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給你請假！順便跟孔局提一下你辭職的事情。”秦朗說著話將剝好皮的茶葉蛋放進了陳菲的碗中。

　　“可是，我這段時間總是請假，孔局會不會對你有什么意見啊？”

　　秦朗一笑，“沒事！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等這個案子結了，我也辭職！然后我們就結婚，先去周游一圈世界再說。所以呀，領導對我有沒有意見根本不重要了。”秦朗笑了一下，“其實吧，如果孔局對我有意見反倒更好了，我說出辭職的時候就沒那么不好意思了。”

　　陳菲眼中閃過一絲歉疚，“哥，對不起，是我有點自私了！”

　　“說什么呢？是我想多陪著你呀，傻瓜！”秦朗忍不住湊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陳菲嬌羞低頭，“嗯，那我等你回家。不要老是加班。”

　　“知道了！放心吧，家有嬌妻，夫復何求？”

　　“哼，臭美！”

　　“哈哈，那沒辦法，就是美呀！”秦朗盯著陳菲認真看，讓她更不好意思了，撅起了小嘴。

　　“那我上班了，有事給我打電話，乖！”秦朗拿起餐巾紙抹了抹嘴。



　　“嗯！”陳菲也起身拿起了放在一邊椅子靠背上的外套，乖巧地幫他披上。

　　秦朗心情還算不錯，雖然張明亮和歐陽宇都死了，但是事情總算有了一個了結。剩下的時間，就是把證據鏈坐實，按部就班結案就行了。

　　前段時間他都以為到了絕路，好像什么線索都斷了，以為這案子最終將成為懸案，成為自己心中的永久遺憾。然而，事實卻是如此荒誕，兩個兇手竟然以這種方式同歸于盡了，干脆地讓他有點難以相信。

　　剛一進辦公室，萬進就興沖沖推門而入，“秦副隊，技術科那邊已經將所有證物全部檢驗完畢了。確定死者就是張明亮和歐陽宇，死因與我們的判斷一致。而且年喜那本日記也可以間接證明張明亮確實有殺歐陽宇的動機。”

　　秦朗點點頭，這些他已經知道了，沒什么可以大驚小怪的了。

　　萬進搓了搓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長長出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秦副隊，不瞞你說，我這么多天啊，就昨天晚上睡著了，不容易呀！”

　　秦朗當然清楚萬進在想什么，只要能順利結案而背責任，他才不在乎是不是自己查出了真相。對他來說，每一個崗位都不過是他晉升的一級臺階罷了，這個刑警隊長的位置自然也不例外。

　　恰在此時，小吳敲門走了進來，“誒，正好，萬隊你也在，我到摩納克調查過了，歐陽宇案發前曾經收到了一張紙條，酒保說是一個顧客讓他轉交的。我又調監控找到了那個顧客，叫張科，是個無業游民。他承認當晚確實有人讓他轉交紙條給歐陽宇。我問那人什么樣子，他說像個乞丐流浪漢，我給他看了張明亮的照片，他說就是他。”

　　“紙條上寫的什么？”秦朗問。

　　小吳答道：“酒保和張科都說不知道，他們沒看里面的內容。”



　　萬進看向秦朗，“秦副隊，那還用說嗎？紙條上肯定是約歐陽宇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啊！”

　　他一拍大腿，“太好了，證據鏈又添了一環。李謙那邊監控調查也發現了張明亮騎著破三輪進余家巷的鏡頭，還有歐陽宇進余家巷的鏡頭，這不就全了嗎？”

　　見秦朗好像沒那么興奮，萬進忍不住問，“秦副隊，我說的不對嗎？”

　　“哦，沒有！”秦朗擺擺手，“我就是覺得有點蹊蹺，歐陽宇整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的人絕對很少，要不是我們拿到了林風死亡現場那張名片，查了DNA，根本沒辦法確定他的身份。但是張明亮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難道比我們警方偵察能力還強嗎？”

　　小吳點點頭，“是啊，按說他一個在逃犯，連公開露面都不敢，怎么能查到整容后的歐陽宇在哪呢？這也太牛了吧？”

　　萬進愣了一下，隨即認真道，“秦副隊，我覺得吧，存在即合理。你想啊，張明亮和歐陽宇的死亡現場，經過技術科檢查，確定沒有第三者的痕跡對吧？而且剛才小吳也說了，約歐陽宇出來的也是張明亮吧？那這些都說明了什么？張明亮就是盯上了他歐陽宇了。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反正他就是知道了。”

　　萬進推了推眼鏡，“再說了，張明亮可是連環殺人犯年喜的傳人啊，你想想年喜那本日記里，他殺了足足十五個人，都沒有留下痕跡，如果不是日記曝光，到現在還是懸案。所以，他絕對有過人之處，無論是找人還是殺人之后掩藏痕跡。那么，張明亮說不定就跟著他學到這種本事了呢。”

　　秦朗沒說話，在沒有找到另外的證據之前，萬進說的話也不能說完全沒道理。只是這個疑問一冒出來，就好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怎么都拔不出來了。

　　見秦朗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萬進懶得再多說，“秦副隊，我去向孔局匯報一下案情。”

　　讓他沒料到的是，秦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我也有事跟孔局報告，我們一起去吧！”



　　小吳看著二人走出辦公室，也獨自朝自己辦公室走去。這些天他一直悶頭查案，不愿停下了。林欣的死雖然已經真相大白了，但是他仍是耿耿于懷，覺得自己對不起她。若是自己能夠早些發現她的異常，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但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只能靠時間這把鈍刀，慢慢將這段記憶割斷。那種痛，他躲不掉。

　　對于萬進的匯報，孔局沒有給予多少評價。畢竟，犯罪兩宗命案的嫌疑人以同歸于盡這種詭異方式出現，他也十分出乎意料。但是不管怎么說，終究是找到兇手了，案子也基本可以結案了。來自于上級的壓力也頓時驟減，他總算能喘口氣了。

　　臨離開孔局辦公室的時候，秦朗才提出了讓陳菲辭職的想法。對于他和陳菲的關系，孔局也是清楚的，沒用他多解釋，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隨即點頭應了下來。臨了還跟了一句，“什么時候結婚？我這個證婚人就先預定了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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