǎn)身就走,陸懷瑾卻心下一慌,難以置信的看著薛凝,想要拉住她。
“薛凝,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婚約不作數(shù)了?”
薛凝搖頭,補充道,“陸世子慎言,你我之間,根本沒有婚約,又何談作數(shù)?世子往后喜歡什么樣的女子,都不應(yīng)該喜歡薛凝這樣的女子。
世子,男女授受不親,臣女就先走了。”
陸懷瑾咬了咬牙,“薛,凝!”
可薛凝已經(jīng)走到了人群中,陸懷瑾已經(jīng)不好再喊住她了。
畢竟,他們兩個人以往相識這件事,除了他的幾個親信友人知道,其他人也并不知曉。
甚至包括薛家的人,薛凝也從未與薛家說起,這一點,他是滿意的。
陸懷瑾因為薛凝的變化,讓他沉著一張臉,而沒等他走幾步,陸侯夫人,就對著他笑著喊了一句。
“懷瑾,還不過來,有人可念叨你半天了......”
陸侯夫人捏著帕子,捂了捂嘴,然后眸光落在了身側(cè),穿著一襲華麗騎馬裝的華陽公主身上。
陸懷瑾在看見華陽的瞬間,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溫潤疏離的開口。
“臣見過華陽公主,公主金安。”
華陽公主那張原本冷艷傲慢的臉上,出現(xiàn)了小女兒家的嬌羞與柔和。
“陸世子與本宮多年相交,何必這般客氣?當(dāng)初我們還一起在太學(xué)讀書,本宮的字,還是你啟蒙的,你可比太傅教的好多了......”
華陽公主提起兒時,眸光更是一直落在他身上,半點都不想移開。
“公主謬贊了,臣如何與太傅相提并論?”
陸懷瑾心不在焉,聽著華陽公主與他說起以往在太學(xué)的趣事,陸侯夫人則是在一旁,跟著一起笑著,偶爾插一兩句嘴。
可是,陸懷瑾卻并沒有再插話,他的目光一直在看著不遠(yuǎn)處,原本是眉心緊緊蹙著,但在看見那道紅色的身影的時候,他緊蹙的眉心,柔和了些許。
“陸世子?”
華陽公主見陸懷瑾走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一眼,就讓她眸底如同淬了毒。
只見不遠(yuǎn)處,薛明珠正站在薛昭飛前面,接過一捧花,笑得溫柔,一舉一動,刻意做作的,讓人作嘔。
華陽公主心中一沉,她對陸懷瑾的這顆心,她不信陸懷瑾察覺不到,但是他從來都君子守禮,甚至在她及笄之后,刻意回避自己。
原本,她以為,陸懷瑾不過是礙于自己公主的身份,不想當(dāng)駙馬,失去了在朝堂當(dāng)高官的可能。
畢竟,大周朝的規(guī)矩,就是駙馬不能掌控大權(quán),一旦當(dāng)了駙馬,雖然是天子女婿,可卻失去了前程。
故而,陸懷瑾這樣心中有抱負(fù),而且才華橫溢的,自然是不愿意。
“陸世子在看誰?哦......原是本宮九妹,瞧不上的那個薛家養(yǎng)女啊......”
華陽公主語氣滿是不屑,她一早就查出了,陸懷瑾與薛家女郎互通書信,她不曉得是薛凝還是薛明珠。
故而,上一次在公主府,她下了情絲蠱,反正無論是她們誰勾引了陸懷瑾,跟她爭搶,也只有死路一條。
陸懷瑾有些不贊同,“公主在太學(xué)的時候,一向明圣賢的道理,不過是流言挑唆罷了,怎能因此,而害了其他女子名聲?”
華陽公主五指攥緊,“陸世子,這些流言又不是本宮說的,是九公主與薛凝說的,你因為這么點小事,就掃了今日的興致?”
陸侯夫人連忙打圓場,“懷瑾,還不與公主道歉,我看你是在外游歷太久,宮里的規(guī)矩都忘了。”
陸懷瑾起身,淡淡行禮,“公主恕罪,是臣僭越了,君臣有別,臣還是不打擾公主與母親說話了,這就先退下了。”
“薛姑娘,正盼著你來呢,有個事要與你商量。你寄賣的這副,臨淵羨魚檀香木刻屏風(fēng),價值五千兩,半個月前有客人下了訂金,說是半個月后來取。
可昨日期限已到,卻無人來,如今這訂金三成,您看是按照行規(guī)留下,屏風(fēng)重新上架售賣,還是再等一等?”
掌柜之所以猶豫,主要是訂金不少,再加上下定的人,瞧著是個高門顯貴的,他想昧下銀子,卻又忐忑惶恐,剛好讓薛凝來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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