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中年男女在廚房里只呆了幾分鐘的時間。
  從廚房里出來后，女的提出想要借用下廁所，男的則是站在玄關處，和陳言攀談起來。
  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么主意，陳言也懶得拆穿，就這么笑呵呵的陪著男的聊起了天。
  能看得出來，這對男女應該是市局精挑細選出來的。
  有一定的演技，而且也很會聊天，如果不是有著‘希望’的提醒，單純只是氣勢上存在一點問題的話，陳言還真有可能忽略。
  不過既然‘希望’已經(jīng)將兩人的身份全都暴露了出來，那陳言自然會更加注意。
  他發(fā)現(xiàn)這男的在跟他聊天的同時，一直有意無意的觀察著房子的客廳。
  而且因為提前沒做任何準備，所以房子的兩個臥室的房門都是開著的。
  男的站在玄關的位置，時不時就會看似無意的改變下站位，以便能夠順著臥室的門，向內(nèi)看到臥室里面的基本情況。
  又過了幾分鐘，廁所里終于傳出了沖馬桶的聲音。
  女的出來后和陳言道了聲謝，然后又叮囑了陳言幾句關于天然氣使用的注意事項，這才和男的一起離開。
  原本劉曉璐也想跟著一塊走的，卻被陳言直接留了下來。
  盡管因為有外人在的緣故，導致劉曉璐很是臉嫩，但陳言提出了要求，她也沒有拒絕……
  等到那對男女下了樓，大門重新關死，劉曉璐不由咬著嘴唇說道：“昨天剛折騰完我，我可還沒緩過來呢，今天能不能放過我？”
  陳言嘿嘿笑道：“那得看你的表現(xiàn)，你要不想太辛苦也行，拿出你全部的手段，或許我很快就投降了呢？”
  “真拿你沒辦法，去躺著吧，我今天還得去店里進貨呢，沒太多時間陪你胡鬧�！�
  陳言應了一聲，樂呵呵的直接躺到了沙發(fā)上。
  就在陳言拉著劉曉璐充能的時候，那對男女已經(jīng)走出了社區(qū)。
  兩人把車停的比較遠，離開社區(qū)后還得再過一條馬路才行。
  “真是奇怪，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也太干凈了……空氣中沒有殘留的味道，這倒是可以理解，可若是想要碎尸的話，基本的工具總要有的吧？起碼攪拌機又或者碎骨機這種東西是不可或缺的吧？不然怎么徹底的弄成碎渣，用馬桶沖下去？”
  女的一臉疑惑的說道。
  男的則是皺眉道：“客廳和兩個臥室里的情況同樣一覽無遺，家具陳設非常簡單，符合一個獨居男性日常生活的特點。如果說他是在碎尸后將家里處理的干干凈凈，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而且用來碎尸的那些工具，真的想要處理的話，其實并不容易。
  我建議咱們回去之后，優(yōu)先調(diào)查全市范圍內(nèi)是否有攪拌機又或者碎骨機的二手貨出現(xiàn)。這種東西哪怕是個人使用的，價格也不便宜。幾乎沒人會直接扔掉，淘汰了也會選擇賣二手。若是最近有人當垃圾扔掉，垃圾場那邊肯定會有相應的記錄�！�
  女的想了想，開口道：“那要是找不到記錄呢？比如隨便找個倉庫放起來，只要不出意外情況的話，那幾乎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男的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的車前，鉆進了駕駛位后，男的這才繼續(xù)開口道：“其實從今天的入室檢查情況來看，他在家里碎尸的可能性是極小的。
  就算是讓咱們?nèi)プ鲱愃频氖虑�，真要是將三具尸體碎尸扔掉，想來都不可能將現(xiàn)場處理的這么干凈。無論是血漬，還是碎肉碎渣，終歸肯定是會有一些遺漏的。
  他的客廳和臥室鋪的都是地板，廚房有一面大窗戶正對著對面的樓，所以按照常理來說，他真要對尸體進行碎尸，也只能是在衛(wèi)生間里干活。
  而衛(wèi)生間你又檢查過了，別說痕跡了，就連異味都沒有留下丁點，也沒有噴過香水的味道，只有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而已�？傊�……我覺得咱們的方向還是錯了�！�
  女的嘆了口氣，無奈道：“如果這次的方向還是不對，那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專案組已經(jīng)成立了這么久，結果別說破案了，就連階段性的成果都沒能搞出來。上面不可能允許咱們繼續(xù)這么拖下去的，要不然……干脆先把人抓了吧？
  目前真正有力的疑點，其實就在這個陳言的身上。至于其他人，經(jīng)過這兩個月的排查，都已經(jīng)可以確認和案件本身無關了。所以倒不如直接把人抓回來，好好審問一番，沒準就有成果了呢？只要人抓進來，該怎么收拾，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男的一聽，臉上立時浮現(xiàn)起了意動的神色。
  天知道他們這兩個月都是怎么過的。
  巨大的壓力折磨下，專案組的每一個人幾乎都在經(jīng)受失眠的折磨。
  尤其是時間拖得越久，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就越大，到了現(xiàn)在，幾乎每個人都到了行將崩潰的邊緣。
  不過終究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沒有被驟然升騰起來的沖動情緒所左右。
  男的忍不住搖了搖頭，倍感痛苦的說道：“這個陳言的身份很敏感，我們不能輕易對他上那些手段。他的背后是有大人物在的，不是那些可以隨意拿捏的普通老百姓。
  真要是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把他抓了，即便以配合調(diào)查的名義對他進行審訊，時間也不可能持續(xù)太長。在不能對他上手段的前提下，最多二十四小時的協(xié)查，毫無意義�！�
  女的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她是真的有點扛不住專案組現(xiàn)在的壓力了。
  臉上浮現(xiàn)起了破罐子破摔一般的表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雙目無神的說道：“那就交給領導去決定吧，反正咱們是沒什么辦法了。一直盯著卻沒有任何收獲，想辦法上門了也沒有任何收獲。沒有過硬的證據(jù)又不能傳人，干耗著上面還不滿意，那咱們怎么辦？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啊！”
  男的啟動了車子，輕輕踩了一腳油門，沉聲道：“你說得對，交給領導去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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