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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挨教訓


李賢娘母女幾人沉默地回了屋,寧小春怏怏走在最后頭,明明剛才還因可能有了賺錢法子而雀躍不已,如今卻弄成了這樣。

        寧小夏走在她前面頻頻回頭張望,想寬慰大姐一番,可又不知說什么,再加上剛剛的委屈,教她還未開口,眼中先蒙上一層霧氣。

        直到進了屋,李賢娘坐在床邊,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

        她一哭,兩個小的也跟著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娘,我們回家好不好,嗚嗚嗚,我想爹爹了……”小秋到底年歲小,還不懂和離為何,幾日不見,自是思念起了父親,一頭扎進母親懷里,越哭越傷心。

        “小秋,別瞎說!”寧小夏到底年歲大些,聞言臉色白了白,一把將小妹拉起來,緊張說道。

        李賢娘聞言,自是傷心欲絕,她也想罵一罵小春,可她又知女兒拿花,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兩個妹妹,于是到嘴邊的責罵也吐不出來,只在心中反復責怪自己沒本事。

        寧小春聽了這話,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剛才拿花并未多想,只想著偷拿兩朵,姥姥看不出來,回去后哄兩個小的開心,沒想到姥姥心中門清,最后還連累娘跟著挨訓。

        她期期艾艾湊過去,“娘,我錯了。”

        “不怪大姐,大姐也是為了我們。”小夏急道。

        “小春……”賢娘摟住大女兒,好半晌,長長吐了口氣,“娘知道你疼妹妹,只是你姥姥怕你以后學壞……小春,以后這種事咱不做……”

        寧小春連忙點頭,“娘,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李賢娘見她乖乖認錯,抹了抹眼淚,勉強擠出個笑來,“你也別生你姥姥的氣,她是怕你學壞了,這偷啊,有了一回,就有二回。”

        寧小春先是搖頭,然后又點點頭。

        “小春,給娘看看手。”

        “娘,沒事呢,姥姥剛才沒使勁呢。”寧小春將手背到身后,扭著身子躲開。

        李賢娘卻是一把抓住女兒的手,捧在眼前,她看著上頭腫起一條條的紅綹子,跟抽她心似的,暗想若自己爭氣,也不至于女兒戴花,都要小春偷偷的拿,想到這里,她心里更難受的厲害,幾欲喘不上氣。

        小夏和小秋也扒頭看著,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輪番給他吹氣。

        寧小春故作無事,舉著手笑了笑,“娘忘了我身子就這樣?隨便碰幾下都紅成一片,只是看著唬人,實際上一點都不疼。”

        她為了讓眾人相信,故意用另一只手去戳了戳手背上發紅的地方,忍著火辣辣的疼輕松道:“你們看,真沒事。”

        兩個小的倒吸一口氣,仿佛光是看就覺得疼,李賢娘連忙按住她不老實的手指,嗔怪瞪她一眼,“你這孩子……”

        然后,捧著女兒的手輕輕吹了吹,又想起上次還剩下的藥酒,取了出來,給女兒擦上。

        晚上吃飯時,李姥姥仍是板著臉沒好臉色,其余人大氣不敢喘,氣氛十分僵硬。

        等都吃完了,李姥姥站起來,冷冰冰地說:“明個一早去鎮上,看看那花究竟賣不賣的出去,省的有人以為編了兩朵花,就得意忘形了。”

        寧小春被說得尷尬,將頭壓得低低的。

        “哼!”

        李賢娘見女兒傷了手,沒讓她跟著收拾,哄她回去陪著妹妹玩。

        過了一會,李賢娘回屋,臉上帶著些笑意,“你姥剛才還問我你手怎么樣了,還提醒我給你用藥酒擦擦,她還是關心你的。”

        “恩。”

        李賢娘說完這句話,又給寧小春手上擦遍藥酒,然后就抱著針線筐去屋外做繡活了。

        姐仨無事可做,躺在床上,看著斑駁發黃的窗紙,映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半垂著頭,幾乎一動不動,只能看見揚起的手,一下下穿針引線。

        直到外面天都有些暗下來了,也不見娘回來。

        “我去叫娘回屋吧,外面都快黑了。”寧小春說著,坐了起來。

        小夏卻更麻利地蹦起來,趿拉著鞋往外跑,“大姐,你躺著,我去!”

