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挺出名
一下車,凡清便看到恢宏的校門口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朱紅色的筆墨雕刻著:博學載物,賢學德先。
凡清盯著那八個字一會,低眸,向校園內走去。
她還沒領校服,穿著polo領的白色襯衫和深色的長筒牛仔褲,過分的白,臉也小巧,眼睛也大。
門口沒什么學生,她剛走到門衛室,還沒進校門,被一位保安叫住。
“這位同學,你平時經常遲到也就算了,今天升國旗,你瞧瞧都幾點了?校服也沒穿!”
凡清愣住:“我……我不是……”
那位保安叔叔應是東北的,長的人高馬大,說話一股子東北味,他瞇了瞇眼,笑著打馬虎:“害,我還以為是藍譯那小子呢,抱歉啊,叔叔近視有點嚴重。想著離早自習結束只有幾分鐘了,也就藍譯會在這個時候才來學校了。”
凡清腦海里浮現出少年眉目間帶著戾氣看向她的畫面,很兇,總是遲到?像是他會做的。
這時,從保安身后走來一個人,穿著藍白色的校服,拉鏈只拉了一截,領口處露出黑色的衣領邊,手上提著瓶豆漿,一副沒睡醒的樣。
“誒,藍譯,今天有進步,比上次早了兩分鐘。”保安指了指墻上的鐘,笑著對藍譯說。
“還行,不過是一個三好學生的自我修養。”藍譯說著不著調的話,牙齒咬著吸管。
“你瞧瞧你身上哪里有點好學生的樣子,遲到、曠課、抽煙、打架、早戀,先把衣服拉鏈給我拉好嘍!”聲音從凡清身后傳來。
凡清轉身,黑色的西裝,金邊的眼鏡,些許皺紋的臉,一頭濃密的黑發,有點胖的身子,是一中的政教主任——李志偉。
藍譯見是他,知道一時半會是走不了的了,將豆漿擱在窗口,拉鏈拉到下巴處,一只腳曲起靠在墻上,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開口:“我不抽煙,也沒早戀。”
這兩天來,嘆氣的次數格外多,不知是世人融不進他“譯神”的世界,還是孤高自寒,不該喂那只貓的,他想。
李志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罵人罵習慣了,怎么,你不服氣?”
“沒沒沒,您隨意就好,我去參加升旗儀式。”藍譯直起身,說完也不等李志偉發話,徑直走了。
凡清在李志偉走來時便躲到一旁了,藍譯目不斜視的從她身旁走過,認真的喝著豆漿,完全沒發現她,好像,只有豆漿能讓他加注目光。
“是凡清同學吧!”李志偉溫柔的嗓音有點沖擊她的耳膜,“我先帶你去校園內逛逛,熟悉熟悉。我們校園建設還是搞的蠻好的,瞧瞧這綠植,多生機盎然啊!”
現在是四月下旬,可能是陽光太毒,花有點蔫,屬實不太美麗。
“很好看,環境也很好。”凡清笑著,劉海放下,她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就是恬靜且乖巧,是老師們會喜歡的樣子。
逛了一圈,李志偉把她帶到樂器室的門口,將一串鑰匙交給她:“聽說你喜歡拉小提琴,咱們一中怎么說也是百年老校,好的小提琴還是有幾把的,這是存放樂器的教室的鑰匙,拿好了啊。”
凡清接過,將鑰匙攥在手心里,笑了笑:“謝謝老師。李老師您去忙吧,我自己回教室就行,不能太打擾您了。”
李志偉的事確實不少,忙起來連覺都沒得睡,但他還是問:“你知道去教室的路嗎?”
“校門口有地圖。”
講到這,李志偉便明白了,薦信人說她記憶力極好,幾乎過目不忘,這世上,是真的有天才。
凡清將鑰匙插進鎖孔,打開門,入目便是一排排的柜子,樂器分門別類的擺放得很整齊,教室前頭有一方長桌,圍滿了椅子。
她走到擺放小提琴的柜子前,粗略一掃,有五六把她知道的小提琴,翻出鑰匙,開鎖,挑了一把試了試音,還不錯。
剛想拉一段曲子,門口傳來了一陣嬉笑聲。
“心語,跟藍譯一起合奏的人一定是你,全校就你的小提琴拉的最好了。”
“興許他都不會答應參演呢。”
“對象是你可就不一定了嘍!”
阮心語羞澀的笑了笑。
兩人走進來,平日里樂器室都是開著門的,但現在是升旗,全校學生都在國旗下,察覺到還有別人,兩人目光極其同步地朝凡清看來。
霍,真默契。
凡清也沒料到這會升旗也還會有人來到這,但她似乎聽見了藍譯的名字,這人應該挺出名。
陳蓓敏打量著眼前的人,老土的黑色圓框眼鏡,齊劉海,還有過分白的皮膚,沒穿校服,應該是新來的轉校生,看起來乖的很。這就是凡清要的效果。
待看到她手里拿著的小提琴時,陳蓓敏譏諷開口:“新來的轉校生那么不懂禮貌嗎?知不知道這把小提琴是心語才能用的。”
凡清在陳蓓敏那打量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時便感覺不舒服了,忍著沒罵人,語氣自然也不好:“這里的樂器屬于學校,那么,只要是一中的一員,都可以使用它。”
“這把是老師批準了心語使用的,未經批準,其他人是不能使用的!”
凡清沒說話,面對讓自己不舒服的人,她不想浪費口舌。
只是她有點悲傷,因為那位美麗溫柔的小姐姐笑著看向她的目光比那位特愛嗶嗶賴賴的鬧騰瓜子還要令人感到不舒服。
原來這世上,不是長的好看的就一定是好人,嗚嗚嗚嗚,仰天哭泣,落下一滴淚。
于是,她只好悲慘凄凄的將小提琴放回柜中,鎖好,確定撬不開,才背起書包,從后門背對著她們離開。
“心語,你看這人……”陳蓓敏指著凡清離開的方向。
“好了,人家剛轉來,不懂這些很正常,況且,有人陪我們拉小提琴你應該高興才對,老師給我的那把品質最好,她想試試也不奇怪。”
“哼!這幾把小提琴可是只有老師才能隨便用的,平常我們想碰都得批條,你可是老師專門批準的可以隨便使用的,她眼紅也不能碰。”
阮心語只是笑了笑,她剛才看見了,凡清走的時候手里拿著的鑰匙,她在器樂老師手里見過,是整棟藝綜樓的鑰匙。
微涼的指尖掐進掌心,她抿著唇,眼底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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