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一個王府里住著,兩家人瞎了一樣不知道避嫌,這才幾天不見,就又說女大避兄?
可憐林表妹喜歡誰不好,喜歡這么一個混賬東西。
文瀟有些可憐她,面上不自覺表現(xiàn)出來,在林染霜看來,就更像是挑釁一般。
“表哥,是嫂子不許你同我說話么?”
文瀟臉上的憐憫神情頃刻收起來了,順手端起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這話怎么說得讓她捋一捋。
沒叫他們兩個說話么?林染霜昏了頭,覺著自己個兒的情郎沒什么不是,就把屎盆子都要扣在別人的腦袋上,不能吧……
方才文瀟要走,是哪個拉著來的?
她不是肯吃虧的人,蕭玨的虧吃得沒辦法,誰叫自己蠢呢,還真以為自己和人家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可這位……林表妹……沒名沒分的又算個什么,也來當(dāng)著她的面打她的臉?
酒杯咯噔一聲,文瀟款款笑笑:“表妹這話說得倒叫你嫂子我不明白了,你嫂子我何時不許你表哥同你說話了?你表哥是顧忌你的閨譽(yù),好好的一個女孩兒家,正經(jīng)四品官兒家的嫡女,在今日這樣的場合,背著你表哥的家眷同你表哥私下會面,說句不好聽的,真要叫人看見,你老子都要背上一個教女不嚴(yán)的罪名。你年紀(jì)小,作為過來人,你嫂子我同你講一句,多聽聽長輩的話,沒什么錯兒。也不是三四歲的年紀(jì),大姑娘了,行事該有個分寸了。”
林染霜當(dāng)即眼眶便紅了,待文瀟話音一落,林染霜施施然竟跪了下來,“表嫂說得是,霜兒受教了。”
外人看來,這廂是文瀟耍了威風(fēng)欺負(fù)人,幾個年輕官員彼此對視一眼,皆有些憤憤:“到底是從鄉(xiāng)下回來的,在今日這樣的場合,也敢如此霸道。”
倒是今日見過文瀟的幾個貴女對視一眼咂摸出點兒不同的意思來,尤其是得了文瀟一支珠釵,此時正戴著頭上的四品右僉都御史許開陽家的女兒,小聲同母親道:“那位王妃娘娘行事坦蕩,倒不像會仗勢欺人的品性,此番林染霜這么一跪,只怕王妃娘娘受陛下和皇后責(zé)難。”
果不其然,她才跪下,那廂皇后便越過重重人影,見著了這里的情形,當(dāng)即開口問:“老大媳婦,你跟前跪著的是哪家的姑娘?”
此話一出,殿上的聲樂暫息,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文瀟越眾而出,跪著行了個禮,隨后道:“是林右丞家的閨女,林染霜小姐。”
“哦?本宮記得她,是個標(biāo)致的姑娘,快讓她過來,讓本宮好好瞧瞧。”
絕口不提讓文瀟起身的事,文瀟便頂著眾人的視線,筆直的跪在殿中。
殿中觥籌交錯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舞姬們的舞蹈尚且在繼續(xù),卻瞧著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
眼瞧著林染霜邁著小步,婀娜萬分慢吞吞的挪了過去,皇后仍沒有叫起的意思,蕭玨正要開口,那廂蕭璟卻下一步道:“母后,不妨先叫安王妃起了。”
話音一落,眾人神情更加莫名,這算怎么回事,安王妃跪著,安王還不且開口,端王倒是先求了情。
皇后的神情也僵住,林染霜瞧著不對,又跪了,“娘娘,都是臣女的不是,請不要遷怒表嫂。”
皇后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遷怒兩個字用得叫人寒心,皇后方才也算是為她解圍,她這番話轉(zhuǎn)頭就把皇后給賣了,皇帝看戲看得挺開心,還夾了兩筷子菜吃。
見她跪了,皇后也懶得理她,一碼歸一碼,原本也是沖著蕭玨和文瀟去的,遂當(dāng)下皇后問:“方才你們是怎么了?”
蕭玨也跪了出來,這下熱鬧就更大了,舞姬們也不敢再舞,滿殿眾人眼巴巴的瞧著蕭玨,只聽他道:“姑娘家大了留不住,林表妹想求她嫂子給說個人家。”
明晃晃的這么……
林染霜身子一抖,“表……表哥……”
蕭玨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有些威脅的意思,“沒什么好說不出口的,既然已到了這個年紀(jì)。”
皇后鐵了心要惡心蕭玨,聞言沉思片刻后道:“玨兒,這是你姨母家的女兒,你們自小青梅竹馬。聽聞你們情意深厚,本宮瞧著,她不如就進(jìn)府去給你……”
“再情誼深厚,兒臣如今也娶了妻子,總不好休了瀟兒再娶了林表妹做續(xù)弦。”頓了頓蕭玨又道:“做妾室么,先不說委屈了她,便是兒臣如今也不愿意,兒臣才成親幾天呢,母后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皇后又道:“前朝也有妻妾一道兒進(jìn)門的佳話,若是林家姑娘愿意……”
林染霜眼中驀地生出幾分希望,還不且開口,蕭玨嘁聲道:“母后也說了是前朝,前朝禮教崩壞,不以為恥,怎能拿前朝的事來當(dāng)我朝的典范。兒臣以為,這不恰當(dāng)。”
蕭玨混賬慣了一慣是誰的面子也不給的,皇后難堪的笑笑,牙齒都要咬碎,“你既沒有將她納入府中的心思,那她既然又求到你媳婦跟前,想必也是有人選的?”
