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我催眠了你
謝宇軒被吳莫語的講述震驚了,他怎么能想象到自己崇拜的爸爸,那個疼愛自己的爸爸,竟然有著如此不堪的一面。
他拼命搖頭,攥著拳頭向著吳莫語怒吼:“不是這樣的,不是的!爸爸不會是同性戀,他日記里不是這樣說的。他已經(jīng)死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侮辱他。”
吳莫語凄然一笑,“小軒,我為什么要侮辱他?他配嗎?你看的日記是他臨死前幾個月才寫的,里面恐怕除了說自己的痛苦,就是說對我的怨恨吧?但是他之前的日記你看過嗎?你知道他是如何描述自己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思念嗎?需要我拿給你看嗎?”
謝宇軒喃喃著,“不要——,我不信!不可能!”
吳莫語看著謝宇軒,痛苦到幾乎無法呼吸,“小軒,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這就是事實,是我這半輩子的痛。我忍著,撐著,都是為了你!如果沒有你,我也許早就離婚,也許早就死了。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失去你。也許媽媽對你是嚴(yán)格了一點,但是媽媽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呀!我寧愿傷害我自己,也不愿傷害你,你知道嗎?”
謝宇軒垂下了頭,久久不語。
吳莫語試圖說服倔強(qiáng)的兒子,“小軒,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城市,找一個沒人認(rèn)識我們的重新開始生活,好嗎?這一次媽媽保證再也不讓別人欺負(fù)你!”
謝宇軒如同夢囈般的聲音響起,“怎么重新開始?像我這樣的人死了不是更好嗎?對,死了才好!反正活著也是痛苦。”
“小軒!”
吳莫語張開雙臂抱住兒子瘦削的肩膀,他顫抖的雙肩,冰冷的皮膚讓她心如刀絞,五官在燈光的陰影中逐漸變得猙獰。
“小軒,你還有媽媽,你不能死。該死的是他們,是欺負(fù)你的人,是把艾滋病傳染給你的人。現(xiàn)在他們都死了,連上天都懲罰他們了對吧?你相信媽媽,要好好活著,我們可以幸福的,媽媽保證!”
“你怎么知道是他們?”謝宇軒好像忽然清醒了過來,從她懷里掙扎了出來,直勾勾看著她。
他雖然被姜文浩三人欺負(fù),但是他卻從未向媽媽說過這些事,因為他知道說了也沒用。就算媽媽找到學(xué)校去,甚至找到那三個人的家里去,又能怎樣?只會讓他遭到更惡劣的報復(fù)罷了。
但是他的隱忍并未換取到三人絲毫的同情之心,反而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直到有一天他被拉進(jìn)了廁所。那件事他永遠(yuǎn)不想再記起,也絕不想對任何人說起。那天回家,他要退學(xué),但是媽媽沒有答應(yīng),問理由。他當(dāng)然不會說,于是他得到了整整一個小時嚴(yán)厲的批評,第二天只能繼續(xù)低著頭去上學(xué)。
那之后他身體忽然變得很差,隔三差五生病,終于,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了,因為得了艾滋病,廁所的那一幕再次浮現(xiàn)眼前,他知道就是他們?nèi)齻,把自己拉進(jìn)了絕望的地獄。
拿到診斷書的媽媽是崩潰的,她追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死都不說,兩人冷戰(zhàn)很久,最終以媽媽妥協(xié)而告終。
所以他堅信自己內(nèi)心最大的秘密,媽媽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就在剛才,她的話已經(jīng)毫無疑問地表示,她已經(jīng)知道了。因為死得那三個人,不正是讓他得上艾滋病的人嗎?
吳莫語神色一怔,痛苦讓她的頭腦麻痹,以至于放松了警惕,說出了不該說的事情。
面對兒子的審視,她知道自己不該再編造理由欺騙他,否則很可能再也沒辦法獲得他的信任。
“對不起小軒!”她低下了頭,“媽媽有一天催眠了你,問了你一些事情。”
“我為什么完全不記得?”謝宇軒聲音很冷,眼中流露著驚恐。
“媽媽催眠后引導(dǎo)你的潛意識把這件事遺忘了。”
“那你什么都知道了?對吧?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謝宇軒別過頭,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他感覺自己僅有的遮羞布被無情撕掉了,整個人如同赤身裸體站在鬧市,四周都是白眼和嘲笑。
吳莫語試圖去拉兒子的手,但是沒能成功,她的手無力垂落。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害了你,但是你怎么都不肯告訴我,我只能這樣。媽媽沒有惡意,也不想讓你難堪,只是想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謝宇軒猛地轉(zhuǎn)過頭,“所以,是你殺了他們?”
吳莫語目光灼灼看著兒子,“媽媽說了,以后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
謝宇軒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的神情復(fù)雜到了極點。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媽媽,猛地站起身跑進(jìn)了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
吳莫語沒有追過去,她知道兒子需要冷靜下來,她相信他最終會明白自己為了他不顧一切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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