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陳崇，有一件事我差點忘了告訴你。”
吳念可好似想起了什么，轉頭看著我說道：“嫣然今天下午的時候告訴我，她媽媽的葬禮就在明天。
你不是跟顧總的關系也不錯嗎？
我想你應該會去吧。”
我愣了一下，看著吳念可道：“這件事她怎么不親自告訴我？”
嘆了口氣，吳念可看著我說道：“可能是心里對你還有隔閡吧。
畢竟之前的事情，我也沒想到。
顧嫣然居然會是佛佬的女兒，這件事如果讓嫣然知道了……
你說，佛佬會不會告訴嫣然？”
想到這種可能性，吳念可緊張地抓著我的手腕問道。
顧嫣然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戲劇化，換做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恐怕都會承受不住而崩潰。
佛佬本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什么時候爆炸，會炸死多少人，全憑他自己的心情和喜好。
要是在葬禮上佛佬將這一切挑明，吳念可簡直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
我想了想搖頭道：“應該不會，顧在兮用這樣的方式，就是想賭一個未來。
佛佬就算真的感情淡薄，喜歡以折磨人為樂，終究也是肉體凡胎……”
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吳念可不確定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吧，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也算是送顧在兮最后一程了。”
這一晚上我和吳念可兩人躺在床上，很難得的什么都沒做，就只是彼此擁抱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就在我有了睡意閉上眼睛的時候，吳念可突然開口了。
“陳崇，你睡了嗎？
其實，廖姐都已經跟我把事情說清楚了，如果是為了你，我愿意。
你是我的愛人，從我答應去訓練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想過自己的各種結局。
這些結局，無一例外都是我為了保護你而死。”
我沒有開口，依舊閉著眼，心里卻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
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一樁樁一件件，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這個傻姑娘啊……
帶著濕意的一個吻輕輕地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天一亮，吳念可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臉上帶著笑意，幫我整理衣服，柔聲叮囑著等會兒會發生什么事，該注意的地方是什么。
雖然這些東西我都清楚，也只是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到了殯儀館，顧在兮的死因對外進行了封鎖，即便顧氏內部的人也并不清楚，只當是自殺。
前來吊唁的人，大多數都是商場的人，大多數都是代表來表示一下慰問，順便隨個份子。
商場如戰場，里面不見血的廝殺并不比道上安全多少。
道上拼殺輸了丟的是命，商場廝殺，輸了會傾家蕩產。
能當老板并且在這個圈子有一席之地的，沒有一個不是狡猾的狐貍。
即便知道顧在兮死的不光彩，面子上該做的功夫也一個不落。
自己不想到場，就叫助理來，吊唁，份子錢，一個不落。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如今的顧氏雖然看上去落寞了，但日后能不能一飛沖天，誰也不清楚。
更何況顧嫣然上位之后，有不少人都能明顯感受到這位年紀不大的總裁，是真的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我和吳念可到場的時候，天上下著稀稀拉拉的小雨，陰沉沉的天空，莫名讓人覺得非常壓抑。
顧嫣然臉色蒼白，跪在遺像前，看到我也沒有多余的表情，一套儀式完成之后，顧嫣然沖著我磕了個頭之后就轉頭看向了我的身后。
我原本還想找個機會跟她說幾句，如今也只能就此作罷。
祭拜完之后，中午顧氏是安排了席面的。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原本安靜又沉寂的顧嫣然，突然在門口發出一聲尖叫。
“你為什么會來！
你趕緊給我滾！
警衛，你們為什么要把他帶過來，他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
我媽不想看到這個人，你們把他帶走！”
我和吳念可對視了一眼，快步朝著門口的方向移去。
看清楚站在門口胡子拉碴滿臉憔悴的佛佬，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佛佬此刻滿臉愧疚，任由顧嫣然對著他拳腳相向，撲通一聲，跪在了門外。
“這個男人，就是之前把顧家母女都給……
沒想到他被抓了居然還能來，看上去這件事好像不簡單啊。”
“該不會，顧總的死跟這個男人有關吧？
不然為什么小顧總情緒這么激動？”
“不該問的別問，這件事跟我們沒關系，小心惹上麻煩，這個男人，我聽說可不是什么善茬。”
前段時間，報紙上最顯眼的板塊曾經報道過一個剛剛出獄的殺人犯，內容不算很詳細。
羅列了一些十年前這個殺人犯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并且報到里還點出這個殺人犯出獄之后依舊是個非常危險的不確定因素。
提醒廣大清河人民群眾，一定要注意提高自己的人身安全。
報道上還貼著一張打過馬賽克的照片。
但凡看過報紙的，很容易就能跟眼前的這個被警衛看守著的男人對號入座。
原本沉默不語的警衛看顧嫣然打了半天沒有停手的意思，上前提醒道：“顧小姐，請你適可而止。”
顧嫣然惡狠狠地瞪了警衛一眼，冷笑道：“適可而止？
你們這些警衛還真是可笑！
明明知道他做過什么，明明知道我媽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這個人，你們還專門把他帶過來！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佛佬愧疚地看了顧嫣然一眼，瓦聲瓦氣的開口道：“嫣然，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還有你媽……
我今天來，就是想給她磕個頭，送她最后一程。”
顧嫣然一巴掌毫不猶豫的扇在佛佬的臉上。
“你給我閉嘴！
你沒有資格，你不配！
如果你還有半點人性，你就應該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這話明顯帶著幾分威脅，同時也勾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開始紛紛低頭竊竊私語起來。
“喬氏老總喬四海，前來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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