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點,大人,距離港口還有一段航行時間。我建議你先進艙休息,好好喝一杯,好好休息一番,等發(fā)現(xiàn)敵人艦隊我會通知您的。”
阿爾維斯最終還是趕鴨子上架,被迫參加了厄倫格拉德海戰(zhàn)。然而,他并沒有親自接手艦隊,而是將指揮權交到了一位老船長手里。阿爾維斯十分清楚自己的長短處,指揮艦隊作戰(zhàn)根本不是自己的長處,確切的說,自己連怎么指揮,怎么發(fā)號施令都不懂。這艘船真交到自己手里,簡直就是找死。
“不行,我還是放心不下。”
盡管將指揮權交到老艦長手里,阿爾維斯依舊不放心,這艘船載著兩百名鐵環(huán)堡的戰(zhàn)士,他們的命運都將在未來的兩小時內(nèi)決定,背負著這兩百條生命,阿爾維斯心情總是如此沉重。他感到胃里翻江倒海,任何藥水和酒水也無法填滿它。
任憑海風吹拂著他的臉頰和頭發(fā),阿爾維斯始終站在甲板上,用望遠鏡認真的看著平靜的海面。他知道,眼下風平浪靜的大海一旦打起來將猶如風暴驟臨一般。
“大人,老實說,您是第一個將指揮權交出來的貴族將軍。我在海上待了一輩子,打了無數(shù)次戰(zhàn)斗,還沒見到您這樣的貴族將軍。一般來說,那些貴族們來到船上指揮作戰(zhàn),都是為了贏得所謂的榮耀和賞金。劫掠來的錢基本上他們都要扣一筆。而你卻不同。”
趁著海戰(zhàn)還沒打響,老船長杰拉夫抱怨到。他長著一副南方人的面孔,高高瘦瘦的身材和北方戰(zhàn)士看起來完全不同;他的皮膚黝黑得發(fā)亮,阿爾維斯猜測這是長年在海上漂泊留下的。張口說話的時候,露出了一口細牙,這些牙齒都已經(jīng)發(fā)黑,看樣子沒少抽煙。煙酒,這些是海上行船之人的必備,它們可以幫助船員消除緊張的情緒,打發(fā)無聊的時光。畢竟,海上行船,大多數(shù)時間其實都只有一個風景海面。
“首先,我并不是什么將軍,其次,一個侏儒在別人眼里不成貴族。盡管我的出生在貴族家庭里。”
阿爾維斯自我打趣到。他趴在護欄邊上,望著無盡的大海,應該說這是他第三次出海,第一次出海是跟隨父親前往帝國,好像是談一筆生意,那時候他還小,被關在船艙里,不得不以船工的身份出場,父親連告訴別人這是他的孩子都不敢。第二次出海是在成年后,成為奧布里的助手,同樣,出使的是帝國。奧布里欲與帝國談貿(mào)易合作,而自己則充當書記員的角色。這是第三次他出海,這一次,他得以以自己的真實身份出海,然而,自己卻將指揮權交到了另一個素未謀面的船長身上。
“好吧,不管怎樣,您讓我十分有好感,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阿爾維斯大人。”
老船長杰拉夫笑到,他瞇起眼睛,變成一條細線。
半小時后,厄倫格拉德叛軍的艦隊和冰雪女王的艦隊如期而遇。透過望遠鏡,阿爾維斯看到了海平面上出現(xiàn)了一排整齊的白色風帆,它們的數(shù)量大概有二十幾艘,不清楚后面還有沒有,如果按照一艘戰(zhàn)艦上搭載著兩百人的規(guī)模來算,這二十幾艘戰(zhàn)艦上搭載著至少就有四五千人。而冰雪女王的艦隊,數(shù)量稍少,只有十八艘戰(zhàn)艦,但是排水量更大,阿爾維斯所在的船只薔薇號,算是規(guī)模稍小的一艘,與薔薇號并駕齊行的黑玫瑰號戰(zhàn)艦,足足搭載了五百名士兵,是薔薇號的一倍大。其他船只大小不一,平均下來,總?cè)藬?shù)估計和對面的艦隊差不多。這絕對是基斯里夫灣有史以來規(guī)模最大的一場海戰(zhàn)。要知道,基斯里夫建國以來就沒有多少正規(guī)海軍,而且大部分海軍集中在厄倫格拉德。女沙皇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拉起這樣一支艦隊已經(jīng)是出乎眾人意料了。
“揚帆,全速前進!”
老船長杰拉夫大喊到。
海浪拍打著船舷,起起伏伏的海面猶如一面巨大的地毯,將渺小的船只托在其上,似乎只要一個不滿意,隨時可以打翻它們一般。隨著雙方艦隊的距離越來越近,阿爾維斯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他抓著護欄,緊緊盯著前方。在肉眼可見的視野范圍內(nèi),一艘艘敵艦就像小黑點逐一出現(xiàn)。
而冰雪女王的艦隊也在總指揮官迪斯馬的命令下緩緩拉開的陣型。旗艦王權號揚起巨大的紅色風帆,行使在隊伍的正中央,其他戰(zhàn)艦一字排開,迎著敵艦群沖去。
海戰(zhàn)的慘烈處在于一旦開戰(zhàn),無路可退,因為它基本上都是使用遠程武器,火炮、重弩、投石器,這些投射武器一旦命中目標,絕無生還的可能。而且海戰(zhàn)不同于河流上的戰(zhàn)斗,一旦船只被擊沉,船員幾乎沒有活命的可能。
“火炮就位!”
船長杰拉夫大喊到。
阿爾維斯站在他身旁,手心都滲出了汗水,在視野可見的范圍內(nèi),兩軍艦隊不斷接近,然而,誰都沒有下令開炮。他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船只由一個小點變成一艘大船,連船帆上的雙刀徽記都清晰可見。然而,雙方艦船依舊沒有開炮。
冰雪女王的艦隊開始沖鋒,而厄倫格拉德的海軍則開始調(diào)整陣型,戰(zhàn)列線迎擊。這是火力之間的對決,對于炮艦來說,船舷的重型火炮才是它們的主力武器。
“右舷裝彈!”
“狙擊手上望臺!”
杰拉夫船長繼續(xù)命令到。
“守住位置!”
“準備開火!”
距離繼續(xù)縮短,吶喊聲也越來越急促。阿爾維斯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似乎就要跳出胸口一般。
“升主帆!”
“拉!”
密集的命令不斷傳達,猶如兩支野獸,雙方艦隊調(diào)整著彼此最佳的戰(zhàn)斗切入點。
風向成為了每個船長最重視的因素。快速穿過敵艦的同時可以發(fā)出一輪致命的炮轟是海戰(zhàn)的關鍵,第一輪炮轟是如此重要,就像陸地戰(zhàn)場上,火槍手第一顆子彈發(fā)出的時機也是如此重要,因為無論是炮手裝填炮彈還是槍手裝填子彈,都需要足夠長的時間。
終于,兩支艦隊調(diào)整好了角度,它們即將穿插交錯,迎著敵人駛來的方向,薔薇號右側(cè)船舷炮孔整齊的打開,十五門重型火炮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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