        說著,吱呀一聲推開了門,“娘,進屋吧。”

        “還有點光亮,等我把這朵花繡完的,就還幾針。”

        小夏勸了半天沒勸動,只得無奈進屋。

        又等了一刻鐘,三人頻頻張望,小夏再次出去,原本賢娘還要再繡會的,直到小夏說:“那我也出來繡吧,正好我繡的帕子也能賣錢了。”

        “哎呦,你在這正擋我亮。”

        “那我就坐遠點。”小夏邊說邊往回走,作勢要翻找自己上次繡一半的帕子。

        “行行行,娘不繡了不繡了,你快別折騰了。”

        小夏沖屋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娘快進屋吧,早些歇著,明天還要去鎮上了。”

        “好好好。”

        李賢娘寵溺地看著三個女兒,收拾好針線筐,脫了衣服睡在外側。

        萬籟俱寂,整個屋子被黑暗籠罩,看不見一丁點光亮。

        寧小春躺在床上,望著眼前的黑,明明趕了半天路,已經十分疲憊,她卻沒什么困意,腦子里使勁想著怎么樣才能賺到錢,又拼命回憶著之前沒想起來的那種復雜的編花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許是心里裝了事,轉天,寧小春早早就醒了,困意全無,她越過娘輕手輕腳下床,暗下決心,趕明自己睡在最外側,披上衣服出了屋,照例晨練起來。

        練著一半,忽地傳來一道吱呀開門聲,在寂靜清晨聽來十分刺耳洪亮,仿佛敲在耳膜上。

        她下意識望去,只見姥姥披著衣服出來了,倆人視線交上,寧小春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姥姥。”

        李姥姥擰眉,“又練這些破玩意了?”

        “呃……”

        “哼,你往后洗衣費的柴和水自個擔來,不許你使家里的。”

        “知道了。”寧小春見李姥姥和平常無異,反而松了口氣。

        李姥姥數落她幾句,就提著褲子,匆匆去了茅廁。

        寧小春練完,去廚房燒水洗漱,又幫著熬上粥,一切如常。

        等眾人吃完飯,三人就出發去鎮上,寧小春背著竹簍,心中十分雀躍,翻來覆去想著賣花的事,走了一個來時辰,總算走到鎮上,比起昨天,這次寧小春竟絲毫沒感到累。

        一到鎮上,李姥姥便帶頭走在前面,寧小春看著熟悉的路線,終忍不住問道:“咱們這是去昨天那繡坊?”

        李姥姥見她一到鎮上又活躍起來,扭過頭沒好氣瞪她一眼,“哼,不去繡坊還能去哪?”

        “可是,那繡坊給的價格太低了。”

        之前那件水碧山青的幅面暫且不說,寧小春曾親眼見過娘用彩繩打絡子,那手法極為繁復,寧小春自認生出八只手都忙不過來,且非要買專門的彩繩才行,結果那么件攢心梅花的絡子,僅賣了三文錢,光是彩繩就要兩文錢了!

        “你能耐,你找地兒賣去啊!”

        李賢娘見娘又要生氣,忙捏了捏女兒的手,解釋道:“帕子也好,絡子也好,尋常人家自個就會做,出來買的人并不多,也是要挑手藝好的,編出來齊整的,整個鎮上,只有那家繡坊肯收這些小玩意,再找不出第二家,所以你別看價格給的低,已是很難得了。”

        “我不是說找別的鋪子。”眼見倆人誤會了自己意思,寧小春急道:“我是說與其咱們直接一股腦賣給繡坊,不如咱們自己擺攤,我還特意從家帶出塊破布呢。”

        說著,掀開背簍,從里面扯出布的一角。

        李姥姥和李賢娘愣了愣,后者見那塊布是以前給三個女兒小時候鋪床的,那上面不知蹭過多少屎尿,中間的位置洗的又稀又疏,舉在太陽下都能透光,叫她一直壓在箱底,如今竟讓小春帶了出來,一時哭笑不得。

        李姥姥反應過來,啐了一口,“你當攤子是這么好擺的?”

        “咱們擺個試試吧,就擺半個時辰,要是沒人買,咱們再賣給鋪子,若萬一有人買呢?還能多賺幾個錢。”

        寧小春都搬出了“多賺幾個錢”的終極理由,沒想到姥姥仍是不為所動,嘴里罵著她異想天開,寧小春不得不將懇求的眼神投向娘,想讓娘跟著勸一勸。

        但這一次李賢娘同樣沒有心軟,她嘆了口氣,解釋道:“小春啊,擺攤哪有這么容易?咱們來的不算頂早,來早市買菜的媳婦、娘子多半已經回去了,而且我和你姥都沒擺過攤,不會吆喝,最重要的是,咱們在這人生地不熟,也不知有什么規矩,萬一叫人挑出毛病,反倒惹來麻煩。”

        李姥姥從旁端著肩膀睨她,“一會不管,又得意忘形了。”

        寧小春想說自己并沒有得意忘形,只是想多賣點錢,哪怕多賣一文錢也知足,不過她想了想娘說的話,又覺得十分有理,就是現代擺攤,說不定還有城管來轟人,擱古代有什么規矩,她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不說有沒有類似城管的執法,萬一來了地痞流氓,見她們老的老幼的幼,起了欺負之心,到時扒層皮都未必能善了的。

        想到這她不禁汗顏,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真有點太想當然了,于是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李姥姥見她終于消停,不再提什么擺攤,哼了一聲,“少在這墨跡,趕緊賣完趕緊回家,家里還一堆活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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