“娘娘……”林染霜伏在地上悲聲道:“臣女自知表哥對表嫂情深義重,可有一事,臣女卻不吐不快,以防表哥受人蒙蔽還不自知。”
皇后有些詫異,“何事?”
林染霜一字一句道:“表嫂她,同一個假太監(jiān)有染!”
文瀟聽著事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到了自己頭上,先是看了一眼蕭玨,見他神情沒什么意外。
便知道,這事兒也是計劃里的,林表妹背地里抱上了別人的大腿。怪不得蕭玨不肯和她單獨說話要下她的面子。
文瀟想了想,這才覺著方才林表妹把皇后賣出去的那一遭,竟是掩耳盜鈴。
假太監(jiān)真太監(jiān)的,現(xiàn)在晃得文瀟頭疼,不過事情既然牽扯到了自己身上,文瀟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句的。便忍不住問:“林小姐,說話是要有證據(jù)的。”
“是我親眼所見,你……你們在偏殿里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后來,你娘家妹妹進(jìn)去,你們才做罷……后來,你還跟著他出去……”
想來這就是皇后原本對她這里的目的了,把蕭玨引走,換個假太監(jiān)進(jìn)來,只是后來被文惢領(lǐng)著幾個貴女壞了事。
“那敢問表妹是什么時候看見的?”問完后,文瀟道:“王爺前腳剛走,后腳我娘家妹妹領(lǐng)著人進(jìn)了門,全程除了兩個添茶的小宮女,可沒旁人進(jìn)去過偏殿。”
林染霜聞言看著她問:“那表嫂說這番話,又有什么證據(jù)呢?”
“有!”蕭玨插話道:“本王可以做人證。本王先前離開的時候,擔(dān)心王妃頭次進(jìn)宮無人陪伴,臨行前便命人去找了王妃的娘家妹妹。”
人牽扯的越來越多……
皇帝眼看壽辰越過越糟心,也沒了心思,把群臣打發(fā)了,擺駕回了養(yǎng)心殿,親審這樁糟心事。
蕭玨領(lǐng)著文瀟跪下后,才接著先前的話頭,“本王命人去找了王妃的娘家妹妹,原本是讓她去陪伴王妃,可傳話的傳得不清不楚,把王妃的娘家妹妹從殿中著急忙慌的叫了出來,淋了一身的雨。后來,本王吩咐宮人帶著她到王妃那里去換衣裳,是看著她們進(jìn)去后,本王才走的。”
文惢也被提著進(jìn)來,一五一十的把先前的內(nèi)容說了一通,和蕭玨所說的沒有出入,唯一隱瞞下的是自己的小心思,并非是宮人傳錯了話,而是她聽到安王在外頭,故意淋了一身的雨,不過這種小心思就不必拿到御前來說了。
眼下也實在不是好時機(jī)……
林染霜沒料到蕭玨對文瀟竟然體貼至此,可看了眼皇后,仍是不死心道:“陛下,娘娘,臣女……臣女先前是見那假太監(jiān)鬼鬼祟祟,所以有了些許誤會,可表嫂跟著那假太監(jiān)出去,卻是有許多人都瞧見了的……”
那幾個貴女一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被提了進(jìn)來,如實把偏殿里的情形說了,算是驗證了林染霜的話。
林染霜遂道:“如此,表嫂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文瀟不狡辯,文瀟有什么可狡辯的?
文瀟逐漸冷靜下來,看著林染霜問:“表妹,先前要緊的一件事,你誤會了,后頭的保不齊也是誤會呢?畢竟,方才幾個貴女也都說了,那位小公公是以我家王爺?shù)拿x把我騙出去的。我們二人……”說到這里,文瀟又頓了頓道:“我們二人半道兒上又碰著了端王殿下,那么短的時間,夠做什么的呢?”
“那敢問表嫂是什么時候離開偏殿的?”這個文瀟留意了,于是道:“辰時正。”
林染霜又問蕭璟:“那敢問端王爺是何時見著表嫂的?”
這誰記得,蕭璟估摸了下路程,“約莫是巳時正,或許,更遲一些,說不好,雨大,路上不好走。”
林染霜又問:“是在何處見著表嫂的?”
蕭璟想了想道:“坤寧宮前的小花園里。”
“那么,從飄香殿去坤寧宮前的小花園,即便下了雨,路不好走,有半個時辰,也該到了吧?敢問表嫂,還有半個時辰,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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